“我弟弟因你而死，而你卻和你的男人在國外逍遙快活，但凡你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之心，也不會如此冷酷無情。”易騰起身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肖堯走了過去。
    每走一步，他都聽見自己的內心在叫囂：殺了他，殺了他為阿飛報仇。
    “不是的，不是的，我……
    有很多的話，肖堯想說，卻如同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裏，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飛的確是因為他而死。
    他想阿飛一定也怨他，恨他，要不然也不會每晚都來找他。“對不起。”麵對阿飛的親人，阿飛的哥哥，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能體會那種失去親人的痛，因為他已經經曆了不知道幾次了。
    而五年前因為他讓阿飛的家人也體會了失去親人的痛苦，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對不起？”這三個字幾乎是從易藤那緊咬的牙縫裏蹦出來的。“對不起能挽回一條生命？對不起能讓我弟弟活過來？對不起能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還是說你的一句對不起能抵消一條人命？”逼近肖堯，易騰心中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的襲向肖堯。
    隱忍了五年的憤怒，終於要爆發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阿飛，如果當初阿飛不是因為我也不會……
    肖堯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即便是過去五年了，他依舊不敢去觸碰這個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和名字。
    “你住口。”易騰怒瞪著雙眼喝著肖堯，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大手更是掐住了肖堯的脖子。“以後不許你提我弟弟的名字。”
    肖堯有些喘不過氣，麵色更是白的幾近透明。
    他知道阿飛的哥哥是真的想殺了他。
    他不害怕死亡，如果真能讓他解脫，這樣也好。
    隻是他不能再傷害阿飛的家人了，不能讓阿飛的哥哥因為他而背上殺人的罪名，也不能再給阿飛的家人增加傷痛了。
    因為說不出話，肖堯隻能用手扣著易騰掐住他脖子的手。
    可是不管肖堯怎麼用力，最後甚至連拍打都用上了，依舊搬不開易騰那仿佛像是已經烙在了他脖子上的手。
    就在他以為自己是真的死定了的時候，易騰鬆開了手，用冰冷的聲音嘲諷的說道：“讓你就這麼死掉，太便宜你了。”讓一個人死很簡單，讓一個人痛苦的活著才是對那個人最大的懲罰。
    所以，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他要讓肖堯活著，活得生不如死，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脖子上禁錮沒有了，肖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不知道易騰為什麼又突然放開了他，也許就如同易騰說的，讓他這麼容易死了，太便宜他了。
    而他也沒有打算就這麼死了，他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簽了這個，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易騰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了肖堯的臉上。
    盡管肖堯的臉被打的生痛，就如同剛才那樣，他卻沒有吱一聲。
    他知道，這些是他必須承受的。
    因為他欠易家欠阿飛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