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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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王爺笑得開懷,貔貅鬱悶了,有什麼好笑的,欺負完別人,還要笑話人家。
小滿等婢女在門外也聽到笑聲,咱們的小王爺真是喜怒無常,俗話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五歲的小王爺就看出來了,和恭親王的脾氣一模一樣。
笑夠了,之前生氣的事情也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小王爺樂嗬嗬地捧著玉石,左看看右看看,這會兒又怎麼看都順眼了:“喂,貔貅,你不是上古神獸嗎,怎麼是塊石頭?”
[嗯……]過了好一會兒,貔貅才回答,[我不記得了。]
“……”這算什麼回答,不過還好,小王爺沒有因為沒得到答案就再次大發雷霆,他現在心情好得很,“那你有什麼本事嗎?能不能帶我上天宮看看?”
[天宮?那是什麼?]貔貅被打落凡間的時候還沒有玉皇大帝這些後起的神仙呢,天宮是什麼自然也並不知曉,更何況他記憶缺失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還記得的龍、麒麟和饕餮,不是好友就是死敵,哦對了,他還記得伏羲呢,伏羲也打過他。[啊,為什麼我這麼可憐呢,誰都打我,沒有人疼愛我。]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
小王爺聽著稀奇:“你是上古神獸,誰敢打你?你不是很厲害嗎?”
可惜,憑著那稀薄的記憶,貔貅並不能解答他的問題。努力回憶了很久,貔貅斷斷續續地向小王爺訴說了他曾經的故事,當然,隻是他記得的,曾經的故事。
盤古大神開天辟地後,天地分離,山川成形不久,貔貅便已孕育,但還沒有化形。——小王爺在腦中描繪場景:天空掛著幾絲雲,地上山巒起伏,河流繞過山川奔向未知的領域,天地中央一顆蛋,就是貔貅了。嗯,貔貅是從蛋裏出來的吧,小雞不就是從蛋裏出來的嗎。
很久很久以後貔貅幻化成形,便在天地間遊蕩,在這期間結識了龍、麒麟、九尾狐等神獸好友。——小王爺繼續腦補:化形後的貔貅身形矯健,威風凜凜,獨角高昂,仰頭長嘯,雙脅生翅閃耀著金色光芒,尾巴像長鞭結實有力甩動起來虎虎生風,腳踏五彩祥雲,在遼遠的天之盡頭翱翔。
後來人間爆發戰亂,伏羲打了他。——小王爺:“等等,人間戰亂,伏羲為什麼要打你?”貔貅:[不記得了。]嘖,重點全都不記得了。“你繼續講吧。”
再後來,饕餮打了他。——小王爺:“所以饕餮打你的原因你也忘記了?”貔貅:[嗯,忘記了。]小王爺:“你真笨,誰都打不過。”貔貅被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孩子罵笨卻一點都不生氣:[……好吧,可能我真的很笨。]
再後來,他又沒有身體了,一縷元神飄飄蕩蕩,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跑到了這顆玉石當中,和玉石融為一體,然後遇到了小王爺。
小王爺想繼續腦補,卻無從下手。這信息量也太少了……總之就是貔貅不知找誰惹誰了接連被人打,終於打傻了,如果他是凡人,早就死了幾百回了,但因為他是神獸,所以留下來元神。嗯,小王爺的理解能力一級棒。
怎麼說呢,傳說中的上古神獸做到這個份兒上,還真是可憐啊。年幼的小王爺動了他從來沒有過,以後的歲月中也很少有的東西——惻隱之心,竟然主動安慰貔貅:“你不要傷心了,看你這麼可憐,既然沒有人疼愛你,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來疼愛你。”如果貔貅有形體,小王爺應該正在摸他的頭。
[真的嗎?]貔貅受寵若驚,以後不用再顛沛流離了,有人要疼愛他了![你真的會疼愛我嗎?]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信拉鉤!”小王爺豪氣衝天地伸出一根小指……
呃,怎麼拉鉤?
小指勾了勾石頭,就算是達成兩人之間的首個約定了,貔貅自從誕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內心如此充實,[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