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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起就是一個悲哀的存在,我所麵對的一切都難以置信,有些真實有些虛假,我無從分辨,我想讓大腦一片空白好好靜靜,腦海一卻終是出現一個魂牽夢繞的身影,我從未見過她,背影確實如此熟悉,猶如血脈交融的親切和……寒顫。——題記
我是我們家族年輕一脈的未來族長,我出生那年雷鳴大作,據說西院那邊的彼岸花開了,茫茫然的一大片,帶著些許雨水衝刷著的腥甜,就像一個溢滿了鮮血的低窪。
=身世=
所以我叫彼岸,祖母說那是因為彼岸花開了,而帶著花字,男孩子不吉利,就因為祖母的舉動,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玩伴,他們怕我,他們認為我是地府裏逃來的惡鬼。
祖母的做法並非無理,彼岸,是我族的族徽上的聖物,從小先生就教導我,碧落是最強大的一族,連黃泉都無法阻隔我們的足跡,彼岸花是我們的使者,在渾濁的黃泉對岸,他們將指引我們征戰四方。
那是我小時候,我問先生,既然我們碧落一族不畏死亡,那麼,我的父親呢?
教書先生沒有回答我,隻是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我,有些玩味也有些畏懼,他看著我碧綠的眼睛一會兒,錯開了視線,“小主子,這你不需要懂,你以後會明白的。”
我沒有祖父也沒有父親,準確的來說,我們家族除了和我同齡的,幾乎沒有年長的男性,族裏是祖母在掌管,我問祖母,他們去哪裏了,她也沒有回答我,卻一樣用著那種眼神望我,令我有些不安,我再沒提過這事,我覺得,這是組裏的禁忌。
大點後,祖母告訴我,祖父晚年身體不好,去世了,而父親因車禍也走了,其他男人都出去創業了。說著她歎了口氣,語氣神色無不黯淡,她對我說,現在外麵花花世界,男人都不願呆在這個封閉的小村裏了。
我聽得懵懵懂懂,卻也漸漸對外麵升起了渴望,我們生存的不過是個小村子,那麼,那麼外麵是有多美麗呢?
那時我還不明白,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敷衍,連生活都無時無刻不在蒙蔽著我的雙眼。
=夢=
小的時候我愛做夢,祖母說那是睡眠不好的表現,對我的飲食總是特別照顧,但我每晚還是在做夢,夢裏有一片翠綠翠綠的山坡,那些草是美的,細長的葉子,鮮綠的色澤,但同時他們也是參差不齊的,走在那裏是不舒服的,我每晚每晚都會在這裏“醒來”,草裏有時會出現耗子和青蛇,他們鮮紅的眼睛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他們不敢碰我,之在我周圍環繞,於是我一直沒敢往裏走。
天是陰沉沉的,山坡下是渾濁土黃的水,我以為是混了泥沙的,後來才發現水是鹹的,有股腥味。
但是我有次發了燒,“醒來”恍惚之間見到了鮮紅的顏色一閃而逝,我跟了上去,那是草叢的深處——草並不是一望到底的,粗壯的嫩綠樹幹林林總總幾十株遮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往裏走去,耗子在草叢裏圍著我鑽來鑽去,發出稀稀疏疏的響聲,放眼望去,風吹的似乎整個叢林都有著耗子和毒蛇的埋伏。
“鈴…鈴……”銅質鈴鐺的聲音忽然響起,如海浪般拍來的草葉也隨之停止,一切都靜下來了,地不動了,天沒有一絲雲的暗,也不動了,我的感官隻接受到了一種信息,那個鈴聲在向我逼近,我緊張極了,腦袋竟一下子蒙住,眼前一黑睡去了。
醒來後,我的燒已退去,我卻神誌不清的恍惚著,祖母問我怎麼了,我話語含糊的告訴她,我做噩夢了,她沒問我我夢到了什麼,事實上我也忘了,我隻知道醒來後我身上滿是黏糊糊的汗,卻還是冷得發抖。
我很害怕,我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纏上了,先生告訴我,那不過是錯覺罷了,並戲謔的問我昨天是不是又不聽話逃出去玩了,我搖搖頭說沒有。
=玩伴=
回去的時候,祖母給我帶來了一個人,那個人比我大些,眉目間卻滿是冷凝,他一身黑衣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我很不解,我問祖母他跪著做什麼,祖母對我說這是我的玩伴,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叫他去做。
“那他可以起來嗎?”我從小就沒有玩伴,並不知道玩伴是怎樣的,更不知道後麵的標準擺明了他的身份,我隻是很單純的想要他和我玩,然而他老是跪在地上怎麼玩?
我跳下木椅,衝上去抱住了站起來比我高上許多的少年,嘴裏興奮地大叫著,少年眼裏滿是驚奇,無措的伸手摟住了我,頗為僵硬,有種不知手往哪放的感覺。
高興的我沒看到少年起身前的抬頭,漆黑無情的眼裏映出的祖母微不可查的頷首。
我從小就生存虛偽裏,所以我自己是唯一的真實?不,也許正是因此,我才是唯一的假象。
祖母說他叫“刃”,我便“刃,刃”的在他耳邊喚,不顧他微皺的眉和眼角流露的煩躁。
他是刃,隻是我仍不知,他是別人的刃還是我自己的。
=夢2=
我還是做夢,夢到的卻不是那土黃河上的小坡,而是那一望無際的叢林,我在那裏四處遊走,卻找不到出口,我也沒聽過那夜空靈的銅鈴聲了。
有一次,我在一顆樹下遇見了一名女子,她穿著大紅的短袖褂子,金色的絲線在上麵繡出來朵朵美麗的彼岸花,她麵容清秀,眉眼精致,並不驚豔卻讓我移不開眼,她的樣貌,與安吉像極了,卻比她大上許多,也多了絲令人沉迷的誘惑。
她笑著對我說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就是模模糊糊之間,我沒提起一絲警惕,懵懵懂懂的一夜過去了,此外她常出現在我夢裏,漸漸地,我即使白天也常想到她,後來,我覺得我愛她。
我想我愛她,書上說夢裏是潛意識的行為,那麼,那個人是誰?她就在我身邊嗎?
作者閑話:
這據說是司空水兒和宮子炎的前幾世糾錯,讀者們你們信不?
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