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姑娘，你醒了。”一聲男聲從身旁飄來。“你是誰？”
    “不才楊書明。”楊書明收起折扇，拱手道。
    “為什麼要救我？！”夢若這句話雖然看起來是在問問題，可聽起來便知道她並不十分感謝她這個救命恩人。
    “哈哈，你可真是有趣，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謝我，反而還來怪我……”
    “我為什麼要謝你，你救了我等於再讓我死一遍。”
    “發生什麼事了？”楊書明是個何等聰慧的人，夢若隻不過是這一句話，他便知道她身上一定發生了些讓她不願再回憶的事，甚至是，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夢若轉過身，不再理他。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如果你不想讓我手下那群替我去調查的人知道，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你真想知道？”楊書明點點頭。
    “為什麼想知道？”楊書明一時語塞。“先不論我告不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了還是會去做那些的事，你還會攔我嗎？”
    “會，無論是什麼事，我知道你要做的，一定對你自己不好，如果我能幫上忙，也一定盡我所能幫你。”
    “那我就告訴你。”夢若貌似雲淡風輕的說著這些天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每說一件，就像是在自己受傷的傷口上多撒一把鹽。“你現在，清楚了？”她看著此時眉頭已經快蹙在一起的楊書明道。
    “清楚了……”這個時候楊書明才發現，看著她這副淡然的模樣，自己除了應下她的話，竟然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那現在該我問你了……”夢若將身子往前傾了一點，看著楊書明的眼睛道，“你為什麼那麼想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用手撐著頭，低聲道，“或許是因為過去吧……”
    “那你……方便跟我說說你過去的事嗎？”
    “有何不可，這幾年，我也正愁找不到個人傾訴啊……”楊書明歎道。
    “此時為知己，何樂而不為？”楊書明笑了笑，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或許，是為了彌補自己心裏對以前的遺憾吧……”
    “她叫劉寧，是我之前救過的一個十四歲的姑娘。那天我隻是在街上閑逛，偶然便看見了她正被捆著，前麵有幾個男子拉著她，我當時也是出於好奇便跟了過去，後來他們把她拉到了青樓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就是她家中的爹濫賭成性，欠下了不少債，便把她賣到了青樓，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可我當時鬼使神差的便買下了她，讓她留在我家中。幾年過去，日久生情，喜歡上了她，便想要娶她，可是母親卻說我這個身份的人，就算是娶妾也要是個富家千金，她也知道了這件事，後來，她便成了我的通房丫頭，我不忙的時候也一直在她身邊，基本都沒怎麼去搭理過我娘給我說來的正房夫人，我卻從未去想過我的這位正房夫人，會因此生了妒意，後來寧兒產下了一子，被娘給接了過去，倒也沒什麼……可是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我夫人讓我娘這麼做的……”
    “那她……”
    “有幾日我出去了，夫人找來了一個人……”
    “是……她爹？”
    “對。”
    “我也是後來問了那些下人才知道，那幾日她是怎麼過來的，開始的時候，夫人隻是難為她或者想給她一些錢讓她離開我，她不依，後來……便是我爹與他同僚來家中拜訪，見到的卻是她不著一物的躺在一個下人的床上……”，楊書明頓了頓，“那個時候其實爹也有過懷疑，可是，還有一個人說的話，無論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我爹一定會相信……”
    “是她爹……”
    “我實在想不通，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父親，為了錢，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竟然會說出自己女兒早已人盡可夫這種話！害得她以死明……可恨我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在她身邊！”
    “其實……就算你在她身邊也改變不了什麼……”
    “至少……我一直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