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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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街道一派繁華,形形色色的路人或焦急或輕鬆行走於道路上。道路兩旁的茶攤坐滿了男男女女吵吵嚷嚷的討論著今兒哪兒得來的消息。
“誒誒誒,你們聽說了嗎、、、”一瘦削的山羊胡中年男子一邊拱手一邊壓低聲音沙啞著道,“咱們朝堂上那位啊,前些日子不知是怎麼的說是在禦花園賞花時昏倒了啊,哎喲,把那些個太監宮女們嚇得是夠嗆、、、”男子配合著麵露害怕的神色忙縮縮肩膀揮著手。
“嘿你個劉老二啊,那位你都敢議論不怕人將你抓了去治你一個大不敬啊。”坐在他一旁的頭發發白的老者驚恐的伸手打了劉老二的腦袋,“且不說你這消息準不準,這朝堂那麼亂,怎麼也輪不到我們老百姓操心嚼舌根。”搖搖頭端起桌上褐色的粗製陶碗喝完涼透了的的苦茶。
劉老二聞言嗤鼻,“趙老,這消息是我親戚家前兒剛從宮中被遣送出來的宮女說的,假不了。”劉老二搓著手,“也不知道這位能撐到什麼時候,這些個皇子們又是誰能夠執掌大權啊,以後有的是談資咯!”劉老二起身拍了拍衣擺的塵土撿起一旁的扁擔挑起空空如也的竹編籃往茶攤外走不多時便隱匿進人群裏,“哎呀~回家咯!”老者看他一眼兀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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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著月白親王朝服的人步履匆匆的走向皇帝所居的寢宮,看見朱色大門前躬身候著的白發老太監,蹙眉走近,那老公公看見慌忙往前疾步躬身行禮迎接,那人揮手示意人起來。“魏公公,父皇身子如何了?本王今兒才從邊鄰巡視回來就聽說父皇身子抱恙趕忙進宮探望,現下情況如何了?不知現下見駕會否驚了聖安?”
此人身量足有八尺,頭著銀色發冠墜著流蘇,黑發及腰額前幾縷碎發遮住了什麼隱約透出一點點紅;麵如冠玉,雙眉入鬢,鳳眸微挑雙眸猶如黑曜石顏色深邃眸中點漆炯炯有神,高挺鼻梁,唇若點朱此刻微抿著;一襲月白色的親王朝服加身更襯得英俊。此人就是皇帝第九子先皇後嫡出的第二位皇子,時年23任雁門軍五萬將士統帥,京中無人不忌憚其軍事勢力,宸親王秦弦。
魏公公聞言微微抬頭麵露焦慮,“太醫說著情況不容樂觀。聖上怎麼著這年紀也大了偶爾傷寒中暑也是有的,卻也不曾似這些日子這般嚴重。聖上同老奴說是想念王爺的緊王爺不如先進去請安可好?”魏公公自小就呆在宮中服侍皇帝,主仆感情深厚,在宮中也是深的皇帝的信任地位自是一般宮人比不得的。“好。”點頭。魏公公應了一聲轉身推來厚重的朱色大門,秦弦抬足跨過門檻步履沉穩的在魏公公的指引下走過金碧輝煌布局甚是嚴謹的外殿來到龍帳前。
帳前放置著一銅製香爐散發出縷縷青煙空氣中野彌漫著一股龍涎香的氣味,黃色的紋龍帳子遮住了看不見床裏的人,秦弦抬手作揖躬身,溫聲:“父皇,兒臣巡視回京聽聞父皇身體抱恙特此進宮向父皇請安,驚擾了父皇安歇。”
帳中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聲,隨即聽得一陣沙啞的聲音,“皇兒免禮,你有這份孝心父皇甚是欣慰。魏安。”秦弦放下手臂垂於身體兩側,側身候著。魏公公點頭應允上前撩開了黃色的帳子小心翼翼的將皇帝扶起靠坐在床頭,露出天子容顏,說是天子現下也同民間傷寒臥榻的老人也是無異。;兩鬢霜白麵容憔悴也不過多久沒見就仿佛蒼老了許多年,秦弦看了不由心下一軟,這哪裏還是兒時教他指點沙盤江山的意氣風發的皇帝。
“賜坐。好些時日不見雲舒了,外出曆練一番越發的意氣風發了。”皇帝含笑看著他。魏安趕忙退出去沏茶不便打擾二位主子。秦弦依聲後退幾步撩袍端坐在帳前紅木雕花椅上,坐得筆直,手掌掌心向下擱置在腿上。“承蒙父親信任,巡視一事得以完成。”秦弦舒展開眉頭嘴角牽起一抹笑容,隻有他與皇帝的時候他總是同兒時一般喚他父親,皇帝也沒有說什麼,表示默認,而皇帝也隻喊他的表字。
皇帝點點頭,看著秦弦好半晌才緩緩道:“雲舒弱冠封親王,在這幾年裏,你勤懇為民父皇交於你的事情也都完成的出色,不比你那幾個哥哥差,也給比你小的那些小子們一個很好的榜樣。”魏安端著盤子進來將一杯參茶放在床邊的八仙桌上,再將另一杯茶放置在秦弦手邊的桌子上,退後幾步拿著盤子出了門,在內閣門外候著。
皇帝半身靠著床頭,伸手執起茶盞輕抿一口,舒了一口氣將茶盞放下。看著秦弦,“你自小沒了母後,你長姐也早早的嫁出宮去,在宮裏也沒有得到特別好的照顧。父皇多少還是虧欠你的。”秦弦微微低著頭表示恭順聽話,手捧茶杯喝一口茶並沒有放下而是盯著杯中不斷緩緩上升的煙霧,感受著茶杯傳來的熱度,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還是認真在聽皇帝講話。
皇帝看著他盯著煙霧的樣子也不管他失了禮數,兀自說著:“如今朝野動蕩,你們幾個也是沒有讓朕失望,各個陰謀詭計耍的得心應手,卯足了勁想奪得這個位子。哼!”話鋒一轉皇帝突然談論起朝堂之事說罷皇帝重重哼了一聲,將秦弦的思緒也拉了回來,抬頭看了看皇帝的麵色不是很好,微垂眸不敢言語。“你們啊,從小太傅教你們帝王之道,終究還是各個忘了幹淨,淨想著那些旁門左道。你們那些個小把戲朕會不知道?嗯?”皇帝頗有威嚴的嗯了一聲此刻倒是來了些精神。
秦弦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低頭溫聲:“父親教訓的是,兒臣確實有失皇子威儀。”皇帝聞言嗤鼻揮揮手:“行啦行啦,這種場麵話聽得太多了。你隻要記住,不努力到最後,永遠不知道結果。”沉吟片刻,父子之間也不知該談論什麼,皇帝似乎想到什麼畫風一轉,“說起來,雲舒還沒有娶親呢,瞧父皇都給忘了。你的哥哥們都取了皇嫂了,長姐也嫁了,是時候到你了。”皇帝眼神曖昧的看著秦弦。瞧他兒子長相豐神俊朗想必尋個青睞他的大家閨秀也不難。
秦弦聞言心下一顫,娶妻的事情他倒是沒想過,雖然早也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是還是不知道如何應對,隻好推辭:“父親,兒臣,心係家國天下,對兒女情長尚且沒有、、、”話未說完就被打斷,“父皇也不是一定得你現在娶妃,隻是讓你記著多留意留意著哪家姑娘小姐,你安家了,你母後也安心。”秦弦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最終此事在皇帝以乏了的借口告終。
秦弦起身走至床邊扶著皇帝躺好看著皇帝合上眼眸,掖了掖被子,將一旁的軟帳放下,這才輕聲離開。門外的魏公公見了他躬身行禮為了不驚擾了皇帝目送秦弦離開畢竟老人都淺眠,秦弦也不覺他失禮兀自離開了。
離了皇帝寢宮揮退了跟著的宮侍自行信步走向宮門口,門口早就候著小廝和馬兒了。“主子!”身著藍色粗布的秦弦的貼身小廝黎安牽著馬迎了上來,“主子這會兒是先回府還是按照以往的習慣往皇陵去祭拜先皇後娘娘?”黎安人靈活輕快,做事情也是精細有條不紊,照顧秦弦很多年了,時常出門秦弦也都好帶著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看了黎安一眼從他手裏接過韁繩,秦弦的馬兒身體通白唯有腳上是黑色的是她弱冠封親王時皇帝賜予他的此後一直陪著他各處巡回,馬兒很有靈性也懂得愛主,秦弦管它叫浮雲。握著馬鞍一腳登上馬鐙上了馬。“去皇陵。”雙腿一夾馬肚就騎著馬走在前頭。黎安見狀趕緊也上了馬緊隨其後。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城門走在通往皇陵的官道上,一路上尋常百姓見了二人一看便知不同於常人紛紛避讓。一路前行到了皇陵。皇陵安葬著皇家人,修的也很是氣派一點都不含糊,秦弦到了兩根雕龍石柱前下了馬把韁繩丟給黎安,他從不騎馬進皇陵以免驚擾了祖宗安歇,每次來隻是徒步走小半個時辰到大殿上為祖宗母後上香,這次也不例外。
吩咐了黎安在此等候同門口的守陵的侍衛示意後便進了皇陵。好在過了午時太陽不是毒辣也不至於走的滿頭大汗,加之秦弦是習武之人尋常也吃苦習慣了又常來皇陵所以到不覺得有哪裏累著。
走進內殿,殿內布置的簡潔正中擺放著一層又一層的祖先牌位旁邊兩座燭台,左右兩邊也都掛著曆代先皇的畫像,殿中還彌漫著大盤香的香味,讓人聞了不由得舒心。屏退了清掃的宮人自行取了香點上給祖宗們先上了香之後才給自個兒母後上香。上完香後秦弦也不耽擱太長時間隻是盯著先後的牌位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走前不忘吩咐宮人們仔細照看著。隨後有步行與黎安彙合。天色也不似先前明亮了風中也帶了絲絲涼意吹散了暑氣。
秦弦看了一眼候著的黎安,“回府吧。”黎安應了一聲,兩人便都上了馬順著來時的官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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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門前下馬,門口的家丁便上前牽了馬會馬廄安置。秦弦剛一入府便有一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含笑:“王爺可回來了,早早的就將院子收拾好了,王爺今日勞累了一天且先歇一歇。哦對了,午時剛過不久恭親王就派人送了禮來,說是王爺此次順利歸來前來祝賀。禮品收進了庫房,禮單老奴也已放在書房等候王爺翻閱。”
秦弦腳下沒有絲毫停頓走過湖上的曲折橋才漫不經心的的應了一聲:“收就收下吧。都已經在庫房了,再退回去倒顯得本王這個做弟弟的禮數不周。回頭你再收拾些東西去回了禮也就罷了。”管家應下,黎安卻開口了:“主子,這個恭親王做什麼送禮過來,以前主子外出巡視也是有的,倒也不見他回回都送禮過來。這次是何意?”
秦弦勾唇淺笑放緩了腳步手裏不自主的摸了腰上的流蘇把玩。“想是父皇進來身子不適,朝堂形勢多變,本王這個皇兄文臣把握不少,武將卻少的可憐,送些禮來想尋求本王多少協助他吧。”看了一眼黎安便不再言語。黎安恍然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主子手握重兵,又深的皇上喜愛,就是主子不幫他不與他作對便罷了。”
秦弦一臉孺子可教的看了黎安,“不錯,有長進。”黎安嘿嘿一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腦袋緊跟著秦弦回了院子。
作者閑話:
2333另一個主角沒有出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