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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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
我還在夢中會見我的不二周助大人,突然起來的鬧鈴聲,瞬間讓我清醒!老媽大人,正站在我的床前。
“起床,趕緊的,去沈白那裏。”
“啊,老媽,你幹嘛啊,讓我再睡會,十點太早去了。”老媽一把把我從床上拉起來!
“得了吧你,昨天一點多才去,相處了兩個小時,別個就睡覺了,有屁用,今天早點去,三點他睡覺,你就回來,”
“媽,你別鬧我啊,我真起不來。”
老媽又使出了無敵揪耳朵,在暴力的統治下,我坐上出租車,朝著沈白家出發。有點無奈的看著車窗外,沈白家環境不錯,很適合畫畫,但是,沒有家裏舒服啊,那個沈白,隻會帶著自己種花,智商該不會下降到三歲了吧!
到了沈白家,進門,破天荒的,沈白居然沒在後院,在二樓陽台曬太陽。我朝著二樓走去,還是一身白,他躺在躺椅上,看著遠處。
真是奇怪,今天倒還是個正常人。
“白大帥哥,我來啦,今天怎麼不種花了!是不是要跟我學畫畫啊!”我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畫板,剛上樓,我在走廊,看到他將我畫的勿忘花居然貼到了走廊的牆上,喜歡吧。
沈白看到我,臉上散發出來的感覺,居然是煩人,我是這樣覺得的,果然,他的眉頭又皺得深了一點。
“怎麼了?你不開心麼?額,對了我昨天回家,畫了一幅你的肖像畫,你看看。”我有點得意的拿出那張沈白的肖像畫,是他睡著的樣子,隻是我稍微做了改動,把他的嘴角畫成了帶著笑容的,他看著我手上的畫,麵無表情。
“那,白,你要多笑,知道麼?那樣,什麼事情都是開心的了。”沈白看著那幅畫,突然衝過來,奪過那副畫,撕成了碎片。
“你幹嘛!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幹嘛要撕我的畫!”我有點氣憤,這幅素描,我畫了三個小時!沈白沒說什麼,他抬起手,指向外麵。
“你要我走?”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手指的方向指的就是我來的那條路。沈白點了點頭,我有點驚訝,昨天,他主動告訴我名字,我的心裏是非常高興地,後來,他看著我畫畫,心裏的成就感就更高了,感覺幫助一個人,改變一個人是多麼快樂的事情,所以才會畫他的肖像,想通過這個改變他什麼,但是,今天,這個人,居然讓我走?
“沈白,你真要我走?”我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他卻不再理我,又躺在躺椅上了。很生氣,我真的很生氣,是突然明白,我可能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了麼?所以,要我走麼?罷了,替身這種東西我也不想當,不來就不來,我真的樂得清閑!我轉身離去,經過走廊時,看到牆上我畫的那副勿忘我,隨手將它撕了下來,沈白似乎察覺到了,連忙起身想阻止我,可是已經晚了,那副勿忘我已經被我撕了下來,沈白有點著急,想從我手上搶過去,我當然不幹!
“我自己的畫,我有權利帶走,反正你也不要我來了。”我明明知道,這幅畫,沈白是喜歡的,可是就是不想給他,他居然要我走。
沈白有點著急,憑著身高的優勢就過來搶,我死死的捏著那幅畫,終於,畫被撕成了兩半。隨即,我的臉一陣疼痛,沈白,發瘋了一樣開始打我,每一拳都特別用勁,幫傭阿姨聽到響聲,連忙上前阻止,卻拉不住沈白。
倒在地上,被沈白毆打的那一刻,我是絕望的,我不明白,看上去如此溫柔的人,居然會這樣毆打我。
最後,幫傭阿姨報警,他和司機廢了好大的勁,才拉開沈白,滿臉是血的我,被送進了醫院。
沈浪去了國外,爸媽慌慌張張跑到醫院,我沒有大礙,隻是臉上鼻青臉腫,有點不好看。鼻血流了很多,爸媽趕到醫院,看到我衣服上都是血,也嚇壞了。
“小紳,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沈白那裏,怎麼被打成這樣。”
“爸,我不會去沈白那裏了,他不是有心理問題,他就是個神經病。”我並沒有太生氣,被他打過之後,心理就如死灰一樣,沈白,雖然一開始我是真的不想去他那裏,但是那天,在花房,看著他為了一個白字,展露笑臉,看他毫無防備的在自己肩膀睡著,那種成就感,比自己畫了一部大賣的漫畫都要高興,那是一種成就感,自己也可以幫助別人改變,而不是別人幫助自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子,跟媽說清楚,我要找那小子算賬去,怎麼,幫人還要被打?”老媽情緒非常激動,自己家兒子,自己都舍不得下狠手,居然被人打成這樣。
“我哪裏知道,我帶著畫去找沈白,他撕了畫,讓我滾蛋,我昨天畫的勿忘我,我想拿走,他不讓,我不給,他就打我了。他肯定有暴力傾向!”
“老公,你趕緊通知沈浪啊,他哥哥這個樣,誰願意去幫他?”
“老婆,沈浪現在在國外拍攝廣告,一時半會,回不來啊!”
“我不管,你要給兒子討個說法。”老爸也有點著急,沈浪沒有說過他哥哥有這方麵的傾向。
“小紳,是不是你的某些舉動,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所以,他才如此過激。”
“爸,他就算心理有疾病,智商沒有下降吧,他應該知道那副畫是我畫的吧,我難道不能拿走?”
“我還是找個時間,好好跟沈浪談談,沈白的過去,他還是要說出來,這樣,我真不放心小紳跟他相處。”
“相處個鬼,我不會再去了!”我翻身不想去理任何人。
老爸有點擔心我,老媽也很擔心,兩個人走出了病房。
“小紳剛剛嚐到幫助別人的滋味,也在勇敢的踏出第一步,這一鬧,我怕他又縮回去了。”老媽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我是真心疼,早知道那個沈白這樣,我還不如讓他家裏蹲。”
“老婆,別哭,我剛看小紳情緒還好。這件事,就這樣,等沈浪回來,我要好好跟他談談。”
“談什麼,你還想去管?”
“不管,不管,聽老婆的。”
“行了,我回家做點吃的,你看著小紳,別讓他亂想。”
老爸走進病房,坐在了我床邊。
“小紳,你沒事吧。老爸,知道你委屈,委屈就說出來。”爸爸的大手摸著我的頭。
“爸,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想法的,我隻是想,我還是過回以前的生活吧,畢竟不適合我,我不是不想去接觸其他人,隻是,接觸了,你看沈白,他是怎樣對待我的。我不如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
“爸爸知道,但是沈白他不一樣,他跟你一樣,有心理的創傷,導致他現在的情況,你要理解他,他有過的傷痛並不比你深。”
我靜靜的聽著爸爸了解到的沈白。
沈白,原本有一個同性戀人,叫李家仁,兩個人已經注冊結婚,家裏人也十分滿意,兩個人準備要小孩了,沈白決定找代理孕母生一個帶著兩個人基因的孩子,李家仁卻不同意,他不想有女人插在兩個人中間,盡管沈白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去看那個女人,但是李家仁知道,懷著他骨肉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不去看,此時,沈白的父母也在催促兩個人著手孩子的事情,父母也決定找代理孕母,不領養。
在一個晚上,兩個人吵架了,李家仁離家出走,沈白事後尋找,李家仁卻一直躲著沈白,李家仁本來就是敏感的人,孩子的問題,讓他覺得,沈白根本就不愛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李家仁離家出走得第二天,因為不舒服,去醫院,被醫生診斷出惡性腦腫瘤,自己的確頭疼過,卻不知是這種情況,他不想讓沈白知道,獨自一人,回到鄉下,沒有住院,沒有治療,每天忍受難熬的頭疼,沒有人照顧他,沈白四處尋找,卻獨獨忘了兩個人第一次相遇的鄉村,李家仁在那裏種下了大片的向日葵,最後,在向日葵成熟的日子,一個人,坐在殘敗的向日葵中,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李家仁去世後,村長幫忙進行了安置,而沈白卻在李家仁去世一個月後,才找到這個村子,連李家仁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李家仁的遺書中寫道:
我一直在等,等著你來接我,等著你記起我們開始的地方,可是你忽略了我們開始的地方,你找不到我,我等著你,等著你找到我,找到我。
白,勿忘我。答應我,別忘記我。
我聽著沈白的故事,很悲傷,自己最愛的人離開了自己真的是最悲痛的。
“我很奇怪,沈白怎麼找不到李家仁呢?去醫院,有記錄,一查不就查到了。”
“沈浪說,是因為他們父母,沈白的父母催著代理孕母的事情,吵架第二天,沈白就去見了代理孕母,後來,又處理了公司的事情,才開始尋找李家仁。”
“他自作自受,他就是太自信,以為李家仁會在一個容易的地方,等著沈白去接他,卻不知道,李家仁是那麼沒安全感的人。”
“沈浪說過,他哥哥那時候不用繼承家業,做了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正沉浸在事業拚搏中,他和李家仁在一個八年,有些東西,也在漸漸變淡,李家仁生性多疑敏感,孩子的事情,徹底讓他失去了安全感。”
“那,老爸,你如此詳盡的告訴我沈白的事情,是想我別放棄,繼續幫助他麼?”
“小紳,你知道勿忘我對於沈白的重要了吧,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在你要拿走那幅畫的時候,那麼生氣了吧,沈白,心裏有著無限的愧疚,就如當初我對你一樣,醫者仁心,沈浪對他哥哥的感情之深,而且,沈浪的父母,因為沈白的事情也是鬱鬱而終,沈浪跟我說,如果哥哥不好,或許有一天,他也會鬱鬱而終。這對於你是一個挑戰,爸爸也希望,你可以成長。”
“爸爸,我懂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想幫助沈白,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再出現在沈白麵前,他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想辦法,讓他習慣你的存在。”爸爸微笑著給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表示考慮考慮,便閉上眼睛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