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回去，下車，”
    夏沉西半個身子剛進去，不得不因為這句話重新探出身來。
    隨即，車門“啪”的一聲被強力關上。顯然讓剛從車裏出來的夏沉西嚇了一跳。本來準備安慰的心情立馬煙消雲散。
    “我先走了，”夏沉西關了車門，也不管站在旁邊等著的令於，轉身準備自己離開。
    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令於幾乎兩個大步上去，就直接把人攔在了車旁。
    他抵著夏沉西，不給這人一點前進或退縮的間隙，昏暗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楚誰是誰的。
    初春的夜，依舊冰涼，被樹幹遮掩的路徑上獨獨停著一輛車，路兩邊的盡頭，連燈光都險些被淹沒在黑暗裏。
    夏沉西靠在車門上，有一種車門的冰涼要穿透皮膚的錯感，他抬頭不解的看了一眼幾乎壓在他身上的人才明白，這股莫名的涼意到底來自何處。
    令於表情冷凝，眼睛裏透出像跌進冰裏的寒意，直直的盯著他，像要責問他什麼，但遲遲不開口。
    一雙不容抗拒的手順著衣服下沿，開始解他外套的扣子，這人在生氣，這種情況下，他會忘記阻止，“怎麼這麼生氣？”他討好似的附上對方的腰，想要行為上阻止一下這人接下來的動作。
    可顯然令於並不接受。
    寬大的外衣被撥開，令於一句話不說，隻是手上的動作繼續，他沒有俯下頭親吻他，隻是看著他的的眼睛，其實，在淺顯的燈光下，夏沉西的眼睛並不清涼，反而看起來有點模糊。
    他的手順著毛衣下擺進去的時候，夏沉西吸了口氣，“令於，行了，”他一隻手試圖去阻止這人一反常態一路往下的意圖。
    那點力道，對於令於，根本算不了什麼。“你怎麼能讓我這麼生氣？”
    夏沉西聽的一頭霧水，兩人相處過程中，他一向遷就，尤其是兩人親熱的時候，一般隻要令於的要求不太過分，他都可以照做甚至討好。基於喜歡，所以可以滿足。
    雖然是晚上，並沒有行人路過，他知道令於肯定不會做到最後，可就算是懲罰也得有個尺度。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讓他注意點就是，你怎麼……”
    令於鐵了心，今天要惹得兩個人不高興。
    他伸手一把扯下夏沉西已經被半褪下的袖子，壓著這人的手把整個外套都脫下，仍在了車頂，然後把人圍在自己的大衣裏麵，去了厚重外套的人就像是撥了殼的蝦，單薄的內衫，讓人看著瘦了一圈，沒有領子的遮掩，這人白皙的脖子袒露無疑。
    相比兩人接吻，令於似乎更加鍾愛他的脖頸，每次親熱，這人總是在他脖頸上留下一串串吻痕，還好現在是冬季。夏沉西被迫抬著頭，方便作祟的人舔舐過每一處，喉結，耳根，頸側，再到鎖骨，最初的冰涼變成濕濕熱熱，最初的舔舐，也由加重的力道留下道道齒痕。感覺道對方稍微的退縮，令於改為舌頭，主動減少短暫的不適。
    當夏沉西察覺到一隻手滑動他的下體，褲子的拉鏈被拉開時，他已經被令於按著頭，堵著嘴，壓在車邊一句話都說不出。
    “唔……你，……”
    他盡量偏著頭，讓自己可以有喘息的幾乎，“你瘋……嗯……放手……”
    相比較，令於的動作倒是不緊不慢。隔著一層布料，他能感覺到他也是想要的，他故意放慢動作，讓這種不安和色情的感覺無限放大。
    夏沉西沒辦法，隻能伸手使勁拍了一下這人的頭，令於沒所謂的停下了動作，看著懷裏氣急敗壞的人，仍是一臉心安理得。
    令於身子往前傾，讓這人感受著他下身的熱度，“今天回不去了，你在台上的時候，我腦子裏都是你床上的樣子，你是醫生，該知道這種事忍著不好……”
    “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這人帶著怒火，還不定想怎麼折騰他。
    “我想做！”令於把話說的很清楚。
    令於的車不管是對於躺著的他們，還是坐著的他們，都顯得太過於憋屈，所以他還是沒忍心委屈了這人。
    但夏沉西完全不這麼想。
    他半坐在沙發上，臉色極差，嘴裏的異味好久都沒有散去，若是知道這人懷著這樣的心思，倒不如讓他直接做。
    令於剛從快感的餘韻裏反應過來，他湊上去吻了吻半靠著的人，說，“你哪裏都能讓我舒服，”
    “到底因為什麼生氣？”夏沉西依舊執著於這個問題。
    “你晚上唱的歌，是寫給誰的？”
    這首歌本就沒有特別指定的人，有感而發而已。裏麵既有對過去記憶的釋懷也有美好記憶的存留，“根據曲子配的，沒有特別寫給誰。令於對於這是實而非的解釋完全聽不進去，反而越解釋越讓他煩躁。“我怕你難受，刻意撇過你之前的種種，你現在哪兒哪兒都是我的，你吃飯，睡覺，娛樂一切習慣都是我慣出來的，跟任何人沒有一點關係，你保留的，我就算用強也要把它扔了，你忘不了的，我們就時刻在一起，直到你忘了為止，現在，你能跟我說說，你都為她保留了哪些習慣？”
    “東子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一直保留著這些習慣？”
    “是……”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算算這筆帳。”令於稍整理了下衣服，下了車，把後車門鎖上，然後驅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這個地方夏沉西很熟悉，寒假兩個月倆人幾乎天天住一起，醫院公寓不方便，這所公寓自然成為了兩人落腳的好地方。
    可這地方住久了，他才直知道，為什麼令於偏愛這個地方。
    這裏一層樓隻有兩間房，一間是他們現住的，一間是接待客人備用的，房間的隔音效果更是好的沒得說，之前他還不相信，令於把他壓在牆邊的時候，怕聲音太大，他一直不願意，令於反複安慰，說聽不到他才放心。第二天，他專門用音響試了試音效，果然，效果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