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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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言站在辦公室門外,遲遲不敢進去,做助理這麼多年,裏麵的人的脾性,雖然他不能詳解十分,但七分總要有的,這種時候進去不是被低氣壓逼的窒息而亡,就是被那人眼神殺死。
大少一直挺有分寸的,這次竟然這麼逆著二少,他也是想不通。
兄弟倆相差兩歲,可令至偏偏多災多難,但總也有生機出現,因果緣由,總有得有失。
令至八歲,令於十歲,令至因為腎衰竭被迫需要進行腎髒手術,偏偏那時候尋遍國內外,沒有合適的腎源,病情一拖再拖,最終在醫生的建議下,隻能讓令於進行了匹配性檢查。或喜或悲,令於的腎源正好適合。兩個都是孩子,令於十八歲那年進行了人生第一次手術。
雖然之後一年,又找到了匹配的腎源為令於進行手術,手術很成功,後期觀察適應性也不錯,但鑒於年齡太小,醫生還是要求一年一次進行必要的複查。
令於十二,令至十歲,為了找外出的令至,令於因為令家商場恩怨被綁,贖金給出後,令於被人從車上扔下,由於年齡尚小,頭部受到創擊,造成了間歇性的精神衰弱,智商停留在五歲三年,三年後才逐漸好轉。
令於遭遇綁架的事情,外界都以為是令家的二少,因為自這以後,令家仿佛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令至。鼎琪商貿集團改名為致遠集團,令家從全國最大的金融商家轉為以電子遊戲為主的娛樂服務行業,令父逐漸改變了強硬的商業手段和壟斷經營,為人處事的方式大變,後來致遠集團又陸續發展了服裝業、餐飲業、房地產、製造業,但不管是集團公司還是分公司,大都行事低調、不露鋒芒,憑借著鼎琪的雄厚財力,致遠集團的經營很快步入正規,並逐漸發展到今天,從令至接手致遠集團後,令父令母更是少露行蹤,人們逐漸就忘記了,令家不止令至一個少爺。。
令於出事一年後,當年參與綁架的人在連續兩年內,被判死刑、終身監禁、或猝死於某一處,無一漏網。事過一年之久,當時對於這樣的審判或者報道,對於人們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一瞬間,犯人或死或監禁,他們隻會感到一些欣慰,惡人終有惡報。可對於令家,特別是令至來說,卻是一生的改變。他由一個弟弟變成全能哥哥,令於的生活、學習、病情恢複、外界保護,他都處處留心,極盡耐心,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隻把表情留給了一個人。
林敬言做為一個外人,當初對於這種過度的保護都感到心驚震撼,可顯然年齡並不會減少這人打小建立起來的保護欲,因為這事兒,兩位爺不知道吵過多少次,偏偏邱柏林大爺也是不能忍的主。
但不該每次被摧殘的都是他啊。
“特助,你進去的時候小心啊,裏麵好像都摔手機了。”抱著一堆資料,剛從房間出來的秘書在門外小心提醒。
林敬言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問“他當你麵摔的?”
女秘書搖搖頭回,“不是,聽著聲音像。”
“行了,你先忙吧,”
“那,這些,你幫忙拿進去唄,都放好幾天了,客戶著急要。”女秘書一臉的無耐和為難,話裏都是懇求,“我剛進去,被趕出來了……”
“先緩緩,我就算拿進去也是白拿回來,明天再說。”
“那好吧,我先過去了。”
“嗯。”
林敬言敲了門,大概十秒,還是沒人應,他就主動進去了。果然就看到了門口躺著的手機,他不得不承認,手機質量真好,這麼扔都沒散。
“大少和夏先生一起走的。”林敬言覺得還是該提跟人一下。
“我長眼了,”令至坐在椅子上,雙指不停的按著一邊的太陽穴,眉頭緊縮,表情苦悶。
“嗯”小林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簡單的應了一聲。
“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做好準備,後天考德裏醫生過來,你親自安排一下,還有……呼……,”令至長長呼出一口氣,仿佛心裏憋了很久。
林敬言跟隨這人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人這麼無耐,就試圖安慰,“那個,至少……”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響差點嚇破了膽。
令至手裏上好的陶瓷官窯茶杯被摔了個粉碎,碎片散了一地,林敬言怕殃及池魚,想後退一點,但還是在原地稍微挪了挪腳,隨後令至低沉壓抑待要爆發的嗓音傳了過來,“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我要你有什麼用,看個人你都看不住……”
林敬言就知道早晚得輪到他他往前走了一步,拿出十足的勇氣建議,“要不,我再給柏林少爺打打電話?”
令至要殺人的眼光甚至可以用凶狠形容了,臉上都是憤怒,雖然沒說話,但是那鄙視的眼神,林敬言還是能猜到其中的意思,但是大少爺不安分去做檢查,柏林大爺消失,也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啊,他隻是個助理,又不是貼身秘書。
令至最後一拍桌子,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林敬言看著對麵的人臉色一下子舒緩下來,仿佛想到了極好的辦法,但在他看來,卻被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更恐怖了。
“你去安排,下午我要召開新聞發布會,”
“下午?現在準備來不極了,要不……”
“什麼都不用準備,隻要記者越多越好就行。”
“這,你是想……”林敬言心裏想的是,這人不會要公開承認自己的戀情,然後逼那人出來吧,現在?在公司正處於危機狀態下?會不會時機不適當?
“至少,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
令至直接忽視了林敬言的勸說,“還有通知安可,讓她也出席。”
林敬言聽到安可兩個字,他自己都變得有些慌張了,“我,我我覺得,至少,肯定還有別的方法的……”林敬言的話斷斷續續,要是這人要下午宣布自己的婚期,他會被另一個人整死的……
“我就不信,他不出來……”令至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可對於林敬言來說,他好像死定了。
安可是令至唯一一個大家多少熟知的跟過令至的人,這人帶著安可出席下午發布會,別有用心是肯定的,用的什麼心他也是知道的,可這也不能拿著致遠集團的命和他的命開玩笑啊。
“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怕……”
“下午四點,他要是還沒打電話,開,準時開。”令至多少留了回旋的餘地,可這點回旋的餘地,也差不多算沒有,一百多通電話都沒叫回人,現在白白等著,肯定也是徒勞。
“好的,我先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