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山不容二虎 chapter 2 他的腹黑本質(偽更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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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費了將近10分鍾的遊說,也沒有能從揪著我衣領的男人手裏逃開後,我終於認命了。
意識流這種牛叉的東西我玩兒不來,我果然還是唯物主義人士。
之說以說這麼多是想證明我接下來的舉動非常不隨心,因為我正伸手要去揪那人的袖子。
很順利的摸到後,我還是有些糾結的捏了捏手裏抓著的東西。皺了眉頭覺得手感不好,再次捏了捏。
我敏感的意識到周身的氣氛有些尷尬,出言安撫。
“請你不要不開心,說真的我也不想拉著你的袖子,但是我今天出門根本沒帶眼鏡。我需要一個導盲犬。”
周邊的氣溫變冷的瞬間,我開始自我反思,似乎是因為我好像把他的物種都安撫錯了,不覺有些尷尬。
緩解尷尬的方式就是趕緊上路不要多言,於是我隻能義正言辭的扯著身後男人的袖子準備前進,視線對著前方的一團大霧。雖然是個暫時的睜眼瞎,但我其他的感覺依舊敏銳,自然察覺到了男人身上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滲透出來的不悅。
看不清那人臉上的表情,但是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一定不會很平靜。
蒼天有眼,我隻是為了找個方向,絕對沒有要占便宜的意思。我蘇醒雖然青春正盛二八年華,但也不至於對一個連臉都看不清的冰塊有意思吧。
雖然腦子裏這麼想的歡暢,但這些話肯定是不能說的,張張嘴想把話題引向別的方向。
然而那邊人為了回應,低沉磁性的聲音重複道:“導盲犬?”我一驚鬆開了雙手打算落跑。
自認為打了一手好算盤,惹惱此人的後果無非就是被抓回來接著帶路罷了,說不定老天開眼讓我成功逃跑也有可能不是嗎?
這麼想著,我便更加極速的邁腿,拿出長跑時候拚盡全力的意誌力,直直衝進了前方的大水池。
大……水……池……
當冰涼的水浸透了我狂躁的靈魂,我覺得我整個人升華了,無比的升華了。
尼瑪我怎麼會知道前麵不是條條大路而是水池呢?我怎麼會能猜到身後的人居然可以狼心狗肺到無視他人死活任我在水池裏撲騰來撲騰去也不在意的程度,我怎麼會知道這家的裝修風格居然已經奇葩到把水池安在外麵洗澡直播給別人看的地步了?!!!
夭壽啊!!!
內心把能問候的都問候了一遍,我視線一團模糊也感覺不到水深幾何,身為一個旱鴨子自然也無法規範自己的動作是否優美,我撲騰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身邊有了人氣,接著衣領就被一股力氣拽了起來。
我尚未反應過來耳邊已經響起一句帶著笑意的“還跑嗎?”。
跑?再跑我肯定會看清楚路的!
沒打算回嘴,我也沒打算開口衣領上的力度一重我就被人揪著從水裏提了出來,身上稀裏嘩啦的滴著水,狼狽不堪。
“還跑嗎?”
像是怕我沒聽清楚,耳邊的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這邊發型大過天,空著的雙手光顧著拯救形象了根本就懶得回答,綁起來的辮子因為浸了水而變得沉沉的,手剛剛觸上發尾,擰著辮子的手卻被一股力氣扯開。
“還跑嗎?”
似乎不收到回答不罷休,我耳邊好聽的嗓音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裏帶著點不耐煩。
我終於再被擾亂時眉頭緊皺,忍無可忍的吼出了聲。
“你丫複讀機啊!我不跑了不跑了不跑了不跑了!!你滿意了吧?!!!”
我整個人是半懸空的,腳觸不到地,撕心裂肺的怒吼對我現在的狀態來說根本就是高強度的級別。
然而人都是後知後覺的慣了,我這麼大吼出來的結果就是後腦勺發涼,緊隨著頭部的奇妙眩暈感。
“你……你能放下我嗎?”
我在覺得自己即將被勒死之前出聲詢問,隨後脖子一陣輕鬆。
因生怕這個睚眥必報的人會再把我推進不知道在哪個方向的水池,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離眼前的大霧遠了不少。
“咳咳咳,你讓我緩會兒行嗎?”
摸著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我朝著前方大概有人的方向虛弱的表演者,然而回答我的卻是蓋在頭上幹燥的布料觸感和撲麵而來的青草香氣。那味道縈繞在鼻尖久久不去,居然讓我心頭的火被這莫名其妙的示好給澆滅了一半。
“你擦擦吧。”
好聽的聲音終於響起,我一怔感覺到了頭頂的壓力,揉著我的頭緩慢的動著。
雖然我看不清,但我還是覺得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詭異,並非是曖昧。而是我們一個渾身濕透,一個背著背包站在別人家的水池邊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擦頭發,讓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傻X。
為了防止村裏有些人的觀察力太強,這樣也能認出我就是蘇家的那個蘇醒,吞了吞口水。
我道:“我自己來。”
那邊聽到嗯了一聲,頭上的力道撤了回去,由著我自己收拾。
說來慚愧,我這人鼻子非常好用,好用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據說小時候爺爺抱我去中藥鋪子,我都能從一堆放在一起的藥材裏憑借氣味把它們重新歸置回原來的藥材盒,然而可惜我這個特異功能自6歲以後就消失了,現在最多也就是比正常人的鼻子對氣味敏感一些。
現在蓋在我頭上的毛巾,泛著淡淡的青草香氣,像雨後空氣裏經常會泛著的那種味道,莫名的讓人安心。
我這一邊想著一邊擦,動作不由得緩慢了很多,但那邊脾氣不太好的人出奇的沒有催促,反而是由著我的速度慢慢來。這樣的態度讓我反而不好再磨嘰,用完了也不急著還給他提在手上。
“你要去哪兒來著?”
“常樂客棧。”
“哦。”
我心說咱們一個路癡一個瞎子,要是真能摸到目的地就算是老天開眼。
然而老天似乎真的在這瞬間睜大了它迷人的雙眼,一開始不願意讓我扯著的人居然好心的拽著我的胳膊往走,偶爾快撞到樹的時候大發慈悲的拽我一把。
我們就這樣磕磕絆絆花了半個小時才摸到常樂客棧。
到了地方我聽出他語氣裏一閃而過的輕鬆,還沒出口說句再見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邁開。
我一句尼瑪差點沒蹦出口,眯起眼睛靠記憶尋找回去的方向。
依稀能看到陽光將我的影子在地上投射的瘦長,找不到路的我第一次明白路癡的痛苦和無奈,但我尚未分辨出自己的路途何方,沉穩的步子卻再次向我靠近。
“房間定出去了。”
“哈哈哈,是嗎是嗎。”
我心裏炸開了煙花,麵上卻八方不動的幹笑著。
“你不覺得這應該是你的鍋嗎?”
EXM?你房間不早點定跟我有啥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你掉進水坑我完全有時間趕到。”
我由著他亂說,隻當聽了汙言穢語,噓噓的吹著口哨。
常樂客棧房源爆滿是我沒過來之前就料到的事情,隻是沒告訴他而已,畢竟村子裏最精致的美景幾乎都可以在這家客棧的窗戶中看到,且是全村上下對比而言裝修最好的客棧,價格因為部分房間可以看到湖景而高的嚇人。
部分文藝青年,就像此刻正在我麵前沉吟的人一樣,都喜歡選擇這個地方。
我不由的想起自家的客棧,深覺這年頭果然還是走親民路線比較靠譜,資源不夠誠意來湊,誠然我家的客棧現在也沒有空房。
不然我就帶他去我家了你看這人可憐見的你……我呸,我才不會那麼以德報怨。
氣氛太沉默,幾乎都能在大夏天裏接出冰塊,故而我想出口表示自己的同情,順便說幾句好話方便腳底摸油早點完成任務。
還沒組織好語言的我正在沉吟,方才未曾言語的人卻突然開了口。
“走吧。”
那語氣真是無比的不容置疑以及不容反駁。
我感歎完便覺得一股力道凝聚在了我的的後頸,雙腳再次懸空被強行拖拽前進。所有崇高而偉大的措辭也就統統死在了因衣領的拉扯而被勒的脖頸上。
我心說這貨不會急火攻心想殺人滅口吧?腦內小劇場就開始腦補自己短暫人生的終結方式。
“大俠,別殺我啊我錯了!!!!”
我被揪著往前走,想要停下來也沒辦法,隻能沒骨氣的先認個錯。
我可憐兮兮的聲音發出來的時候,拽著我前進力道停了,衣領也被鬆開,往輕鬆的脖子摸過去的手卻又被突然揪住了手腕。
“你陪我找。”
“啥?”
蒼天啊大地啊,我蘇醒一身的察言觀色功夫全靠一雙隱形眼鏡增強的明亮雙眼,可我現在整是半個睜眼瞎我也不是想出言冒犯啊……
脫口而出的失禮讓我開始絞著手指想法子補救。
那邊又出聲了。
“我不認路。”
噗,如果沒聽錯,這句話承認的有些勉強。語氣裏滿滿都是別扭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尷尬。
“可我看不清路。”
我晃晃自己還濕的滴水的衣袖,給了那邊一個台階下。那人很給麵子的笑了一聲,輕笑之後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我看不清楚但是能聽到他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突然雙耳一重,一架眼鏡就直接被架在了眼前。
短暫的眩暈過後是逐漸開始清晰起來的四周景色,以及。
麵前那張隨著視線清晰而看到的,完全可以被稱為絕對白皙俊俏的臉。眸色是較普通人黑色淺淡的深黃,明明是一對很容易讓人感到疏離的眸子,卻長有自然上彎的唇角和挺翹的鼻翼。五官在瘦削的線條下拚湊成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還挺帥……”
我驚訝於麵前突然出現的一張俊臉,指尖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如此感歎。
“現在我看不見了,拜托你了~”
然而話語剛落,他便輕鬆的揚起唇角,扯住我的衣領時,讓我心裏突然揚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陰雲。
這貨其實不是個路癡,而根本就是個腹黑吧。
但鑒於這人讓我重獲光明,我隻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邁步前行。
好在一路上相安無事雖,但十分鍾的路程,在心裏建設上,我卻覺自己走出了個通天大道,哦,就是俗稱的西天之路。
耳邊響起孫悟空蹦出石頭裏的伴奏聲,好像自己一身濕漉漉的衣服都成了金甲聖衣。
這時候估摸著客棧都滿課了,隻能先回家換身衣服再帶他去找了。
我轉了個方向朝回走,揪著我衣領的人反而步履生風的走著,絲毫沒有我剛才的戰戰兢兢,難道長得帥的人都特別的自信不怕摔嗎?還是覺得自己太帥了摔一下破個相好讓我們這些普通人民感受點來自精英的關懷。
我一陣狐疑。
我們的目的地是個典型的偏文藝風的客棧,沒錯就是我家的客棧。
然而平日裏我回去都很早,今天耽誤了這麼長時間被罵是肯定的了。
腦子裏蹦出表姑歇斯底裏的吼叫,一想起來我有點慫。
“蘇醒,你怎麼才回來啊?!跑哪兒瘋玩兒去了,怎麼濕透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更何況我還沒說,眼看著從門裏表姑胖碩的身影就衝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做飯的大抄勺子。
我是想好好解釋一下的,可我這人慫啊。也不知道哪兒抽了直接躲到了原本站在我身後的男人後麵。
哀歎一聲果真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雖然清瘦但終歸高大。是個好大樹。
我沒打算出聲,身前的人則先禮貌的出聲。
“您好。”
他語調平緩詳詳細細的解釋了前因後果,我表姑果然是西山村一霸,為了關照和感謝居然大手一揮安排了一處靠湖的房間給他,閃回去沒多久就從院子裏嚷嚷著手續辦齊了吩咐我帶人上去。
“我去……這……”
我驚歎著從他身後走出來,回身看他眼睛裏的迷茫,歎口氣還是拽住了他的衣袖。
沒有眼鏡和隱形就是個睜眼瞎的我深知這種看不到的痛苦,秉承著能幫一個是一個的原則信仰,主動對傷殘人士進行幫助。
客棧通向二樓的通道是木製的旋轉樓梯,稍微不注意就有掉下去的危險。
我拽著他靠近,生怕兩人中有一個但凡跌倒就會出現一同滾下樓梯的慘烈狀況。
不過好在身後這人出奇的聽話,才有驚無險的開了房門,溫柔的日光從窗子的縫隙中透出,將房間照亮,我聽到身後的人感歎了一句不錯後,快速鬆開揪著的手。
咋回事?!這人咋還是走的毫無顧忌!!!
“哎,你慢點別撞著了!”
我好心提醒,有些緊張的皺著眉頭。
可他卻是帶著那一股子絕對是的鄙視和濃濃的好笑的眼神看向我。
“我有說過,我是近視眼嗎?!蘇醒……”
我腦海中的讓世界充滿愛終於停止了單曲循環,變成了好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