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已十一點，安然脫了衣服，仍在床上，去洗澡。
    吳恙趁安然洗澡，找被子，終於在櫃子裏找出多餘的被子，準備晚上在沙發上睡。
    安然出來，裹著浴巾，吹頭發。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吳恙洗完澡出來，安然剛換了內褲，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被子已經不見了。
    “一會兒，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吳恙吹完頭發，安然上床，扯了被子，蓋住下半身，靠在床頭玩手機。
    吳恙沒回答，也沒上床，坐在安然剛才的位置，玩起了手機，準備一會兒直接睡，冷了再找被子。
    “睡覺吧。”安然叫吳恙，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你先睡吧。”吳恙頭也不抬，繼續滑手機。
    安然起身去衛生間，吳恙看了一眼，安然回來，順手拿了空調遙控器。
    室內降溫，吳恙以為山裏夜涼，往沙發裏窩了窩，溫度繼續下降。
    吳恙起身找被子，櫃子裏空空如也。
    “櫃子裏的被子呢？”
    “拿走了，說十一賓館人多被子不夠用，我們也沒用，就讓他拿走了。”
    “為什麼不問我一聲？”吳恙無奈，關上櫃門，坐在床邊。
    “問你了，你沒聽見，反正咱倆也不用。”
    “誰說用不著了，咱們倆個人，就一個被子，怎麼睡呀？”
    “蓋一個睡唄，倆大男人，怕什麼！”
    吳恙想起作業區那次，寧願坐一夜也不想和安然睡一張床，蓋一床被子，倒不是怕安然做什麼，是怕自己麵對行走的荷爾蒙沒有定力。
    “怎麼了？不願意和我睡一個被窩？”
    吳恙不做聲。
    “上次，我回家，聽阿姨說，安然結婚之前，你倆經常睡一起。”
    “我媽瞎說的你也信。”
    “你要不願意，我睡沙發，你睡床。”
    安然說話，下床，光著腳蹦到沙發上。
    “你快上床睡吧，你今天開了一天的車，我睡了一天，現在不困。”
    “你不上床，我就睡這兒，我上次回去，阿姨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媽讓你照顧我？忘了咱倆誰大了。”吳恙不信。
    “不信你打電話問阿姨，阿姨說你在外，人生地不熟，讓我多和你親近親近，說咱倆從小一起玩到大，有我在你身邊，她比較放心。”
    吳恙聽安然說的話，倒像是自己老媽說出來的，隻是不明白，讓安平照顧也就算了，讓安然照顧他，虧他媽想得出來。
    “那是我媽不了解你。”
    吳恙說著話，不自覺打了個噴嚏，再這麼僵持下去，倆人都感冒了，五台山就白來了。
    “我也在床上睡，你快上床來睡吧。”
    吳恙說完，靠到裏麵，扯了被子，蓋上。
    安然關燈，上床，鑽進被窩，一氣嗬成。
    “快睡覺吧，別看手機了。”
    安然躺下，一手奪過吳恙手機，放在自己那邊的床頭櫃，轉過身，順勢手臂插在吳恙脖子下，抬腿撐著被子，往吳恙那邊蓋了蓋。
    吳恙挺著脖子，等著安然將胳膊撤回去。
    吳恙最後挺脖子酸，後背疼，安然也沒有要撤回去的意思。
    夜深人靜，鼾聲微伏，安然睡著了，吳恙想著，慢慢往下躺。
    晚安，旅途遙遠，有些遺憾，醒來之前，願長夜無夢。
    躺下，瞬間被安然的赤熱籠罩。
    吳恙一動不敢動，試著分散注意力，數綿羊，放鬆。
    數綿羊，腦子裏卻是青草地，綿羊已飛到天上。
    草地上躺著安然，躺在他身邊，有觸感有溫度，身體越來越燥熱。
    吳恙試著去想小時候，安然是多麼的討嫌，試著去想安然是安平的弟弟。
    欲望與理智的交戰，數百個回合，欲望站上風，吳恙想去抽根煙冷靜。
    對過往說聲，再見，再也不見。
    吳恙正要起來，安然翻了個身，半個身體壓在吳恙身上，胳膊搭在吳恙胸前，氣息吹到吳恙耳邊。
    吳恙一動不敢動，心跳的厲害，知道，自己此時一轉頭，就會和安然緊密相擁在一起。
    欲望或許可得到滿足，可之後呢？
    明天之後呢？
    “你太瘦了，真硌得慌。”
    安然突然說話，嚇了吳恙一跳，欲望瞬間降溫。
    “硌得慌，你還壓我。”吳恙沒好氣的推開安然。
    吳恙裹著被子滾到一邊，等了一會兒，見安然不做聲，問了句，“你剛才沒睡著？”
    “睡著了，又醒了，剛你是不是想親我來？”
    安然突然問，吳恙閉著眼睛，看不清安然說這話的表情，小心思被戳穿，吳恙沒有承認，“沒有，你別自戀了。”
    “那你剛才心跳的為什麼那麼厲害？”
    “被你壓的。”吳恙沒好氣。
    “你若說是，我就讓你親一下。”
    “不想。”
    吳恙扭頭，上趕門不是買賣。
    安然起來，掰過吳恙，壓在身下。
    “你要幹什麼？”
    吳恙感覺到了不對勁，安然已親了上來，吳恙沒來得及躲開。
    “啊！”
    安然叫了一聲，被吳恙踹了一腳，舔了一下嘴唇。
    “你屬狗的是嗎？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活該！”
    “吳恙，我特麼的就不信，我安然治不了你。”
    安然起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