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的尾巴 第二十六章 野馬和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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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歡迎新員工吳恙,單位周五晚上聚餐,上菜前閑聊,老大張院說起了他最近在讀《萬曆十五年》。
吳恙以前正好看過,應和了一句,“挺好看的。”
老大十分讚同,說讀《萬曆十五年》很有感觸,明朝的衰敗那時已種下禍根,積重難返。
吳恙應和,他讀,完全是因為安平買了這本書。
“你們都該和吳恙一樣,買這本書讀讀。”
吳恙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誰知,老大話鋒一轉,到他們工作上了。
一棟大廈的建的開始於設計,如設計上出現了失誤,以後的禍端便會慢慢顯現。
老大說起來,便是一番諄諄教導,手下幹活的點頭應和,“就是,就是”。
眾人正應和的起勁,張居正、戚繼光搬出來的,老大話鋒又轉了,“技術很重要,但幹活一定要認真,技術錯誤在所難免,但絕對不能出現低級錯誤。”
臥槽,套路太深了。
吳恙感歎,他這本書的內容忘得差不多,真沒讀出老大那麼多的想法,當時隻覺的人生難得自在,即使如皇帝也一樣。
張居正死了,皇帝掌了權,卻依然逃脫不了文官不斷勸諫的管製和管束,甚至能管到他喜歡誰。
直到最近,吳恙到對之前的想法,才有了些改變,安然的人生就很自在,從未見安然為什麼愁過,幹什麼全憑自己高不高興,願不願意。
往小了說,就上班這件事,安然是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因為單位總部的大樓是他爸蓋的,至今尾款還沒付。
資產十幾億的單位欠著他們家錢,人比人氣死人,好在吳恙工作倒算順利,畢竟幹了三四年,幹起來輕鬆許多,甚至還有時間還能幫張小美寫一下可研報告。
自吳恙上班起的那天開始,晚上打籃球便成了安然和韓旭的固定節目,若加班,安然打完球,直接來單位接吳恙回家,若按時下班,直接拉著吳恙去籃球場,等他們結束,再一起回家。
周六,吳恙因在家幫張小美寫了一個市政項目可研報告其中一節工程方案,晚了半小時,到大酒店拉上韓旭,再去籃球場,已經沒地了。
不得已轉戰學校,離得最近的是一所中學,因為暑假,操場對外開放,但也因為是學生沒上學,校園裏空蕩蕩的,隻有附近小區的幾個居民在活動。
站在操場上,時光仿佛一下子拉回到了十幾年前,吳恙不僅想起那時候的安然,再看馳騁在籃球場的人,早不再是他記憶中的的那個青蔥少年。
已是意氣風發的男人。
“不是下個星期才開學嗎?今天怎麼就有學生上學了。”
一老太太從吳恙身邊路過,跟旁邊耳背的老頭子說,顯然是把吳恙他們三個當成了學生。
吳恙滿心歡喜,自己還年輕,猛然想起一件事,開學了,帶著孩子暑假遊的人是不是該回來了?
青格勒圖若回來,應該會聯係他的?吳恙想,最近並沒有看到青格勒圖的朋友圈一天一條的勵誌故事,應該是還沒回來。
吳恙刷朋友圈。
韓旭投球被安然蓋帽,籃球打在籃板上,彈在地上,飛向吳恙,吳恙低著頭,試著攔了一下,沒攔住,籃球滾到場外。
吳恙繼續刷青格勒圖,沒有要撿的意思,安然瞪著吳恙不做聲,韓旭跑過去把球撿了回來。
吳恙正刷的起勁兒,球再一次飛來,直接撞到了吳恙腦袋上,吳恙捂著腦袋罵了一聲,“我操!”,接著低頭刷朋友圈,想起初中時一次被足球砸中的經曆。
當時百米考試,吳恙最後一名,剛跑到終點,氣還沒喘勻,便被正在操場上踢球的同學,踢飛的足球砸個正著。
眾人哄堂大笑。
吳恙跑了最後一名本來就感覺很沒麵子,又被足球砸了,更覺得丟人,當時,一咬牙,跟砸的人不是他似得,眾人哄笑中,走出操場。
出來,眼淚已經流到了嘴邊,鹹滋滋的。
後來那個踢飛足球的同學,在安然的淫威下,主動到班級跟吳恙道了歉。
青格勒圖的朋友圈定格在六月份,人沒回來,吳恙確定。
打完籃球,安然要去吃燒烤,但吳恙最近計劃吃素,隻要了饅頭片和烤菜卷。
安然和韓旭到夠意思,聽說吳恙吃素,點的全是肉,前幾次,吳恙說吃素,自己點完了,安然還會給他點個烤豆角、金針菇之類的。
酒足飯飽,安然建議去洗澡,反正明天也都不上班。
韓旭扯著領子聞了聞,爽快同意。
安然選的依然是上次吳恙吐個沒完沒了的威尼斯洗浴中心,路上跟韓旭說一定要再點一次那個按腳的小姑娘,腳按的特別好。
吳恙嗤之以鼻。
因為三人來的早,浴場的人並不多,吳恙掃了一圈,除了安然和韓旭竟然沒有能看的,大肚子加謝頂,似乎成了浴場裏中年男子的標配。
終於見著帥的,是給吳恙搓澡的小哥,人高高瘦瘦的,一邊給吳恙搓澡一邊閑聊,吳恙第一次讓人搓澡,沒有經驗,小哥讓怎麼著就怎麼著。
吳恙本來是拒絕搓澡的,但耐不住安然和韓旭的說嘴,好像他不搓澡就是怪人一樣。
吳恙一狠心,搓了,因為搓澡的是帥哥,到也別有一番滋味。
吳恙最後一個搓完,去客房找安然和韓旭,一間房兩張床。
“那小孩沒跟你說什麼?”
吳恙一進屋,便聽到韓旭問他,“說什麼?”
吳恙問韓旭,韓旭看著安然笑,安然不說話,吳恙突然毛骨悚然。
“剛才給你和安然搓澡的那個小孩,問安然需不需要其他服務,他沒問你?”韓旭說。
“沒有啊。”吳恙以為韓旭說的服務是他認為的那種小姐服務,嘲笑了安然一句,“估計小孩看著安然就像找小姐的人。”
“不是。”韓旭打斷吳恙,“是那小孩自己要給安然服務。”
“真的假的?”吳恙不信,那小孩跟他聊了半天,吳恙一點也沒看出來小孩有這方麵的傾向。
“不信你問安然,剛安然自己跟我說的。”
安然點頭,看著吳恙,“我說咱倆是一對,小孩就不說了。”
“放屁,誰跟你是一對。”
吳恙看著安然樂不可支的樣,想著自己可能被耍了。
三個人兩張床,吳恙選擇坐在沙發上,問安然“怎麼沒叫給你按腳的小姐?是不是我和韓旭在,你不好意思了?”
“小姐約炮掙大錢去了,沒工夫給哥按腳了。”
“那你不好換別的嗎?”
“別的哥都不喜歡,你要想按,哥也不嫌棄。”
“滾吧,誰要給你按。”
“那你要給誰按?給韓哥?”
“我也不嫌棄。”韓旭閉目養神。
“你倆無聊不無聊。”吳恙說,“要睡覺,回家去睡,幹嘛非要來這睡。”
“有區別嗎?”韓旭問,對韓旭確實沒什麼區別,工作性質決定。
“要不玩點別的?”安然提議。
“玩什麼?鬥地主?”吳恙說,他想不出還有其他三個人玩的遊戲。
“吳恙,你腦子是不是上油的。”
“你腦子才機器呢。”吳恙不服氣,“那你說,有什麼好玩的,可玩的?”
“你問韓哥啊?”
韓旭聽著安然的話,猛的坐起來,看了兩人一眼。
“要不然咱把那個小孩叫來?”韓旭越說聲越小。
吳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他進來幹什麼?打麻將?”
韓旭咣當一聲躺在床上,不做聲,吳恙再看安然,也是一副好像剛才的話都沒說一樣。
“幻聽了?”吳恙想,真不知直男都是什麼腦回路,吳恙懶得搭理,拿手機玩遊戲,鬥地主,還故意把聲音開了。
第一把,吳恙就分了一手好牌,倆王,仨二、仨A,拉單也能拉死農民,直接搶了地主,最後吳恙輸了,太過任性,一個二憋在了手裏,農民炸四個三,剩下全是對。
安然聽著吳恙的出牌,差點憋出內傷,吳恙一局玩完,安然笑著罵了句,“傻缺。”
“你才傻缺呢,我故意的你不知道。”
吳恙懟回去,接著玩第二局,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再輸,讓安然嘲笑,結果一局沒玩完,安然狼嚎似的叫了一聲。
“媽的,腿抽筋了。”
“拍拍就好了。”韓旭說。
吳恙趕緊過去幫忙,看安然在拍小腿肚子,也跟著幫忙拍,拍了半天,安然才慢慢把腿放下。
嘶了一聲。
“你幫我再揉一揉。”安然說,很自然的將腳送到吳恙手上,自己躺在了床上。
吳恙便聽話的坐在床上幫安然揉起了小腿,突然好像聽到韓旭在偷笑,一停手,安然又嘶了一聲。
吳恙將安然腿摔在床上,抬起腿,踹了一腳安然。
“你倆有意思啊?”
“有意思。”安然說。
“其樂無窮。”韓旭說。
吳恙無語,什時候開始,自己成了他們倆的開心果了,而且自己的同學韓旭還和安然一國了。
吳恙發誓,下回絕對再也不來這種地方,太沒意思了,一直到準備回家,也沒幹什麼?隻洗了個澡,然後就是三人悶在房間休息。
吳恙突然相信安然說的話,安然前些幾個月每天混到下半夜,可能真的什麼都沒幹。
三人出來,已經下半夜了,到浴場,吳恙還特意尋摸一下給他搓澡的小哥,不在浴場。
出來,吳恙迷迷糊糊的,突然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
猛禽,正好停在安然的野馬和韓旭的自由光中間,想看不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