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走進迷霧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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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畫雖是裴安琂的作品,她起初並沒用《不流淚的眼睛》命名。就在作品完成之夜,她的夢境愈發清晰,那個跟她長著同樣一張臉的女人跟她提議了這個名字。
於是大家都明白了,裴安琂不但用了這個名字,更知道了這畫裏還蘊藏著一個謎底,隻是如何破解他完全茫然。
“你怎麼知道他叫慕容傲天?”我力圖將裴安琂所能提供的信息全弄明白:“我記得我們說出答案後,你隻對傲天這個人感興趣。”
裴安琂已經顯得有些焦躁:“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場夢。”
已經無法交流了,我們敗興的告辭出來在庭前逗留了一小會,終究還是離開了。
洪詩很快和我們分了手去忙自己的生意,我便帶著玲瓏住進了傲天安排的酒店。吃過午飯後先送玲瓏回房間,我才衝個涼穿著舒服的浴袍懶散的坐到躺椅上。
我們住的是一家郊區的園林式的酒店,客房和娛樂設施分別安置在幾棟樓裏,所以整個酒店的樓層都隻有三層。
傲天不愧是知己好友,他了解我與老婆、玲瓏在溫州農場生活許多年,早習慣了雞犬相聞的田園情調,所以這幾年少之又少的幾次會麵,他都安排我們住到這裏。
真的是身心疲憊,我居然在躺椅上就睡了過去。被入夜的寒氣凍醒,夜色已經籠罩了廣州。
響亮的打了幾個噴嚏,急忙將浴袍裹緊些。正想伸手去關開著的氣窗,視線就被園子裏站著的一個男人吸引住了。
他站在花圃中央用碎石塊砌成的兩米寬石頭夾道上,花圃栽種著常綠的植物和低矮的花朵。而他正站在花圃前一根古式的燈柱的前麵,上麵掛著盞仿古的琉璃球型路燈,他的正前麵也是花圃。
我為什麼這麼繁雜的講述他所處的位置,是因為他隨後的舉動太過蹊蹺,所以這裏必須介紹清楚。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皮製的風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禮帽,整個裝扮看上去有點象二戰時期的蓋世太保。
他的雙手叉在口袋裏,仰起頭望著我的窗口。因為他就站在路燈下,我視力又是極好的,所以很清楚的看見了一張充滿了疑問的臉。
視線相對的瞬間,我腦子裏聽到了聲音:“你已經找到了他(她),為什麼不繼續探求下去?”
這裏一定要解釋了下,為什麼我要說是腦子裏的聲音。因為位於三樓的房間隻有我一人,偌大一個酒店庭院視線所及的範圍內隻有樓下那個男人。
關鍵是那個男人根本沒有張嘴,我卻聽見了說話聲,並且這個聲調高低適中,恰巧是兩人近距離聊天最適當的聲量。他站在路燈下,仰著臉,大家還記得嗎?所以我能看清楚,他沒有張嘴。
我本能的回頭掃了一下房間,當確定房間真正隻有我時,腳底便竄起一股涼意。
莫非世界上真的存在武俠故事中的傳音入秘之術?
我隻是在腦海裏轉了一下這些念頭,隨即便聽見:“是的,是我在和你對話。”我雙眼便盯死了樓下那個男人。
“你是誰?”這樣的情況換作旁人已經慌亂到不知所措,但是我不是旁人。
沒有動嘴巴,沒有出聲音,我隻是心裏這麼想。是試探,我在試探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能進入我的思想。這個想法太驚世駭俗,但是我依舊這麼做了。
“一切還沒有開始,我許諾過提醒你三次,你要珍惜。”那人臉的疑問更深了,並且我有種直覺他第一句話,那個疑問正基於我苦惱不惑的一切。(你已經找到了他(她),為什麼不繼續探求下去?)
“我看見的一切已經發生了差異,這是你的功勞。”那人繼續用腦電波(瞬息間我無法解釋這種談話模式,便找了個最簡單的解釋方法)跟我對話:“希望如你所願。”
這一刻我腦子飛快的運轉,他說的話我都翻倍去想了好些可能:“你是誰?從哪裏來?”緊跟著又想:“或者說你是突破的幾維空間到了我這個時間點?”
“我必須走了。”那個人眼睛往左上閃了一下,整個頭部也往那個方向伸了一伸,仿佛在左邊有什麼人在呼喚他,仿佛在竭力傾聽什麼:“你的呼喚每次都這麼迫切,我必須走了。”
“我的呼喚?”我更是一頭舞水:“我就在這裏還呼喚什麼?”
我之前說過我跟那個男人所有的對話都是腦海裏轉動的念頭,所以我這裏敘述出來好象耗費了幾秒鍾,但其實轉一個念頭隻需要毫厘的時間。
我正想問個明白,接下去發生的事便徹底推翻了我所有的世界觀。可以說我近三十年的人生認知能力,整個瞬間被摧毀了。
他說走,我以為他會沿著小道離開庭院,卻沒料他直直的向前邁了一步,走向了他前麵的花圃。我原以為他太趕時間,故而顧不上禮節想越花圃而行。
我之前說過那石板小道有兩米寬,所以他如果想穿越邁出小道進入花圃也需要步行三步以上。卻未料他隻朝前邁了一步,根本未及花圃,便活生生的消失了。
真的,就在我眼前化成了虛無。沒有閃什麼寒光,也沒有化成一道清煙,甚至連花圃裏的花和植物都沒動一下,他就這樣沒了。
我幹巴巴的眨了幾下眼睛,神經質的探出頭努力的搜尋著我樓下的花圃。其實我不知道自己這般探出身體去看,到底在尋找什麼?
或許是希望發現某處的草皮被踩塌,以證明他隻是飛躍而起躲進了花圃,並非憑空消失。
或許是想從花圃裏看見他飛奔的背影,以安慰我即將崩潰的認知能力。
可是這個時間點夜色漸濃,酒店路燈的明亮度無法跟公路上的街燈相比,所以花圃裏麵的情況我無法看得仔細。
“一定是我眼花了!”我努力振奮神智,卻發現已經將自己逼迫到雙手神經質的抖動。或者剛才隻是幻覺,根本沒有這樣一個男人出現過。
很快否定了所有的猜測,我明白,自己遇上了無法理解的事情。猛的將雙手抓到一起,我想到要去樓下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