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舊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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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鄭賢抱著空罐頭伸著懶腰迷迷糊糊的起來上廁所時,正看見肖路一臉痛苦身子蜷成一團,如同皮皮蝦一般,雙手捂著腚,臉色呈現出痛苦的漲紅色,一看見鄭賢更是恨不得立刻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鄭賢看著地上的人直樂,一溜煙鑽到肖路的房子裏,床上的雞蛋,地上的老鼠夾和老鼠班,門簷上的碗,都原原本本的擺在原地,看得出來走出這間屋子,肖路沒觸動一個機關,順著走廊一路來到衛生間,瞅見淩亂的抽紙,鄭賢樂得更歡,他知道肖路中的是哪一招了。
“好好最上麵的抽紙不用,偏偏用中間的,你說你,這怪的了誰?是不是感覺特別爽?”
縮在地上的肖路惡狠狠的等著鄭賢,咬牙,顫著嗓子道:“你下手,真黑!”
鄭賢一拍手道:“這不能怪我,我提醒過你,菊花著火的滋味不好受吧!”
肖路黑著臉沒有做聲,他自以為躲過了鄭賢那個小混蛋的所有陷井沒想到還是在最後一步翻了船,他怎麼忘了這小子盡幹缺德事,但在衛生紙上噴辣椒水這種死損死損的招,真他媽是絕了!
他隻覺得有一股火從屁股上直往五髒六腑裏竄,燒的他要吐血,他隻能緊緊捂住腚以這種沒什麼效果的方式來給自己好受多了的心裏暗示。
鄭賢歎了口氣,看著臉色發紫的肖路,從身後拿出一支紅黴素軟膏:“這東西可以消炎,但止不止辣我不知道,不過塗上會好點,想不想要?”
肖路冷哼一聲,如同寧死不屈的烈士一般轉過腦袋,對於誘惑嗤之以鼻。
鄭賢想了想,上前揪住肖路的皮帶:“你要不想要也行,後麵你已經知道什麼滋味了,你要不說,我準備讓你嚐嚐前麵著火時什麼滋味。”
肖路咬牙:“你敢!”
看這樣,鄭賢知道他是怕了,從衛生間撈出幾張浸過辣椒水的衛生中,用指甲蓋小心翼翼的揪起來在肖路眼前晃了晃,刺鼻的味道伴隨著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鄭賢攥著肖路的皮帶勾開第一個扣眼:“這是你最後機會!想好了在說話。這紙隻要往上麵一擦,嘖嘖!滋味你該懂的!|”
肖路急了:“鄭賢,你今天要真那樣整我,我保證和你沒完!”
“好啊!我這人最不怕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我沒完!”
感覺到鄭賢在扒自己褲子,被辣椒水浸泡的衛生紙如同鬼魅一樣發出刺鼻的辣味招呼他趁早投降。腚上的辣意還沒有消失,要是前麵……
肖路不敢想,眼見鄭賢那張衛生紙就要貼上來,肖路急忙喊道:“住手!”
鄭賢一樂,將肖路的褲子提回去:“怎麼,想好了?”
肖路沒說什麼,臉上完全是對自己節操丟失的不情願:“把鑰匙給你也行,但你答應我不準把今天的是告訴別人,在鄭總麵前更不能說是我鑰匙給你放你出去的,這件事和我無關,我毫不知情!”
鄭賢在肖路大腿上狠狠一拍:“行,小問題,說,鑰匙在哪?“
“我在褲腳裏縫了一個兜,鑰匙在那。”肖路想了想,對正在掏鑰匙的鄭賢道:“你隻是知道趙子琳的大概方向,並不知道具體方向,你貿然出去,就算有當地人做向導,但也希望渺茫,海上的氣候說變就變,風險太大,你不是說你特別喜歡他,那就好好呆三個月,這樣對誰都好,你想萬一你去了回不來,而他三個月後回來,這不是好事變壞事?而且……”
鄭賢不耐煩的一掌打在肖路的腚上|:“哪那麼多淡話?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倒是你二十好幾了,連個女人都沒睡過!你應該操心一下你自己!”剛才鄭賢扒肖路褲子的時候,看的一清二楚,肖路尷尬的不行,被一個小自己七八歲的小混蛋指著臉臊自己簡直是丟臉。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鄭賢輕哼一聲:“我也懶得管,紅黴素給你扔這裏,自己塗上。”
“等等!”眼見鄭賢要走,肖路急忙將他喊住。
“什麼事?”
肖路看著近在咫尺的卻拿不到手的紅黴素軟膏,感受著身後火燒火燎一般的疼痛,怒道:“你他娘的給我塗上再走!”
“……”
“有小費沒?”
“你個小混蛋,當心造報應!”
就算塗了膏藥,肖路也沒好受到哪去,隻能也隻想躺在地上,早上蜂蜜胡椒粉,晚上辣椒麵,他真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偏偏這麼倒黴呢?被一個小鬼折騰的這麼慘,王簡說這家夥是流氓,可自己瞧著分明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他幸好沒認鄭朗寧,不然全公司上下非雞飛狗跳不可。
聽著沉悶的關門聲,肖路心中忿忿道,真希望他出海的時候外麵刮颶風,一浪把他呼到海裏算了。這小兔崽子!
就像肖路說的,其實對於找到子琳,鄭賢心裏是沒底的,他隻知道一個大概範圍,同行的當地人不願涉險,總是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地方歇腳,而且海上的氣候說變就變,如今五六天過去了,找人還是一無所獲,鄭賢天天抱著罐頭瓶寶貝一樣的寵著,每天都祈禱這個瓶子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拿出從監測站裏摸出的地圖,鄭賢在今天所經過的島嶼上畫一個叉,圈定的範圍裏足足有七八十個島嶼,就算排除十分凶險的島嶼也還有五六十個等待他去排查,天氣好一點,一天能到兩個島嶼,天氣差一點,走都走不了,這樣下去,花費的時間太長。而且同行的人明顯已經開始煩躁,而鄭賢和他語言不通,很多時候隻能靠畫畫和打手勢相互猜彼此的意思。
聽著海浪的聲音,感受撲麵而來的潮濕海風,鄭賢歎了口氣,所謂的大海撈針就是如此吧!
幾天後,同行人走了,搭了一條順風船回了島,隻留下鄭賢一個人在船上,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麵對蒼茫的大海,他總覺得也許在找到子琳之前他自己就會先死掉。
雖然和那人學了些海上求生的基本常識,可用起來還是捉襟見肘,再加上鄭賢找子琳心切,即使下雨他也劃船繼續前行。雨越下越大,船被海浪反複推搡,一波接一波,力道之大仿佛要把這孤舟揉碎。
天,沉的厲害,如同此刻鄭賢的心情,現在除了後悔,他什麼也做不了,看不清方向,劃不動船,甚至連僅剩的一點食物都保存不住,隻能緊緊抓住小舟,仍由海浪將他吹走。
雷電從天際劈下落入海中將海水照得發亮,鄭賢不停的用手往外舀水馬不停蹄,可雨水越灌越多,船也漸漸開始下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在心頭蔓延,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馬上立刻,就是下一秒,手做著無意義的舀水動作,眼見雨水已經灌到小腿,身後還有巨浪翻來,鄭賢心頭一酸,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難受,無力,無助,無可奈何,後悔,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向他襲來的是灌滿全身的絕望。自己再也見不到子琳了和老媽了。看著越來越近如同一麵水牆像他快速推進的大浪,鄭賢一咬牙死死抓住船邊,不對,不能放棄,隻要自己能抓住這條木船就不會死。無論如何,無論有多難,自己都要見到子琳,都要找到他!
海上的風浪雖然來勢洶湧,可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片刻,剛才還烏雲漫步的天空此刻卻已經放晴,海麵依舊蔚藍,風平浪靜,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鳥叫,鄭賢躺在狹窄的船底,仰望刺眼的太陽,回想起剛才的一起都顯得那麼不真實,短短的時間裏,自己從死神那裏溜了一圈。船被吹翻了,漿也沒了,就連子琳給自己的那個空罐頭瓶也沒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被吹翻的船上看著太陽,然後,等死。
唉!鄭賢歎了口氣,既然橫豎都是死,剛才還掙紮個屁啊!那時候光想著活,這一回他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想盡一切辦法要見那個人,如今漂流在海上束手無策。
唉!不知為何,鄭賢腦海裏突然蹦出肖路的影子,我去!這不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