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舊事 第二十二章 你是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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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不明白,出門時還一臉低沉滿是煞氣的兒子,怎麼一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似得,又蹦又跳臉上都樂開花了。
“兒子,你中彩票了?還是撿錢了?”
鄭賢整理著菜,激動道:“比那兩個都帶勁!媽,我下午有事就不陪你了!”
李麗滿臉疑惑:“有事?今天早上我叫你你都不出去,怎麼這一會就有事了?”
“上午是上午,現在是現在,我要去找子琳!”
“子琳?他剛才不是被你擠兌走了嗎?”
這一提又戳到鄭賢心坎上:“媽,那件事別提了,我知道錯了,你不是也希望兒子把握這個朋友嗎?”
“嗯,那你待會好好向他道歉!”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坐著,我去做飯。”
這一頓飯,足足做了三個小時,看著擺了一桌,甚至開始摞盤子的菜,婦人對正在廚房忙活的鄭賢道:“兒子,家裏裝菜的盤子都沒了,你還在炒什麼?”
“媽!那些都是我要打包帶走哄人的,你想吃哪個就自己撥一點!”
哄人?婦人看著滿桌的菜一愣,這一桌菜得要哄多少人?
“他吃的下嗎?”
廚房裏傳來信心滿滿的聲音:“隻要是我做的他就吃的下!”
“那他撐壞了怎麼辦?”
“不會!”其實鄭賢心裏想的時,撐壞了正好給他揉胃。
子琳正坐在出租屋裏畫畫,完成老師布置的速寫作業,五十個動態,定格在腦海裏的動態雖然都不相同,但每個動態人物的臉卻是一樣,那就是鄭賢。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到他,就算克製自己不想,手下不自覺的畫出來的也是他的模樣。
唉!難道自己真喜歡上他了?
敲門聲響起,自己剛開門還為看清來人的影子,腰間就被人用力抱住,一股飯香刺溜就鑽進鼻子。
“我錯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抽調了子琳身上所有的不滿,他沒有推開懷中之人,隻道:“你錯哪了?”
“我錯在我不知道你那麼喜歡我,那麼關心我,對我那麼好,我錯在沒有早點發現,錯在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錯在……”
“別說了。”又是這些酸酥的話,可聽在子琳耳中卻有種說不出感覺。
“喂,子琳,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鄭賢將子琳抱的死死的,下巴抵著他的肩頭悄聲在耳邊吹著氣道。
“你想多了,我隻是……”
“隻是什麼?”
子琳自己也不知道後半句話要說什麼。
鄭賢咯咯一笑又在他耳邊道:“承認吧,我這麼好。沒什麼丟人的。”
氣若遊絲的吞吐撲在子琳耳間如同電流一般在他身上遊走:“你憑什麼……”
話還未說完,一雙唇就覆了上來,溫潤綿軟,帶著一點澀。等到子琳橫眉怒目要發泄時,對方已經撤了,像一個偷食成功的孩子在一側眯著眼看著他笑:“子琳你剛才是不是吃糖了?嘴唇那麼甜?”說罷還故意舔了舔雙唇,子琳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你就是喜歡我,承認吧,你沒有動手就是最好的證據,剛才我可是連舌頭都伸進去了。”
子琳的臉更紅,他向來臉皮薄,雖然平時看著挺冷,可內心卻還是相當單純,從小到大鄭賢是第一次和他說這些話的人:“你再鬧就可以滾了!”
鄭賢笑笑:“那不行,我滾了這菜可怎麼辦?”
子琳這才注意到鄭賢腳邊有一個箱子,菜香就是從裏麵冒出來的,等鄭賢打開箱子的那一刻,子琳傻眼了,裏麵擺滿了形狀不一,大小不一的保鮮盒,每一個都裝著滿滿的菜,而且沒有一個重樣。
“你怎麼有這麼多的保鮮盒?”
“這不是我的,我哪有錢?這是借的,我跑遍市場去像攤主借的。尤其是張嬸借了我很多。”
子琳像是被什麼噎了一下,沒有接話,快速轉移話題:“但這麼多太難洗了,而且你為什麼不裝塑料袋?方便也好拿。”
鄭賢眉頭微蹙,嫌棄道:“提這麼一大包塑料袋,多難看,看起來就像送外賣,而且那麼油,把你桌子弄髒了怎麼辦?用保鮮盒裝著,就像我剛剛給你做的一樣,而且涼的慢,最近不是天冷了嗎,我裝在箱子裏抱過來正好!”
說話間鄭賢已經把保鮮盒攤了一桌子,挨個打開,香飄四溢。子琳拿著鄭賢遞過來的筷子沒了吃的心思:“這也太多了,我吃不下。”
“這是我的道歉禮,當然要多了,吃不下也沒關係,我在帶回去。”
“你留下我慢慢熱。”
“不行,你不能吃剩菜,我還在呢!你怎麼能熱菜吃?”
“但你天天來回跑。”
“我樂意,而且天天來回跑能感動你,這樣刮風下雨的時候你就會站在窗戶邊為我擔心,天氣不好的時候說不定還會留我過夜,想想都覺得開心。”
子琳罵了句有病,但吃菜時嘴角總是忍不住想上揚去。
“你不吃嗎?”
“我想看著你吃。”
“你已經看過那麼多次了!”
“那也沒夠,看一輩子也不夠。”
子琳的手莫名的一頓:“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是多久?”
“不知道,但我覺得和你待著的每天都太短了,如果就這樣活下去,一輩子,太短了!”
有些時候有些話,說出來會帶著一種讓人莫名相信的力量。
“今天晚上我睡在這吧!”
鄭賢盯著子琳拿那張整齊的床,打趣道,他本來不指望子琳會把他留下,沒想到對方居然出乎意料的回了一聲嗯。不由彎著的眼裏笑意更甚。
“那我和你睡一張床,怎麼樣?”
“不要得寸進尺!”
“你都讓我親了,在讓我進一點唄!”
“不行!”
子琳找了張床單撲在地上,前半夜,鄭賢還老老實實的在地上睡,可後半夜這家夥就爬到自己床上來了,還趁他不備從後給他來個熊抱,雙腿也如同兩條靈活的蛇把自己纏住。
“下去!睡地上去!”
鄭賢不僅不聽,反而從後把子琳抱的更緊:“不,下麵涼,越睡越冷。”
子琳本來想罵他一句,但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身子真的冷的如同一塊冰時,心突然軟了下了:“放手,我去睡地上。”
“不行,我舍不得,子琳,讓我抱抱吧!”
孩子一樣的略帶哀求的語氣擊中了他心中柔軟的部分,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同意了:“好,不過,你給我老實點!”
那一夜鄭賢睡的很香,而子琳失眠了。身後傳來的熱度讓他失眠了,從小到大從沒有人這樣對過他,他隻是一味的追尋那個人,他是付出的那方,而付出的那些最終都石沉大海,他本來覺得這樣為那個人付出一輩子就行,不需要什麼回報,這一輩子自己也隻會喜歡那一個人,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讓他動心。
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每個人最終都會被一種叫做“被愛”的武器打的繳槍投降。它勝過這世間的任何毒藥,隻要你嚐過便無法自拔。而鄭賢對他的愛無疑是這些毒藥中藥性最強的那一種,總是在反應過來時卻已經晚了。
第二天早上下了雨,子琳盯著床頭上已經指到十的時針,懟了懟身後裝睡的人:“起來,十點了,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身後的人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抱著。
“喂,你夠了吧,我肩有點疼!”
身後人還是沒反映,直到子琳吃痛一般吸了口涼氣,鄭賢才猛地從床上竄起問道:“哪裏疼?”
子琳看了看陰沉的窗外,揉了揉左肩,鄭賢二話不說,一把就把子琳的衣服扒下,肩頭上並沒有新傷,隻有一個一個已經結疤,仿佛被人剜去的肉坑。
“這是……”
子琳將衣服扒起:“這是以前打架時弄得,傷口好了,不過下雨天還是會隱隱作痛,就像風濕一樣!”
“你和誰打架搞成這樣?”
子琳的臉色沉了很久:“我以前進過派出所。”
鄭賢沒有說話,他一直以為這隻是瘋傳,沒想到卻是真的掃了一眼被放置在畫架旁的手套,道:“早知道就不給你織手套,應該做個護肩。”
子琳淺淺一笑:“你織的手套剛剛好。”
鄭賢一臉得意:“那時,我可是量過的,你那雙手我早不知道目測多少回了!絕對準確!”
這事子琳從未見過的驕傲笑容,一個因為了解自己而產生的得意。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在某個人心裏這樣重。
這個人有著強烈的個人標簽,他就是他,對自己好的讓他有些無以為報。曾今以為自己不會喜歡上這個人,可現在他才知道也許自己錯了。
“去醫院看看吧!我陪你去,就算不抓藥,學個按摩技法回來我也好天天給你按肩!”
子琳一愣,卻是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