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思想掙紮，雷宗冽最終還是決定再試一段時間，不過他還是得去給溫存敲敲警鍾。
    淩晨一點鍾，溫存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進門連鞋都沒來得及換直接癱坐在地上，雖然沒開燈室內漆黑一片，但他也知道沙發就在幾步遠外，隻是實在沒力氣過去。
    一天天的訓練都使腦力和體力透支到極限，這會哪怕是動動手指都讓他有種傷筋動骨的感覺。
    溫存知道自己應該起來回臥室，或者至少在沙發上，如果直接在地上睡著那第二天他會更加苦不堪言。但他實在沒力氣了，雙腿在發抖，眼皮也好像有千斤的重量。
    腦子裏亂哄哄一片，所有學到的知識技巧都以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混亂交織在一起。溫存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遠去，馬上就要被一片昏沉的黑暗包圍。
    一陣從腿側傳來的嗡嗡震動暫時拉回了溫存的神誌。現在這支手機是雷宗冽提供的，知道號碼的人除了雷宗冽外就隻有張青以及他的助理艾文。說是助理其實耶就是張青找來負責規劃他生活和學習的人。
    今天學習結束的時候艾文已經跟他講了明天的安排，而且也是艾文送他回來的。艾文這個人不管什麼事都喜歡麵對麵交談，這個時候車子可能還沒有走遠，應該不是艾文打來的。
    這樣一來就隻有雷宗冽和張青。這兩個人一個是金主另一個是金主最信任的人，他惹不起，胳膊斷了也得接。
    費力地掏出電話，滑動接聽後放在耳邊的地板上，如同斷了的手可以繼續在一邊裝殘。
    電話裏傳來冷冰冰的音調，“你這些日子的表現很不理想，所有教你的人都說你的進步太慢。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個星期的學習如果還不能達到正常進度你就該回哪去回哪去。我要整劉盼新的方法多的是，不差你一個，但你要知道，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溫存沉默地聽完雷宗冽的話，直到那邊先掛斷，他才撐著幾乎麻木到沒有絲毫感覺的身子，一步拖一步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滿麵死灰。
    雷宗冽說的對，他還有選擇，可自己沒有，眼下是唯一的機會。
    他不是天才，在他如今學習的這些東西的領域沒有一樣能稱得上很有天賦。
    沒有比較，溫存也不知道雷宗冽給他製定的這些標準算不算苛刻，但他知道，要想在幾年內能夠真的脫開換骨，那他現在就得把血肉翻開去接受那些以前碰都沒有碰到過的新鮮事物，不管這個過程多麼痛苦！
    在沙發上休息了十多分鍾，溫存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將睡意打散。臉雖然有點腫但回頭用冰塊敷一下就好了，現在他要好好溫故一下今天學到的這些東西。
    熬到這麼晚也沒能達到老師要求的標準，這樣一來就會影響明天的學習進度。最近因為他的不達標已經使學習進度滯後了很多，看來雷宗烈也對自己相當失望，他不能再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