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邁出一步，繼續笑道：“薛公子，你不說話又是甚麼意思呢？是要我來猜一猜你的心思呢，還是說已經想好了，要說一說秘笈的去處呢？”
    我清了清嗓子道：“妙音姑娘，你恐怕誤會了，本少早就說過，沒有秘笈。”
    妙音聽了我的話，也不言語，眯著細長的眼睛，抱著膀子，很是審慎的打量著我。
    她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圓臉尖下巴，手中托了個深色的茶盤，盤子裏擺著幾樣色澤古樸的小瓷瓶。
    沉重的鋼枷鎖磨破了我鎖骨上的皮肉，一動就會疼。
    我縮了縮身子，這鋼枷鎖好像不是普通的精鋼，我感到周身的內力都被封住了。
    緩緩吐了一口氣，我輕輕地道：“本少已經說過很多次，沒有秘笈，你回去告訴慈雲，叫她趁早死了這條心。”
    她那雙斜吊著鳳眼，一翻，白了我一眼道：“沒有秘笈？薛慕滼，我再警告你一回，你可不要鴨子死了嘴還硬著，我勸你想明白了再說話。這裏是我們峨嵋派的地盤，可不是在你們鼎泰宮，由不得你撒野！你騙誰呢，沒有秘笈你會如此嘴硬，沒有秘笈你會心甘情願，就是死了都嚴守著秘密不說？我告訴你，你別給臉不要，我可不是我師傅，還跟你慈悲為懷。已經過去三天了，你趁早說出來，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師傅是我師傅，我是我，不管怎樣我是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你今兒個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免得夜長夢多。說，你到底把秘笈藏在哪裏了？”
    “師姐，不要這樣子，你瞧，薛公子他受傷了，還是先上點藥再問過吧。”
    妙音一回頭，恫嚇地瞅了她一眼道：“你別是吃了油脂蒙了心吧，和淨塵一個樣，沒出息的東西，沒見過男子是怎的，我看你也是被這妖孽的皮相給迷惑了！一邊呆著去，少在這裏礙手礙腳的，為了一個龍陽君來求情，值嗎。”
    那圓臉的少女呆呆地立在原地，端著茶盤的手指抖了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妙音愈說愈來氣，大步邁向前來，一手提著我的衣領，吼道：“好你個薛慕滼，我看你是死了也不準備說出來了，對吧？行，我叫你厲害，叫你嘴硬，叫你不見棺材不落淚。瞧好了，這一包可是萬香穀穀主差人送來的花毒，專治你這種嘴硬不說實話的。”
    麻刀色的紙包，異香撲鼻，粉末細膩輕揚。
    冷水混著藥粉，甜甜的流進我的喉嚨裏，有些餓了。
    妙音捏著我的下巴，確保藥粉全部被我吃了下去，又大力地甩了我幾個耳光，恨恨地道：“怎樣，你不是有法子嗎，這下子沒轍了吧。你同你那妹子，就是生得再好看，又有甚麼用，還不是一個樣，都有這等等死的下場。早點說出來，我們峨嵋派尚且可以留你一條性命，這一回，你就算是吃了藥粉說了出來，也脫不了是個死！”
    我望著她那目空一切，手舞足蹈的樣子，胸口裏滿滿地堵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