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風起魔都 第四十三章 等你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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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地在院子裏找到了洛一,他獨自倚坐在高高的樹上,目光看著遠處,仿佛沒有目的,視線看不到焦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孔麟抬頭看著他略顯孤寂的臉龐,心裏一陣難受,即使他不明白這種感覺是為什麼,但依然在意得不得了。
化身為佛法僧的原型,輕靈地飛上枝頭,輕輕地落在洛一的肩頭。
原本還在發呆不知想什麼的洛一感覺到落在肩上的重量才回過神,看著離自己幾乎隻有十公分距離的孔麟,霎時間有些怔愣。
“你怎麼來了?”
孔麟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像是討好一般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洛一的臉頰。
“你是來撒嬌的嗎?”
看著他的行為,洛一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聽到他這麼說,孔麟有些羞赧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意思,可是又不想讓洛一覺得他太孩子氣,慌亂地隻能胡亂扇著翅膀,心急如焚。
“好好好,你先別急,你先變回來,好好說話好嗎?”
此時的洛一卻變得難得的有耐心,仿佛是感覺到對方不安緊張的情緒,不忍再逗他。盡管他自己現在心情也不怎麼樣,可是他更不想再嚇到他,總感覺最後無力和心疼的都會是自己,還是不要作死了。
猶豫了下,孔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紅紅的眼睛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整個人幾乎是落在了洛一的懷裏。
怕他不小心會掉下去,洛一小心地護著他,而這親密的接觸他也是很樂意的。
“對不起。”
孔麟瑟縮著,小心地看著他,但他的眼神裏卻滿是希冀,深怕他說出的話又會惹他不高興。
“怎麼又說對不起,我沒怪你。”
看著他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洛一即使是有些生氣的情緒也隻能忍著不發出來,可是看著他這樣,他又覺得有些心疼。
自己好像總是在惹他哭,讓他受委屈,就算那些原本都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就是那麼的讓人覺得可笑。
“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你別生氣……”
仿佛是在哀求一般,又像是撒嬌似的,孔麟扯著洛一的袖子輕輕地晃了兩下。
“你來就是想說這個?”
洛一挑了挑眉,有些好笑,但是看著他因為自己的凝視而慢慢紅了的臉頰,又覺得心情漸漸愉悅了起來。
“我……我……”孔麟有些慌亂,掙紮著想從洛一的懷裏逃離。
“別動,小心掉下去。”
緊了緊攬著對方的手臂,洛一低聲喝道,嚇得孔麟又是滿臉通紅,真的僵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這麼緊張?”
洛一好笑地看著他,抬手捏著他軟軟的小臉轉過來望向自己。
“我……”孔麟被洛一的舉動弄得話都說不出,結結巴巴的隻剩下滿臉的緋紅。
“你不需要道歉,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怪你。”
似乎是知道孔麟究竟在想什麼,洛一輕歎了一聲,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說道。
“可是……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興。”
孔麟雖然年紀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可是對於情緒的感知還是很了解的,他知道當他躲著洛一的時候,其實他很難過,也很生氣,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開口。
他並沒有討厭他,也不是不喜歡他,隻是覺得他心情總是陰晴不定的,自己不知道該去怎麼麵對他。深怕一個不小心讓他不高興了,或者更加讓他討厭了。
“也許……我的確是不高興的。”洛一看著他,眼睛裏透著難得的認真和深情,“但我不高興的不是你對我說的話,是因為我讓你害怕了,讓你害怕到要躲著我……讓你變得討厭我了。”
這是他最不高興的原因,或者該說是自責,是懊惱。
“那個……我沒有討厭你。”孔麟急忙解釋,怕他誤會,手都不自覺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襟,“隻是有點怕你。”
聽他說第一句的時候洛一是欣喜的,甚至眼裏都閃現了激動之色,但聽了他下一句,眼裏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是啊,不討厭。可是害怕他。
“你總是欺負我,可是有的時候又對我特別好。我膽子小,被你一嚇或者一欺負就會害怕好久,可是你對我好的時候我又覺得是不是自己錯怪你了呢?但每當我覺得可以離你更近一步的時候……你又會捉弄我……我搞不清楚,我不明白,是不是你不喜歡我,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對……”
洛一驚訝地聽著孔麟低著腦袋說出的一字一句,心裏深深地震動了一下。
他從來不知道,孔麟是這樣想的。
或許曦說的不錯,他就是個混蛋,還是個笨蛋。
“沒有……”洛一攬過孔麟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懷裏,聲音裏壓抑著顫抖地說道,“你沒有不對,是我不對。我也沒有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喜歡?”
悶悶地聲音從洛一的懷裏傳來,帶著些茫然。
“嗯,喜歡。”洛一的目光都柔了下來,看著埋頭在自己懷裏乖乖不動的孩子,心裏酸酸的,可是又覺得很滿足,“很喜歡。想天天看著你,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想好好的保護你,想你能夠快快地長大……”
“像……墨蘭喜歡曦那樣嗎?”
從洛一的懷裏抬起小腦袋,孔麟的臉上帶著單純和好奇。
“是,一樣的。”
摸摸他的頭,洛一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啊,一樣的,一樣的喜歡。
可是聽了他的告白,孔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卻已經爬滿了紅暈,白皙的臉頰緋紅緋紅的,可愛得洛一都想上去咬一口。
孔麟對於自己心髒那異常地跳動感到陌生,感到更加的緊張不安,可是即使如此,他卻覺得居然是前所未有的開心,那種開心的情緒無法言明。可是他知道,他就是開心,開心得幾乎想哭。
“我……我不是很明白。”
畢竟對於孔麟來說,他現在這個年齡就像一個孩子,很多感情的確無法明白。
洛一聞言隻是笑了,沒有失落,沒有悵然。
“你還小,不明白也沒關係,我會用很長很長的時間讓你來明白。”洛一說著,往前湊去,在孔麟的臉頰上落了一個吻,淡淡的沒有摻雜任何情欲的吻,“我會等你長大,不急。”
作者閑話:
嗯嗯,洛一一點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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