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是持續昨天的天氣，搞得人情緒都跟著低迷，這種天氣不適合晨練，我起來後出去買菜，
    睡覺是一定要靜音的，以免被手機聲音吵醒而暴跳如雷。
    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我快六點起床晨練，自認為非常早了，這個時候還有人給我打電話發短信，那他得起的多早？
    打開手機嚇了一跳，都是辰程淵打過來的，短信也是，好多好多，簡直是刷屏了。當時還有個陌生號碼，是座機，我沒在意，隻想著辰程淵了。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哥哥，我睡不著，我不喜歡待在家，我爸他總打我，我怕，我想找你。”
    我聽著很揪心，他爸有暴力傾向，從小就總打他，他上大學期間就沒回過家，我也留在出租屋陪他，寒暑假也是回來和我媽打個照麵就走。
    “我真的……不想待在家了……我想跑出去……”
    “程淵，你來找我吧……”
    “給誰打電話呢？”我媽從廚房走出來，端著洗好的水果。
    電話那邊也不說話了，主動掛掉電話。
    “喂？”我看著電話楞了楞，又衝我媽笑笑“沒誰，同學。”
    “不是女朋友？”
    我狂搖頭“不是。”
    我媽一個人嘀嘀咕咕“不是女朋友嗎……？你說你都二十二了，也不找個女朋友……小時候不讓你早戀你非早戀，現在讓你找女朋友你又不找……”
    我當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可能是心裏話憋太久，不想憋下去了，我不想騙她了，我主動說總比被她發現後把我趕出去強。
    “媽……我……以後不想找女朋友，也不想娶妻了……”
    “不想找那就先不找，等你研究生畢業再找也不遲。”
    “不是啊媽，我的意思是，這輩子都不想找了……”我最後幾個字的聲音很小，我怕她接受不了。
    她有些急了“這又鬧哪一出！你說不娶就不娶了！ ”
    我妹妹聽見聲音跑出來“哥，怎麼了，媽怎麼生氣了。”
    “乜亞軒，你跟我說明白，你今天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故意和我作對嗎！”
    我媽的情緒不太好，我還是堅持把話說完“媽，我喜歡一個人，我這輩子就愛那麼一個人，您也應該還記得他，就是張雨墨……”
    我一口氣說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什麼？”我媽扶著額頭踉蹌了幾步，一臉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媽……”
    我和我妹妹跑過去扶著她，她甩開我的手“你……你喜歡上一個男人？你……就不能積點德嗎，你讓你媽以後怎麼活！”她跑去廚房拿起掃把，“你今天非打到你開竅不可！”
    我跪在地上，任憑掃把打在我身上“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您，可是我愛他。”
    我妹妹跪在我身邊“媽，你別打我哥了，都那麼多年了，他一直沒忘記那個男生，他真的很愛他，我哥為了他真的付出太多了，您就別這樣了，別把我哥逼到絕路上了。”
    “你也知道？還替他瞞著我，是誰把誰逼上絕路？！你們……你們……好啊，你們倆真是……氣死我了……”
    “媽，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明天我應該帶你去看看病。”她悲憤著，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走回房間。她理解不了，認為我這是病，我能明白她有多接受不了，可這句話從自己家人口中說出來，傷害成噸，我遏製著淚水，她肯定比我還難受，我又自責又想哭。
    我跪了很久很久，腦子裏想了很多，想到了我爸，要是他在，他肯定會勸我媽，要是他在該多好。
    我跪了多久我妹妹陪我跪了多久，腿沒有了知覺。她吸吸鼻子，抹了把眼淚站起來“哥，你起來吧……”
    “哥，我們跪在這裏也沒用，等明天，我們再一起勸勸媽行不行？”
    我站起來，腿有些麻，緩緩走到我媽房門前“媽，我知道您還沒睡，我真的沒有病，這不是病，我就是愛他，我早就想告訴您了，一直沒敢說，您也見過他的，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他值得我去愛，雖然……雖然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雖然……我可能還要等……但是……我認識他八年，愛了他七年了，我還可以愛他十七年二十七年哪怕七十年……如果我這麼愛他您還是要阻止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我不會找他了，但我希望您別逼我和別人在一起了，這樣……總行了吧？”
    “好了，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歇息吧。”
    我哽咽著說完，剛背過身，身後的門把手轉動了一下，門打開了“好了，都去睡吧，別站在那裏了。”
    關門聲響起時，我聽見她小聲的說：“再怎麼不對，你都是我兒子……”
    滾燙淚水的都快把我的臉燙傷了，這個平時對我嚴格要求的人，並不這麼苛刻，我有再多錯誤再多不對，她永遠都會原諒我，隻因為我是她兒子。
    許久後，天亮了，外麵陽光正好，小墨，我是時候該去找你了，我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說不愛了，我會自行離去，從此不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