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3 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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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到達西西裏,踏上這片大陸的土地的時候,金田一都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絕對是暈船的後遺症啊!
隻不過他越發覺得高遠的身份神秘不可測了,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了,特別是這幾天,他都覺得他的腦子CPU都要轉不動了!內存需要及時清理好嗎!
他都不知道這件事結束之後要怎麼把這人帶回去,怎麼和家裏人好好說,特別是爺爺那關,總覺得前途堪憂啊……
“雖然你之前就說過藤井這次背後的勢力有點大,但是我實在是沒想到他真的會牽扯到黑手黨啊。”金田一和高遠並肩走著,忍不住道,“另外就是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嗯?你從來沒說過你和西西裏有關係!”
高遠聽著金田一不滿的發言就知道小孩又要炸毛了,畢竟的確是瞞了很多事情,最主要的是沒有對他上報。小貓的爪子該直接抓上來了,還沒有把他撓得麵目全非那已經算是很對得起他了。
隻不過這一次金田一並不打算深究了,不管高遠有多少事情瞞著他,歸根到底他也不會傷害自己,隻要知道這點就夠了。其他的問題,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找機會都告訴你。”
這一點,高遠還是可以滿足他的,反正他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金田一搖了搖頭:“其實你說不說都沒有關係,反正你現在是我的,逃不掉的。”
說完,便伸手去牽住了高遠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不打算放開。
“嗯,這句話我愛聽。”
高遠壞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反手更加握緊了手心裏的溫暖。
本來他們還想放慢一下腳步,但是實在沒想到卡裏布裏亞的人會從米蘭追到西西裏,在短時間裏就察覺到了他們的行蹤,這一點倒是讓高遠有點吃驚了。
如果不是他們的人裏有叛徒,那就一定是亞爾的辦事能力下降了。
當然,他根本不相信亞爾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麼很顯然,他們的人裏麵有spy。
隻是這個間諜的手段並不是很高明,那麼短的時間內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實在不是上上之法。
對著亞爾做了個隻有兩人之間才看得懂的動作,很清楚地告訴了他他們的人裏有隻小老鼠。至於亞爾怎麼把那隻老鼠抓出來他不想知道,隻要他把這個暗樁給拔除了就好。
叛徒有幾個他不知道,但放在身邊就絕對不是安全的事。
藤井的人是緊隨著他們而來的,前後相差不過一個小時,時間太緊迫,幸虧亞爾有做第二手準備。
後援部隊早已在降落的平地附近駐紮,然而,他們千算萬算依然是沒有算到就近保護兩人的其中一個人是對方的人。
對方二話不說就朝著兩人開了一槍,完全沒有讓人思考的時間。
高遠手上有槍,當即回了一槍,卻並沒有打中對方。
雖然高遠的身手還算不錯,但是和經過特別訓練的黑手黨來比的話那是絕對差了一大截的。
“我說過,我會讓你很痛苦。”
對方再一次舉起了槍,目標卻不是高遠,而是高遠身後不遠處的金田一。
三聲槍聲同時響起,金田一根本沒有逃離的機會,隻能怔怔地看著子彈朝自己飛來,而高遠開出一槍後便迅速回身想去到金田一的身邊,但終究不可能比子彈飛出的速度快。
最後的結果,三人各中了一槍,高遠傷在手臂上,金田一因為腳下一滑最後子彈是打進了肩胛骨處,而對方被高遠一槍擊中了架著狙擊槍的手腕,血流不止。
由遠及近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過來,最後在三人麵前停下,從車裏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而他的手上正架著一把狙擊槍。
亞爾一見到對方便把槍口對準了他,一刻也不敢放鬆。
“我說怎麼卡裏布裏亞膽子這麼大,都敢追到西西裏了,原來是你在幫他。”
來人沒有回答他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修伊……”
捧著血流不止的手腕,輕聲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你又不聽我的話自己跑出來。”被稱作修伊的男人把狙擊槍交給身旁的跟著的人,上前兩步把人扶住,“還易容。”
“……”被扶的人不敢反駁,因為的確是他什麼都沒說自己跑了出來,還把他的人給帶跑了。
“隼人,你到底想怎麼樣?”
捂著手臂受傷的地方,看了眼同樣捂著自己肩膀慢慢朝自己走來的金田一,卻慘白的臉色,終於是忍不住對著靠在修伊懷裏的藤井低聲吼道。
“你說呢?”
藤井抬手緩緩撕掉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原來的臉,有些泛白的臉上卻掛著越發嘲諷的笑容。
“我說過,我會讓你變得很痛苦。”藤井裂開嘴笑著,眼角不自覺地泛起恨意,“你以為打進金田一身體裏的是普通的子彈?嗬嗬,那是黑手黨新開發的新型毒劑,短時間不會發作,一個小時後自然會讓人悄無聲息地死去。”
“藤井隼人!!!”
如果這個時候高遠還忍得住的話亞爾就會翻白眼了,誰都看得出高遠對他家寶貝多麼珍惜。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不得不拉住高遠,不能讓他亂來。
因為他是真的看到某人舉起了手槍堅定地指著他,如果高遠上前的話,肯定會被修伊直接給崩了。
“說起來,我的易容術還是尼桑你教的呢。”每說一句話,藤井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我教你易容術,是為了讓你自己能夠保護自己,不是為了讓你做這樣的事!”
“明明你殺的人比我多多了,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說著,狠狠地瞪向被亞爾攔住的高遠。
“我殺人,曾經被我稱之為犯罪藝術。我操控他人去犯罪,但從來不想讓人死得那樣痛苦,然而死去的那些人也的確該死。”高遠放下捂著自己傷口的手,輕輕摟過了有些脫力的金田一,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我從來都沒有教過你去殺人,是因為你是父親唯一的孩子,太多東西不需要承擔太多。然而我從來不知道你竟因此對我的恨意變得如此強烈。”
聽著高遠的話,藤井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回駁些什麼。
他說的不錯,那些,都是高遠未曾教過他的,該說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
“如果你心裏的怨恨僅僅是來自於我,你要和我比和我鬥都沒關係,反正這麼多年了我也沒讓著你。我本來不想說這麼多,但到今天很多事情我也是不得不說。”高遠定了定神,攬著金田一的手臂更用力了一分,“你從小到大做事情都喜歡隻顧著自己的性子,從來不考慮後果,明明很任性,可是家裏人有哪一次真正的嚴厲斥責過你?父親讓我替他做很多事,十歲就開始學習一些本不該我來承受的東西,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見藤井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卻不回答的倔強又委屈的模樣,高遠閉了閉眼歎了口氣,“你從來不知道其實家裏人有多麼寵你,有多麼為你著想,你卻總是隻看到表麵對我優待的一麵。你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媽媽就總是擔心你會突然生病。不希望你涉足官商不是因為對我的信任對我的偏愛,是因為你的性格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說到底並不善於攻於心計。父親才說,商場之上不適合你,希望我來替你做,希望你就這樣無憂無慮地長大就好了。他們對你有多珍愛你卻總是看不到,從你十五歲離家開始,也許就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管父親怎麼對你忽視,卻也從來沒有逼迫過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想做的事他一件都沒有否決過。更多的是你捫心自問,對得起媽媽嗎?長這麼大,你為她做過什麼事?你做的事有多少是不讓她難過擔心的?而你十五離家,你有沒有想過她是什麼感受!”
高遠一字一句都在牽動藤井常年不曾動搖的怨懟之心,特別是當他講到自己的媽媽的時候,他真的不能不有所動搖。
的確,他好像從來都不曾考慮過母親的感受,總是讓她替自己擔心,做錯事的時候還會惹她傷心,自己離家出走這麼多年,現在想來,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過的。一定……非常的傷心和難過吧。
那些事他從來不知道,就像高遠說的,他從來做事都是很任性,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仔細回想,好像都是自己做錯了。
一直扶著藤井的修伊自然也是感覺到了懷裏人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越發靠近自己希望汲取溫暖的身子。
“放心吧,那子彈沒有問題,他開玩笑的。”
修伊衝高遠點了點頭,然後輕鬆地抱起懷裏的人,“我想,他現在應該需要冷靜一下。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
說完,便抱著手腕還在流血的藤井上了車,再不管身後的幾人究竟是用著什麼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高遠到底還是舒了口氣,看了眼金田一肩膀上洞穿的傷口,知道再拖下去絕對不行,便暫時不去理會藤井被帶走的事實。等一切平息下來,或許很快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的。
“想不到,你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金田一蒼白著臉色,還不忘吐槽他一句。
“不是口才好,我說的是事實啊。”高遠衝他微微笑了下,然後跟在亞爾身後上了車,直往醫院趕。
“那個叫修伊的是……?”
“卡裏布裏亞的CEDEF的BOSS,權威也是不容小視的,雖然不是西西裏管轄範圍下的,但是在卡裏布裏亞的總部下混的,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高遠本來還擔心藤井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在看到修伊出現的時候,在看看對方的行為舉止,也多半能猜到對於這個人,藤井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原來的擔心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他就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了?”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本不讚成做這樣的事,而他既然那麼說了,就說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安撫地揉了揉金田一的頭發,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坐得更舒服點。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金田一像是心裏落下了一顆大石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睜著大大的眼睛詢問著高遠。
“嗯。等處理好傷口就回去。”抬手輕輕撫開金田一散落在額前的頭發,神情不同以往的柔和,“我會先通知佐木君和七瀨,到時候我們單獨回日本。”
“好!”
雖然這樣做有點失禮,但是這一次,金田一不想去理會這些。
有些事,早就該瘋狂一次。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