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7 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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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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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金田一解開所有的謎團的時候,他們再次回到了會客廳裏。
“高遠從監禁的房間逃走了,也許是為了謀殺誰,而藏身於這個洋館裏。”
劍持看著眾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讓他騙人還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好可怕。”月讀。
“怎麼辦啊?!”八重姬。
“搞什麼啊,你不是警察嗎?快點把他抓起來啊!”京也是有些恐慌。
也許本來還沒什麼,隻是知道了高遠的身份之後,這個公館裏的人總覺得心有餘悸,害怕自己變成下一個目標。
“總之,單獨行動很危險,一定要兩個人一組同行。”
當劍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田一就在觀察著眾人的表情變化,他知道,這一點應該很符合那個薔薇十字的心意。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
而在隱秘處看著金田一露出笑容的高遠,笑得比他更歡,看著自家寶貝那一臉嘚瑟的樣,高遠就覺得沒有人比他更可愛了。
Ps:具體的破案過程我就不詳細寫了,畢竟看過的大家都知道了,寫出來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我就專注於接下來的高金的戲份吧,希望各位理解。
當金田一拆穿了月讀所有的作案手法之後,月讀也不再硬撐了,緩緩地開口:“金田一,高遠遙一帶你來,是最大的失算。”
“是啊。”吉澤瑠走下花園的台階,緩緩轉身看向眾人,手裏還捧著那一束黑色的薔薇,臉上的神色有些哀傷,“薔薇十字就是我。”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劍持上前詢問道。
“月讀吉澤瑠是假名。真名是……”吉澤瑠停頓了一下,視線卻轉向了她之前想要殺掉的人,八重姬,“美咲吉澤瑠。”
“這裏,曾經是我的家。我是你們四個人在一年前殺掉的美咲蓮花的女兒!”
聽到此處,八重姬才開始回憶一年前的事情,心裏的恐慌越來越明顯:“不!!真的沒打算殺了她的。”
八重姬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哽咽的聲音越發明顯。
“能說下具體情況嗎?”
聽到劍持的詢問,八重姬才重新整理了情緒,開始緩緩回憶起那一段往事,將當年的事情一一道出。
等眾人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後,有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懲前毖後,而是受欲望唆使,不知悔改。”劍持有些歎息。
“為什麼叫高遠來?”
金田一想到這一點,又扭頭詢問吉澤瑠。
這一點,他真的很在意,雖然高遠是地獄傀儡師,但是讓他蒙受不白之冤,他還是不願意的。
“是啊,高遠和酒店火災無關,名字中也不含薔薇名。”
“那還用說嗎?”吉澤瑠笑得一臉陰狠,那雙眼睛陰暗得讓人覺得瘋狂,“就是讓他背黑鍋的。”
金田一聽著吉澤瑠的話,眉頭深皺著,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不喜歡別人這麼不把高遠當回事。
沒錯,高遠的確是地獄傀儡師,他是殺人通緝犯,是個很多人都厭惡的存在,但是……金田一知道,真正的高遠一定不是這樣的,他也不是永遠都那麼堅強的,他的脆弱隻是不希望別人看見罷了。有的時候,他都想抱抱他,他知道,那個身影其實很孤獨,很寂寞。
他的確就像第一次金田一看見他的時候那樣,是個小醜,他總是笑著,隻是當他哭的時候,沒有人會透過他臉上的麵具看到他的眼淚。
“小時候,我就聽媽媽說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這個哥哥是重案通緝犯,我的身體裏,流著跟重案犯人高遠遙一一樣的血液。我一直為此痛苦著。一個月前……”吉澤瑠繼續說著,情緒微微有些不穩定,“我偶然遇見了他,哥哥……凶殺犯哥哥一臉平靜在人群中行走。那時,我心中一直揮散不去的對殺死皇翔的罪惡感竟然不可思議地減輕了。”
吉澤瑠笑得有些悲哀,瘋狂的悲哀:“於是我想到了。既然如此,幹脆把一切罪責推給這個凶殺犯哥哥。我沒有錯,和他流淌著一樣的血液才讓我如此!”
“不要說了!”
金田一聽著吉澤瑠的話心情很差,他很憤怒,很悲傷。所以他大聲地製止了對方繼續說下去的行為。
而所有人卻都有些驚詫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激動,好像說的不是高遠,而是他自己一樣。
“阿一……”
美雪看著金田一的反應,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又說不清楚。
“流著同樣的血液……?”忽然,從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像從地獄來的使者一般,降臨在眾人麵前。
“高遠?”
金田一頓時轉頭看向從身後走來的高遠。
高遠緩步走來,在金田一的身邊停下,目光冷冷地看著台階下的吉澤瑠:“我的犯罪計劃結尾比你的更精美,你設計出這種蹩腳的計劃真不想當你的哥哥。”
然後他又邊說著,邊從台階上走下,在吉澤瑠的對麵停下,扭頭不想看她。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哥哥。”
吉澤瑠第一次有些真正悲傷地看著說著如此話語的高遠,她仿佛已經猜到了高遠想做什麼。
“殺了我嗎?”
“當然。”
高遠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頭都沒有轉過來,仿佛是在故意躲避著對方的眼神,對方的神情。
“嗬嗬。”吉澤瑠愣了一下,突然就釋然而又哀傷地笑了,那種苦澀,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就如信上所寫,讓你看見妹妹的死。”
說完這話,高遠還是沒有看她,其實他的心裏早已驚濤駭浪,隻是不願去承認這樣一個結果。
吉澤瑠從懷中捧著的黑薔薇花束裏抽出了一支花,迅速拔去了上麵的葉子,直直地準備劃向自己的脖子。
金田一看到這一幕,趕緊要上前將那花奪下。
高遠當機立斷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射向對方的花朵,直接擦過對方的脖子將花釘在了身後的樹木上。
然後不著痕跡地瞪了金田一一眼,明著告訴他‘你不要命了嗎?’
而吉澤瑠發現自己的自殺行為被高遠阻止了之後,更是不想服輸,轉身就去拔下高遠的匕首準備刺向自己的脖頸。
高遠卻是看著她的行為開始變得無奈,變得無力,突然就不想再多做些什麼了。
他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
第一次是自己欠她的。第二次,是她自己的選擇。
“住手!”
金田一大叫著上前,硬生生地阻止了吉澤瑠的自殺行為。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痛苦,但是這一點我敢說……”金田一有些悲憤地看著吉澤瑠,“高遠來這裏,是因為想見你!”
吉澤瑠聽著金田一的話,視線轉向了高遠,而高遠在金田一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否認,隻是固執地偏著頭不去看身後發生的一切。
“我相信,想見妹妹,這份人之常情還是存在的。高遠他……”金田一頓了下繼續說道,“的確尋找過你。”
金田一說完這些話,高遠依然不肯轉過身,但是在金田一的身後,他的背影卻顯得有些寂寥,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眼裏有些濕潤,隻是倔強地什麼也沒有表現在任何人麵前。
而吉澤瑠看著依然用背影對著自己的高遠,突然明白了對方那和自己同樣的引以為傲的自尊和高傲,是那份高傲讓他低不下頭來向她妥協而已。
她相信了金田一的話,相信金田一所說的,那份高遠說不出口的感情。
當吉澤瑠痛苦地跪倒在地的時候,金田一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他轉頭去看身後的高遠,那個人還是倔強地偏著頭,但在金田一的目光下還是轉了過來看了眼吉澤瑠。但因為怕掩飾不住眼裏的悲傷和脆弱,依然準備轉身離開。
金田一追上前去:“說實話……”
高遠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身體聽著金田一的話語。
“我一度以為你不來了。”
其實,他真的當時有一刻很私心地希望你不要出現,高遠。
“我和你約定過。”高遠有些無奈地偏頭看向金田一,還有些寵溺,仿佛在放任對方的做法。
“啊。”金田一卻放柔了目光。
他知道,高遠遵守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也許這就是他給自己信任的方式。
而當劍持叔真的將手銬給高遠戴上的時候,金田一心裏還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其實後悔了。
他不願高遠就這樣被送進了監獄,明明……當初是自己說的,現在不舍的卻也是自己。
“你和阿一,就像是硬幣的正反麵。”
劍持給高遠戴上手銬後,說道。
“絕對不可能相見。”
說著,轉頭看向了金田一,目光灼灼的,仿佛要永遠將那個人的身影牢牢地記在心裏。
金田一也看著高遠,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舍,被高遠深深地記在心裏。他緩緩走向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我的身世依然成迷啊。”
一邊說著,高遠一邊雙手抓住了金田一的左手,輕輕捏了下對方的手指,然後迅速放開。
“走吧。”
劍持在一旁催促道。
高遠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金田一一眼,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總有一天,我會替你查明的!”
金田一著急地叫住高遠,大聲地告訴他。
看著高遠停頓下的背影,金田一渾身都有些顫抖,他不舍得,一點都不舍得,他害怕。
他害怕著,以後會見不到這個人,第一次這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強烈。
他以為,自己沒有高遠那樣在乎著他的,可是他現在知道了,他喜歡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不想這個人離開。可是……
金田一顫抖著身體手握著拳頭,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看著對方的背影,神色越發顯得痛苦,冷汗都從額頭滲了出來。
“阿一!!!”
美雪驚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到金田一的名字,高遠忍不住轉過了身,卻意外地看到了金田一慘白著臉痛苦地皺著眉緊閉著雙眼暈倒在地的樣子。
“HAJIME!”
“呀!高遠!”劍持鬱悶地叫了聲。
此時的高遠才不管身邊是不是還站在劍持,推開他就衝了回去在金田一身旁蹲下,神情緊張地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推搡著金田一的身體。
“HAJIME,醒醒!”
推了半天見他還不醒,高遠急忙用手去探了下對方的額頭,中午剛退下去的高燒又燒起來了,現在他的臉有的不止是慘白,還有著因高燒而產生的病態的紅暈。
看著他呼吸越發不暢的樣子,掙紮了幾秒,高遠輕易地就掙脫了手銬。
眾人看著他如此簡單地就解除了手銬的桎梏,都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是在和警察們鬧著玩嗎?
而最鬱悶的當屬劍持了,他無語又躁亂地看著高遠輕鬆地掙脫了手銬,然後抱起已經神誌不清的金田一,除了拿手指顫抖地指著他,看著他抱著金田一離開,實在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看來下次要多上幾副手銬,最好再戴上腳銬!
“去醫院。”
把金田一抱上警車,高遠也徑自坐了進去。對著一起坐上來的劍持就沒好臉色地說了句,然後就皺著眉頭扭過了頭不看他,隻把視線緊緊地落在靠在自己身上無力的金田一那蒼白的臉上。
“高遠,你小子!還命令起我來了?”
劍持好想一槍崩了他。
高遠懶得和他多廢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明顯帶著不耐煩:“你想他死嗎?”
話音一落,劍持就不說話了,隻能把吐槽往肚子裏咽。
這家夥的眼神越來越恐怖了……
而迷迷糊糊的金田一隻感覺自己被抱在一個已經開始越發熟悉氣息的懷抱裏,本來還想掙紮著醒過來的自己,突然就安心地不想動了。
他的腦子裏此時隻有一句話。
【君から僕に近くのに、しかし最後に惜しんたのは僕だ。】
【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可是最後舍不得的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