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夢中人,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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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林打開宿舍大門,左腳剛踏進宿舍,伸手不見五指的宿舍立馬亮堂起來,迎麵撲來是真
酒香,當然,還有歇斯底裏各種仿佛侏羅紀時代各種恐龍的各種尖叫聲。
今晚別想睡了,汪林心裏想。
是的,在莫一鳴的大力組織下,舍友找已在這座城市大從酒吧,小從商店不知搬來多少種酒和食物,令人崩潰的是,隻有四個人,哪喝的下占了宿舍三分之一的酒。當然,用腳趾頭想是張光的做的好事,他這是要醉死整個宿舍的人才滿意。
汪林被抱進宿舍,張光首先走近汪林,半舉起他的老式近視眼鏡,假裝眯著眼睛說道,“嘖嘖嘖,這是咱汪林嘛,以前就一癩蛤蟆,現在咋變王子了,這一天之間變化也忒大啊。”
“是啊,以前是猥瑣地不能再猥瑣了,現在就像當眾放個屁也是香的。”齊飛輕疏細描道。
“你們這是損我還是誇我。”汪林表現出憤怒的神態說道。
“今個兒都沒說太多,就痛痛快快喝一場。”莫一鳴拎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齒打開酒瓶子說道。
其餘三人也拿起一瓶啤酒,一個勁一個勁往下喝,一瓶又一瓶,堆滿零食的地板上,逐漸被空酒瓶子堆滿覆蓋。
張光已經站不穩了,坐在地上,拿起酒就是往喉嚨裏灌,“汪林。。。我。。。我他媽挺你,無論你喜歡男的女的,猴子還是青蛙,我都幫你搞定他。。。”
“還。。。他媽。。。猴子,一個王靖宇就搞不定了,娶個猴子回家,我媽。。。我媽不殺了我。。。才怪。。。”汪林有點兒被逗樂了。
說道這兒,齊飛也按捺不住了,搭著汪林的肩膀,“看著我,相信我,我會幫你的,就算他是王靖宇,我也要他喜歡上你。。。”
汪林坐在地上,也是醉醺醺的,但這些話他卻真真正正停在心裏,一邊拭擦眼角的淚水,一邊唱起《朋友》。
莫一鳴倒什麼話也不說,一直在那邊喝著酒,一邊玩弄地上的酒瓶,一邊喝酒,酒精下肚之前,總要看前麵這三個舍友一眼,也許,他不是沒話說,而是他想說的汪林都知道,他隻想讓汪林知道,無論開心還是難過,他們都會在他身邊。
淩晨三點,天花板的風扇輕輕扇動著,四個少年你依偎我,我依偎你,在爽朗的風軌和醉人的酒香中慢慢熟睡。
外麵落寞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轎車並列馳騁,或反向奔馳,正如白天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人,就算在大街上每日都能遇見,卻也是看一看彼此,接著急匆匆往地鐵口跑去;而有些人,隻是在大街上互相撞了彼此的肩膀,卻能從此肩並肩走過一生。
也許,這就是緣分。
就像汪林,莫一鳴,齊飛,張光。
月光皎潔,紫色的夜晚醞釀著靜謐的世界,一切生靈在這個平和的搖籃裏甜蜜地沉睡著,祥和而優雅。
“快快快,起來了。。。快。。。”
張光搓一搓朦朧的眼睛,發出傲嬌的聲音說道,“還早呢,讓我睡會兒,媽。。。”
“媽你屁,十點了,班主任抓人啦。。。”齊飛話語剛止,隻見汪林莫一飛像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張光毫無動靜,不一會兒,隻見他跳的比莫一鳴還高,立馬闖進洗澡房,我想,這時候,即便是地震也不能讓他停下。
四個小夥齊齊來到教室門口,都在思索什麼理由來躲過英文老師兼班主任這一劫。
張光把弄著自己的書包,抬起頭,突兀看見三雙直逼過來的眼睛。張光恍然大悟,“你們。。。你們別這麼欺負人。”張光為自己呐喊公平。
“我倒不想欺負你,但。。。我拳頭不同意啊。。。”莫一鳴瞪著張光,盛氣淩人,“你說呢。。。”
在莫一鳴拳頭的威脅下,張光幾乎是哭著往教室門口逼近,腦子像攪拌機一樣轉動,很不情願地敲了敲教室門。
“你們幹嘛去了?都幾點了?”班主任質問道,氣憤得兩鼻孔要冒出氣來。
看著老師血紅的想吃人的眼睛,張光想張口卻怎麼也想不出什麼讓她信服的慌。
“我媽生孩子了。”張光說道。
餘下仨人在旁邊,一臉的死灰色,暗地裏都在辱罵張光,甚至鄙視,“丫的小學生都知道這是在說謊,這人弱智!”
“原來如此,那其他三個呢?”老師發燙的雙眼逐漸冷卻,轉向莫一鳴三人。
“我很著急,讓他們陪我,您也知道,高中生脆弱的時候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張光逐漸恢複平和。
“。。。”莫一鳴、汪林、齊飛站在全班目光都集聚一身的張光旁邊,一言不發。
“快回去坐好,下次提前跟我或者班長說一聲。”英語老師笑了笑道,那成熟了的臉龐,竟給莫一鳴他們無盡地。。。無語。
莫一鳴朝張光舉起大拇指,張光抬起頭,俯視整個對他而言都是弱智的世界。
汪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習慣性往王靖宇那邊望去,他發現王靖宇竟然在看著他,而且笑著。“果然全世界都能看出張光在撒謊,班主任眼睛有問題。。。不,是智商有問題。”汪林想。
不過,看著王靖宇這般完美的笑容,心是七上八下的。
莫一鳴把書包放進書櫃,突然摸到一封信,莫一鳴拿出來,隻見是一封封麵精致漂亮頗有小女孩氣息的信。他半信半疑拆開信封,一頁的字,下麵是字體工整纖細的字體署名:李穎。
“給,這是我們主持排練的安排表,這是學校給我們的主持稿,以後我們就按這個時間排練,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我們就按這個時間排練。”
汪林抬起頭,看著這個188的英俊男子,輕輕一笑,說道,“好。”
人總該有夢想,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天上的雲層一疊又一疊,厚得發硬,硬得就像一麵牆壁。
日出日落,人聚人散,時間的轉輪不停止在轉動,它碾過的歲月,被叫做命運的東西拚成一副叫做酸甜苦辣的壁紙,掛在人的生命裏。
汪林的高中生活從此發生了一個巨大的改變,他如願得與王靖宇一起主持,也如願得跟王靖宇整天呆在一起排練主持,像張光說的,每次看到汪林,他那幸福的眼神,眼珠子發光閃閃地要掉在地上一樣。由於汪林忙著與王靖宇“親親蜜蜜”,平時也隻有晚上才能跟宿舍的夥伴說說笑笑。
張光還是以前的屌絲樣兒,看到美女就偷偷瞄一眼,對方的還沒轉過頭來,便是一副老鼠見到貓慌慌張張,手裏的筷子一不留神往堆在餐盤旁邊的魚骨頭上一蹭,那光溜溜還留著殘渣的魚骨頭就這樣赤裸裸進入他的口中。
齊飛跟莫一鳴就是深山裏的老神仙一樣,倆人輪流不見蹤影,今個兒莫一鳴一下課就摸不著影子樣往外跑,明個兒是齊飛,想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夥變相耍張光,畢竟現在,能陪張光這個孤寡老人吃飯打球的隻有他們了。
一天夜裏,宿舍的商討大會上,莫一鳴突然心血來潮,聲稱要宣布一則超級無敵勁爆消息。
其實大家都習以為然,莫一鳴的勁爆消息不是哪個女的跟一個男的好上了,就是哪個舍管阿姨昨天在哪裏過夜。
然而,這一次,著實嚇到了他那幾個舍友。
“哥幾個,告訴你們,我談戀愛了。”
張光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什麼?騙人吧你。”
“哥有騙過你們嗎?”
“有。。。”大家異口同聲答道。
“。。。。”莫一鳴假裝理理頭發,故作淡定。
“汪林現在整天跟王靖宇親親我我,你丫的有女票了,就剩下我跟齊飛了。”張光衝齊飛說道。
“其實。。。你倆可以湊成一對。”莫一鳴嘲笑道。
“別,我可是直的。”齊飛衝莫一鳴說道。“況且。。。我也是有女票的男人。”
“什麼?”這一連二的消息真是讓宿舍要沸騰起來了,張光更是索性下床坐起來,一副檢察官審判罪人一樣,“你們丫的到底什麼回事?都給我如實招來。感覺你們丫的偷偷去紅燈街泡妞去了吧!”
“秘密。”莫一鳴和齊飛異口同聲說道。
汪林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張光以後獨自一人的樣子,他笑的更加不知所措。
但仔細想想,多好的事情啊,終於有女生製服住了莫一鳴,他以前波浪一樣的性格,是需要一個人在旁邊督促;而齊飛談戀愛他倒有些吃驚,平時安靜得完全隻有宿舍三個人才能讓他打開嘴巴的人,今天竟然說自己談戀愛了,汪林心裏真是羨慕那兩個女生,也很想見見這兩位可以製服住這兩隻從不受拘束的野狼的女孩子。
張光重新躺會自己的被窩,可以聽見,張光的腳步有多麼沉重。汪林往張光哪裏看去,張光微微浮現的笑。
汪林知道,張光其實很高興,不,應該說是替我們高興,自從他們認識以來,無論開心還是悲傷,張光一直陪伴在他們身邊。因為有他,從小到大都是冰冷一副的莫一鳴,脫下重重的寒衣融入了他們。因為有他,齊飛跟莫一鳴成為了好朋友。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張光,齊飛跟莫一鳴呆在一起的樣子,肯德基沒有爆炸就是幸運的。也因為張光溫熱的內心,汪林才放下警覺讓他們知道他喜歡王靖宇的事情。
當然,他一直在默默關心著他的三個舍友。
汪林看著張光幸福的臉,莫名有股暖流,流入心裏。
窗外的月光,白色地發冷,突然,整個校園一片陷入迷蒙的冰冷,一整天的溫熱頓時被驟然的大雨融化不見。
“一鳴,寄來此信,思量許久,足球場上你的姿勢動人入迷,直深我心,總在夜深人靜獨自感傷,為何感到悲傷,隻因愛風一般的男子。若你也有此意,夜晚10點,中心湖會麵。相思之人,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