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師，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周衍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電梯。
    這個答案就是內心還不服氣唄，不過喬淮裏也沒再說什麼，總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
    他無聲地咧出一個笑來，按下了樓層數。
    喬淮裏家就像是所有單身男人的公寓一樣，雖然因為收拾勤快幹淨一些，但是基本沒什麼裝飾性的東西，簡單到有些空曠，也能看出房子主人的不用心。
    “隻有主臥裏有浴室，你先去。浴室門邊的櫃子裏有新的浴袍，內褲我等會兒拿給你。”喬淮裏一進房門就坐躺在了沙發上，用手指揉著鼻根處，一副累及了的樣子。
    周衍沒回話，直接拿了厚厚的浴袍進了浴室。
    洗到一半的時候，浴室門傳來敲門聲，接著門把手就被擰動了，不過周衍鎖了門，外麵的人並沒有成功。
    “內褲。”喬淮裏提高了嗓門，同時心裏腹誹又不是大姑娘了，洗個澡還鎖門。
    周衍這才有點不情不願地開了一點點門縫，拿到內褲之後迅速把門給關上了，差點就卡到喬淮裏的手指。
    “嘖，不會道謝啊！”喬淮裏覺得十分不滿，這熊孩子也不能仗著他長得好看就這麼胡來。
    “……謝謝。”過了一會兒，周衍的聲音穿過水聲而來，悶悶的，似乎夾雜了水汽。
    周衍洗得很快，畢竟是冬天，也沒流多少汗，衝了會兒就出來了。
    他出來的時候喬淮裏正捧著一杯熱牛奶在喝，倚靠在桌子邊上，脫去厚實的外套之後穿著相比之下更加修身毛衣以及窄版牛仔褲，長身玉立的，特別好看。
    縱使周衍對喬淮裏這個老師有再多的不滿，卻也忍不住盯著喬淮裏因為喝得太快而在嘴角沾上的白色奶漬。
    “怎麼了？”喬淮裏後知後覺地發現周衍正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在地站起了身，“桌上那一杯記得去喝掉。”
    在喬淮裏調整站姿的那一刻，周衍就覺得自己有一點不正常，自己剛剛居然對著一個男的發呆，同時也升起一股子焦躁，像是要擺脫什麼東西似的立馬開口譏諷道：“喬老師都不會覺得自己髒嗎？”
    喬淮裏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對方說的不會是自己的衣服或是什麼，大概還是指的是剛剛在酒吧那會兒的事。
    說實話他也覺得特尷尬，還以為這事兒算是稀裏糊塗地揭過去了，沒成想還沒有。同時他也在心裏腹誹著，這周衍看起來挺成熟的啊，一路上都沒什麼情況，沒想到還就是一高一小孩兒。
    “你還小，大人的事可能還無法接受。如果你指的是我的性向，我也隻能說這是我的私生活，不會影響到工作中來。”喬淮裏組織了一下措辭，解釋得還挺認真的。
    “喬老師覺得我什麼都不懂嗎？”周衍露出一個帶著輕蔑的笑容，“我隻是單純覺得你這個人挺髒的，表麵正經實則淫-亂得不行，該不是爬了誰的床才當的這個老師吧？我隻要一想起當時你看我那個眼神就覺得惡心。”
    喬淮裏這輩子活這麼大還真沒被人這麼詆毀過，而且還是被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還稱不上是男人的男孩，一時忘了對方是自己的學生作為老師應該帶著包容去看，去他媽的包容。
    他怒到幾點反而臉上看不出憤怒來，慢慢走近周衍，一雙眼睛隻直直盯著周衍的眼睛看，要笑不笑的，透出絲絲的媚意來，記得有任床伴說過，最讓人招架不住的，就是自己這眼神。
    周衍猝不及防後退了一小步，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站直了身子，看著眼前似乎突然變得亮眼起來的人，臉上卻覺得有點燒。
    “你懂什麼叫淫-亂嗎。”喬淮裏湊近周衍的耳側，帶著氣音道。他們身高相符，轉個頭就是對方的耳朵，算是方便的。
    喬淮裏猶覺不夠，又加了句：“小屁孩。”
    說完，也不等周衍反應過來，直直地繞過對方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