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咫鴉 二十六、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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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接住了本該順著水流最後被宇智波分家的人找到的止水,他不該就這樣死去。前世止水的死始終是他內心抹不去的傷痛。
他沒有大意地直接將止水帶走,而是謹慎地找到了一個巡邏至此處的宇智波分家的人,新獲得的萬花筒閃爍著妖豔的紅光,這個分家的人資質不錯,兩勾玉被動地在比它強大的瞳力逼迫下顯現出來,然而很快再次強製性地被收回,勾玉模糊成一片再度融於黑色的瞳中。
分家的人連一聲也沒有吭,一切都發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眼神渙散,身體軟軟地跌靠在樹上,陷入了萬花筒的幻境中。
醒來的時候,他隻會知道一切如常,而不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鼬鬆了一口氣,眼睛有些微的痛感,萬花筒所需的查克拉是三勾玉的幾倍,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它正在榨取著他精力。
他抱著眼睛還在不斷流血的止水,很快地消失在了南賀河。奉命來追捕的暗部隨後感到,隻見著幾灘血液遺落在橋邊,此外再不見蹤跡。
帶著狸貓麵具的暗部輕聲對著同伴說道:“去報告團藏大人,任務目標失蹤,疑為墜入南賀河,我繼續尋找他的蹤跡。”
他穿著一身黑衣,聲音中帶著嘶啞而凜冽的殺意,團藏有令,死活不論,他所需要的隻是那一雙能給予他強大力量的萬花筒寫輪眼。
“是。”他的身後,幾個打扮如出一轍的人閃身消失。
鼬對外界施加了一個幻術,讓人沒辦法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因為對於止水還並不是大範圍地通緝,他順利地將偽裝成喝醉了酒人事不醒的哥哥—止水帶出了木葉。
交給熟悉的人實在是有難度,誰都知道他與止水關係要好,因而他毫不吝嗇自己的瞳力,編造了一段虛假的記憶到一個封閉山村裏的年輕人身上,止水是他因為野獸的襲擊而受傷的堂弟,鼬是他堂弟的好友。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阿水的!”那個粗獷但很敦厚的漢子爽朗地說到,鼬微微頷首,說明他會再來看望。
他的目光掃向躺在床上的止水,一邊的銅盆中積了許多染血的繃帶,他看上去已經不那麼痛苦了,隻是因為傷口發炎至今昏睡不醒。
他能幫到止水哥的隻有這一點了。
*
宇智波止水叛變。
在他回到木葉不到半日的時間裏,這個“事實”就傳遍了村子,年老的三代火影歎息地吸了一口煙,團藏現在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他們之間的清分都快要被耗光了,然而現在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宇智波家的大少爺,啊?”
鼬被人堵在了家門口,那群氣勢洶洶地來興師問罪的分家的人囂張而嘲諷地笑著,七嘴八舌地說著。
“你最近可都沒來家族聚會啊——對了,聽說你跟宇智波止水靠得很近,那麼,你說,”領頭的人想要戳戳鼬的胸膛,卻被他避開,“你一定知道止水那個叛徒的行動吧,想想就知道,你一定協助了他的判村計劃的。那家夥——實在是宇智波的恥辱!”
鼬忍無可忍地開口,他的眼中含著蔑視,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我以為你們這樣子會被別人當作靶子的家夥才是真正的恥辱。”他打開了三勾玉寫輪眼——即使是這樣也夠得他們吃一壺了。
他沉默地推開陷入幻境的分家人。
他沉默地歎息著——看啊,止水哥,木葉變得如此的黑暗了,它已經腐朽了,如同表麵茁壯的大樹裏腐爛的樹心。
然而即使內心腐爛一片,那也是木葉——無法任自己背棄的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