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上戰場了。
    帶著一大堆的卷軸，其中隻有少部分卷軸中封印著過夏的衣裝——由母親美琴閑來完成對大紅色團扇衣裳，鼬麵無表情地把衣服收進卷軸，打定了主意不穿這麼幼稚的衣服，讓一個實際上已經是成人的9u鼬毫無芥蒂地接受母親這般的饋贈，他發現他自己還是不夠淡定。
    ——盡管他連滅族這事都幹出來了，卻在母親的溫和中帶著威脅的笑容下退敗。
    剩餘的卷軸裏封印的都是他所熟悉的吃食，三色丸子，昆布飯團，還有他自己要求母親加的番茄。宇智波家的人似乎都偏好甜食，不過佐助大概是其中的異類，喜歡吃酸酸甜甜的番茄。
    鼬把剩下的番茄都打包放在卷軸裏，手上留下了一個。他小口小口地咀嚼著，吃相優雅，不急不緩。番茄隻一口進入了他的口中，他就不適應地皺了皺眉，他果然不可能習慣這種不是甜食的東西，不過，佐助——喜歡，他將剩下的番茄艱難地咽進喉中。
    佐助，現在還不存在呢。
    他舔了舔唇試圖將那混合著酸與甜的古怪的味道消去，味蕾明顯的不適應。他沒有成功，最後留在他口腔裏的隻剩下源源不斷的苦澀，深入他的咽喉，餘哭於心。
    佐助還沒有出生——然而出生之後呢，他又是否能夠若無其事地重複前一次的決絕？這是個未知的答案，鼬曾以為他的心比石頭還硬，但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上來。
    他有點相信這並不是宇智波斑的幻境了——隻是一點。
    知曉“未來”的軌跡有什麼好呢？在提心吊膽下生存，或是迷了心智便狂妄自大，妄圖將眼見的一切都納入掌中，即使一點微不足道的改變都像是一次巨大的戰爭。
    最可怕的，大概並不是戰爭或是其他的不可戰勝的東西罷。
    “母親，我走了。鼬規規矩矩地跟母親美琴送別，將十幾個封印卷軸放入懷中，步伐有些不穩地跟止水去村口回合。卷軸將本來輕便的衣服帶得臃腫，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小鼬你這孩子!臨走時都不肯放一放跟你那父親如出一轍的麵癱臉!”美琴笑罵到，坐在藤椅上的她放下了手中織布衣服的線團，手搭在寬鬆的家居服的扣子上，“我呀……也要上去了呢……”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柔美的臉上再沒有半點笑意，家居服散落在一邊，露出她一直隱藏著的忍者執行任務時的服裝。勾勒出她身體優美的線條。
    鼬的腳步一頓，即使沒有了強大的萬花筒寫輪眼，也沒有作為成年的他的強大實力，但是忍者的敏銳觀察力卻是銘刻在靈魂之中。
    今日的母親不太對，就像是一眨眼褪去了一部分對待他們時的柔和耐心，眉眼間隱隱有著凜然與決絕，寬鬆的家居服下似乎另有乾坤。
    這是母親要上戰場了——當兒子也進入戰場，她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他將作為宇智波家的忍者加入這場亂戰。
    鼬無奈地看著止水哥嘻嘻哈哈，那模樣像極了他的哥哥，該說不愧是同出一條血脈嗎，全然沒有上戰場的自覺。
    這樣會吃大虧的啊。
    對待戰爭分外熟悉的前判忍歎了口氣，止水哥一定會吃虧的。戰場上哪裏來得了小孩子的天真與仁慈，不狠下黑手都算是好的了。殺死敵人，保存己方生命，這就是忍者在戰場上的唯一準則。
    鏡拖家帶口地進入了戰場的外圍。
    這裏都是些不入流的忍者，以及逃竄的避難流民。流民們慌慌張張地抱著僅存的家當逃竄躲避——不過千萬不能大意，越是強大的忍者越是難得用到不如流的手段，他們都是各安天命，堂堂正正地一站。弱小的忍者很少有這樣的大氣度，所以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
    左右就是一條命。
    他們甚至經常偽裝成流民，瞄見一個敵對忍者就果斷下手。
    止水蹲下身體去拉一個摔倒的小孩子，那小孩灰頭土臉地在推攘中摔在的地上，止水看著和他一般大的孩子，狠不下心來。
    蹲下身，他將身體大大咧咧暴露在了那孩子眼中。
    鏡一驚，連忙製止止水的莽撞行為。
    *
    鏡：“咋我的兩個兒子就像是來賽蠢一樣呢。不多，一定是你這家夥把我的兒子掉包了。
    富丘：“……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