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之卷 第一章 北雪冷似刀 父愛融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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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故事發生在離廣州2536公裏的內蒙古名為赤峰的漠北城市,這裏地處東北,外蒙,河北的夾擊大興安嶺南段和燕山北麓山地,在群山之中一座巍峨巨峰聳立了不知道多少年。而且這裏曾是商族、東胡族、匈奴族、烏桓族、鮮卑族、庫莫奚族、契丹族、蒙古族等北方少數民族繁衍生息之地。與本文無關的曆史就交代到這裏,在這片地域寬廣的草原上又有什麼奇聞發生呢?
"鐺,鐺,鐺。"沉重的鐵錘不耐其煩的敲打著燒紅的精鐵,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嚴冬赤裸著上身,胸前的皮質兜裙中插滿了鍛造工具,雖然很瘦但是可以看出骨子裏的力量。幹淨的頭發和白淨的膚色讓人怎麼樣無法聯想到他是一名正在打鐵的鐵匠。
"我說,鍾師傅這個月可是第三次啦,我的馬都瘸了嘛。"一個操著半生不熟普通話的老蒙古牧民手中拿著兩塊馬蹄鐵說道。
打鐵的鐵匠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繼續敲敲打打直到鐵氈上的鐵已經變冷才說道:"馬和馬鐵放下吧,明天我給你送家去。"老牧民將馬鐵放在角落,邁著臃腫的步子,勝利了一般打掃著身上的藏藍色蒙袍:"我的馬要吃最好的草料呢嘛,好好伺候著哦。"老牧民轉身出去,鐵匠又一次將手上的材料回爐,好像剛才沒有人來過一般全神貫注。
過了許久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停在鐵匠門前,"爸,那個老痞喇又來了?"馬蹄聲的主人隔著屋門說道。
"來又如何,沒來又如何?"鐵匠此時剛好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已將剛才拳頭大的精鐵,鍛成一個筷子般的鐵棍拿在手上把玩,看著黑圓的鐵棍鐵匠搖搖頭甩到一邊。門開了一個身材清瘦的少年從門外帶著風雪走啦進來。那少年撲撲身上的落雪,厚厚的氈帽隨手摔在一邊露出潔白的皮膚和與這茫茫大漠截然不同的俊秀麵容。這少年幾下脫下外層的皮衣,合著氈帽疊起堆到一邊才邁步走向鐵匠說道:"爸,你也太老實了,老痞喇就是想訛咱家東西的。"少年看著角落老牧民帶來的馬鐵越來越生氣,快步走過去拾起來開門丟出很遠。
"撿回來。"鐵匠麵無表情,在語氣中也體現不出什麼感情。
"憑什麼?誰愛要誰撿。"少年賭氣往屋裏走,卻被一支粗壯的大手牢牢抓住。"撿回來,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抓,少年後背的冷汗瞬間濕透了幾層棉襖。"我去。"少年狠狠的說著,可是臉上絲毫不敢露出不滿。少年掙脫了鐵匠的大手,跑著出門去,心中想著:"早晚有一天我要離開這個家,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能去找媽媽了。"
冬天的草原零下四十度的氣溫,冷風呼嘯,刀割一般拍擊這少年單薄的身體。離開溫暖的屋子每邁出一步都十分的困難,好在馬鐵並沒有扔的很遠,就在少年已經摸到馬鐵的一刹那,他的身體好像被冷風刺透了,一頭栽倒在雪地上。屋內的鐵匠見兒子許久沒回,推門一看已經快要凍僵的兒子躺在雪地上,臉上已經全是冰藍顏色。
"瀟瀟!喂!"鐵匠急切的撫摸著少年的前胸,感覺到心髒還在跳動,鐵匠放心一些抱起兒子一路跑進臥室,三下五除二剝掉少年所有的衣服,此時的少年絲毫沒有因為進入溫暖的室內而暖和起來,反倒是從他身體中一直散發出陣陣寒氣,愣是把屋內的氣溫持續降低。
"瀟瀟,你忍一下我馬上救你。"鐵匠的關心全都寫在臉上,可是少年根本聽不見也看不見。
睡夢中少年又一次來到一個冰凍的山洞中,水藍色的冰麵布置成水晶的吊燈,閃亮的一眨一眨,紅色的羊毛地毯鋪在冰麵上,一直通向遠方。遠遠望去一個巨大的冰王座上一個黑色的人影。"你到底是誰!"少年呼喊著向著盡頭狂奔起來。黑色的人影起身張開的雙臂等著少年的到來,此時一個慈祥的婦人聲音響起:"到我這裏來。"
突然周圍的冰麵漸漸的開始融化,滴滴答答的冰水打在臉上,地板也因為冰塊的塌陷而舉步維艱。"不要,不要。這一次我一定要見到你的真麵目。"冰雪融化的越來越快已經再也沒有可以往前一步的路可以走。黑色人影還在不遠處衝他招手,少年知道自己這一次也已經無法看到他的臉了。心中的一口氣放鬆隨著冰水掉入無邊的黑暗中。
"咳咳!"少年清醒過來,看著自己已經回到自己的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想著剛才夢中的事情一骨碌爬起來,從書架的內板中拿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少年將它攤開原來筆記本上記錄的都是剛才夢中的景象,從他年幼之時每一次進入這個夢中向前進步的一步。這一次也不例外少年提起筆在筆記上寫下,左三步可以跳躍,並詳細的畫出細節。做完這一切少年才放心的自語道:"就差一點了,我一定能見到你的媽媽。"
"瀟瀟!起來了嗎?"鐵匠的聲音隔著門外傳了進來,少年趕緊把筆記藏得抽屜裏起身去開門,還沒等他走到門邊,脆弱的房門被無理的推開了"砰"的一聲過後,鐵匠進來看見少年已經起來說道:"叫你為什麼不回答?"
"我。"少年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解釋,也不敢看鐵匠的眼睛。
"你什麼你,沒事就去做飯。我要回屋睡一會。"撂下這句話鐵匠轉身就走,也沒問少年的情況如何,冷冰冰的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關心,倒是他虛弱的步子,給人一種被掏空的感覺。
少年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狠狠的抓著椅背,小聲的說道:"隻知道欺負我,在外麵就是一個慫包!"
鐵匠的房間內,鐵匠並未睡覺而是坐在窗前手中撫摸著一張照片,一位擁有水藍色美麗長發的婦人坐在病床上和鐵匠依偎在一起,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倩,16年了,咱們的小瀟瀟已經長大了。都怪我沒本事,都怪我保護不了你們。"鐵匠的臉上流下了愧疚的淚水。"咳。"一口逆血上湧,噴到照片上鐵匠著急的卷起袖子愛惜的擦拭,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