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的事情一直在莫裏的心裏纏繞，想不出是什麼原因。
    結果第二天，莫裏還沒找沈華，就先一步接到她的電話，說是讓杜宇南一起吃頓飯，因為她要回國外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坐在飯桌前，疑問一直擠壓在心裏現在有機會了，莫裏反而問不出口。
    “小杜啊，以後還要請你繼續照顧莫裏，這孩子從小就苦，能有你這麼個好朋友真的是他的幸運。”沈華不停的向杜宇南的碗裏夾菜。
    “莫顧雄的葬禮你也在吧？”莫裏把筷子放下，“為什麼？”
    沈華手一抖，把筷子掉在了地上，“你看到了？我。。。我隻是去看看而已。”
    “我媽走了那麼多年你都沒回來，現在那人死了你就那麼巧得回來。”莫裏怒視著沈華。雖然莫裏平時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樣，也對著自己生氣過，但這卻是杜宇南第一次見到莫裏對外人發脾氣，大概是因為牽扯到他的母親吧。
    “我。。。”沈華沒有想到莫裏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隻是巧合啊。。。莫顧雄的事，我也是回國才知道。”
    “巧合？那你為什麼在葬禮上麵哭？為什麼要為了那個人渣哭？他根本就不愛，卻要耽誤我媽，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沈華哭著說，“顧雄不是那樣的人，他愛的是我！”
    莫裏驚呆了，他沒有想到沈華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沒想到以前的事情似乎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如果莫顧雄愛得是沈華，那自己的出生又算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他愛的是你？”莫裏扳過沈華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我和顧雄是相愛的，但是他當時已經有家室了，我們隻能偷著相見。。。後來被姐姐知道了，姐姐單獨約顧雄，想好好和他談一談。當時顧雄的生意如日中天，被生意對手算計了，把姐姐當成了我。。。”沈華沒有接著說下去，那一段過去對她來說是可怕的。
    莫裏瞪大了眼睛，難怪莫顧雄對母親是那樣的態度，難怪莫顧雄從來不管自己，難怪這個小姨那麼多年都不曾回來過。。。
    莫裏突然站起來，一腳踢開椅子就往外衝，杜宇南連忙追出去。
    “莫裏！莫裏！”杜宇南一路用力跑著才能追上，拉住莫裏不讓他跑，天知道再繼續這麼下去，會不會出事。“我們回家。”
    回家的路上，杜宇南買了一大袋子的啤酒，這個時候的莫裏，最需要的就是醉吧，醉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嗬，原來我什麼都不是。”喝了點酒，莫裏也就沒再沉默而是打開了話匣子。可是杜宇南真不想看到莫裏的這個樣子，倒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地喝酒，之前在外麵跑出了一身汗，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顯得更加頹廢。
    “誰說你什麼都不是，你。。。”
    “我他媽就不該被生出來！”莫裏一把將手裏的易拉罐砸在桌子上，用手捏扁。杜宇南立刻抓起莫裏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說實話，看著莫裏現在的摸樣，杜宇南既生氣又心疼，生氣莫裏對自己的不疼惜，心疼莫裏的遭遇。從小就隻有母親一個人的莫裏，現在得知自己的出現對於母親是個災難，這對莫裏的打擊是沒有人能理解的。
    杜宇南抱住莫裏，心疼地說道：“怎麼會呢，阿姨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當初阿姨把你生下來，就是因為她舍不得你。你仔細想想，你小時候阿姨對你的好。”
    聽著杜宇南的話，莫裏想起小時候媽媽給自己做的回鍋肉，想起媽媽在看到自己摔倒時心疼地模樣，想起媽媽給自己講故事時幸福的眼神。莫裏在杜宇南的懷裏泣不成聲。
    “而且，你還有我。莫子，以後你就算談戀愛了，結婚了，我也還是要陪著你，你攆都攆不走。”杜宇南摸了摸莫裏的頭發，“莫子，我會陪你一輩子。”
    莫裏抬起頭看著杜宇南，他在杜宇南的眼裏看到的是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原本想兩個人一直做好朋友好兄弟的，可是現在杜宇南一定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樣的話，這就像是在表白一樣。
    鬼使神差地，莫裏親向杜宇南的嘴唇，很輕很輕，輕得就像沒有碰到一樣。
    杜宇南卻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莫裏會這樣做，他猜想，興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卻又希望這是莫裏對他的承認。不管是什麼，杜宇南都很開心。
    這天晚上，兩個人一改之前的背對背，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