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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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發生了什麼,啊,我的腿。
老天,怎麼回事
救命,救命
107推開壓著身上的一團血肉,踹開腳下的一具屍體,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在死人堆裏站起來,前一刻還人群嘈雜的地方,現在死屍遍地,哀叫憐憐。107作為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他沒有高興、求救、逃跑,而是看了一圈別的幸存者,然後驚慌的扒開一具具殘破的屍體,他要找人,他要找一個白人“188,188你在哪裏,你要死了,我就將你的屍體做成標本,188,你快出來,188,188”
“你出來,我知道你沒死”
”188,你在哪裏,188”
被炸暈的188,聽到呼喊聲,腦袋轉動了一下,瞬間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滿是血絲驚恐、害怕的雙眼,愣了幾秒鍾,188推開身上的屍體,爬了起來。
“哦”看到188渾身是血在死人堆裏爬起來,107的驚恐表情瞬間轉化為高興、歡呼,但是這是情緒至表現在了臉上,107快步走過去,還用以往的口氣說道“你還活著,胳膊腿還健在,真是不可思議”
“看到266沒有,看到266沒有”188焦急、大聲的喊道。
107攤開雙說,說道“我隻看到遍地死屍”
繞過107,開始尋找266的蹤跡,怕266被壓在某具屍體上,188扒開一具具屍體,看到有不屬於黑人的膚色,188迅速跑過去,查看是不是266。
107棕色的眼睛,緊緊盯著188的背影,188的焦慮、呼喊、以及動作,十分鍾之前,他也做過,瞧著188的雙手沾滿鮮血,踩著一具具屍體穿行,107咬著唇快步追了上去,說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爆炸,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
188扒開一句一句屍體,帶著哭腔喊道“266,你在哪裏,你回答我,266”
188的神情刺激著107,雖然手握成了拳頭,能捏死一直螞蟻,但是107嘴上卻說道“206被關在C樓的禁閉室,現在整個C樓都被炸的麵目全非,現在隻有去找鱷魚才能知道266是否還活著,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心髒處都有GPS”
咳咳。
血腥味搶的鼻子發麻,輕微的咳嗽帶動著整個肺部疼痛,微微動左臂感覺像是散架,倆條腿已經失去了痛疼,就剩下一條右臂能活動,266想伸直胳膊,摸摸這裏的麵積有多大,胳膊還沒有伸直,就摸到了一塊坍塌的牆壁,感覺到身後的牆壁微微動,頭頂還有氣流,266右手向後抹去,有點軟,像是布料,但是布料有一片麵積很大的地方很硬,像是凝固了什麼?輕輕觸碰了一下,摸到了粘稠的液體,湊到鼻尖一嗅,血腥味。
“醒了”
266沒想到霍德萊還能活著,而且,倆個人還被困到了一起,266說道“你怎麼還活著”
霍德萊輕聲說道“我們被卡在夾縫裏,亂動會瞬間變成肉餅”
咳咳,266又咳嗽了一聲,感覺到背上有一隻手在替自己順著氣,266明顯的想抗拒,可身體卻不允許他這樣做,266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怎麼不殺了我”
霍德萊說道“我愛你,所以我不殺你”
聽到這個結果,266笑了,笑的氣管都疼“霍德萊,你還會說點別的話麼“
“這裏能有空氣,已經是上帝對我們的眷顧,省點力氣,等到有人來救我們”
想想自己的傷,266苦澀的說道“恐怕我死在你前麵”
霍德萊將手臂湊到了266的嘴邊,說道“在吸一口”
266想到他醒來時,嘴裏都是血的場景,難道是霍德萊一隻在讓我喝他的血?266一怔說道“你要幹什麼”
本以為會死,可沒想到僥幸的活了下來,但是,不知道還能活的多久,也可能會渴死餓死,也有可能會再次坍塌將倆個人砸成肉餅。
霍德萊淡然的說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孤獨”
這句話是霍德萊在266麵前第一次說實話,第一次吐露心聲。
266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喝幹你的血,你不還是要死”
霍德萊冰冷帶血的手摸著266的臉頰,說道“我的夢想是權利,是地昂斯托家族的權利,如果我能痛快的死去,來世我願意當一名平凡人,可是我還活著,我還能喘氣,我就要為了我的夢想與權利奮鬥,可是,我怕孤獨,如果你死去了,我恐怕也會死去”
“如果你死去了,我恐怕也會死去”這句話,讓266的心髒到處亂竄,這是什麼,死亡前的告白麼?還是有別的意思?
安靜的環境中,霍德萊感覺到266心跳加速,但是霍德萊表現的毫不在意,他繼續說道“跟凡特的訂婚儀式上,我受傷了,腰部縫了30多針,輸了400毫升的血,昏迷了倆天才醒,你剛才開也摸到我的腹部了,傷口裂了紗布上凝固了大量的血,不知道感染沒有,266,我隨時有可能會死,但是我不想我們倆個人一起死,我會用我的血,幫你撐到”
不等霍德萊的話說完,266脫口而出“瘋子”
霍德萊也在賭,如果賭贏了,他已經抓到了266一半的心,如果賭輸了,他就會變成一具幹屍。
266的臉頰有一點紅,他感覺氣憤有點熱,266隨口說道“沒準我會死在你前麵”
“你要活著”
266也想活著,但是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活下去,如果活著,266想回趟中國,看一下他曾經的“家”,去找一下他的母親,他的姐姐,如果有機會,他還想去一趟老撾,去找他的父親,雖然他是個禽獸,但266也想“謝謝”他的“生育之恩”。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們都不知道現在是白晝還是黑夜,是豔陽還是蒙蒙細雨,這裏隻有黑暗。
266的眼睛越來越像閉上,他困了、累了、想睡覺了。
冰冷的液體摩擦著嘴唇,流入口腔,被血腥味一腔,266睜開了眼睛。
霍德萊除了腹部,他的腿部也被砸傷了,他也很累,很困,但他一直不敢睡,他強迫自己睜著眼睛,他怕閉上了再也醒不過來了,現在,他感覺到渾身熱,應該是發燒了,他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臂,將手臂湊到了266的嘴邊,真的要死了,他也希望有人陪著他說話,他真的不想淒涼、孤單的死去。
266小聲的說道“你還沒死?”
霍德萊苦澀的笑了笑,虛弱的說道“不要閉上眼睛,陪我說一會話好麼”
許久,266說道“你為什麼要非洲之星”
快要閉上眼睛的霍德萊,咬了一下舌尖,疼痛席卷整個口腔,霍德萊說道“從小到大,我一直活在屈辱裏,我的母親很早就離開了我,父親很忙不能把我帶在身邊,就讓保姆照顧我,可不管換了多少個保姆,都沒有人能保護我,紮克會以各種理由整治我,將我脫光了倒吊在七八米高動物園的樹上,樹下是來回吼叫饞食的獅子、將我關在籠子裏放進下水道裏看著老鼠咬我的腿、或者將我的四肢綁上,堵上嘴,管進黑屋子裏,紮克有個強勢的母親,所以他敢這麼做,但是他不敢殺我,他想要地昂斯托的繼承人,我父親費力的找了老皮,讓凡特當我的未婚妻,是我父親想保住我的命,凡特的聘禮是三顆鑽石,沒有三顆鑽石誰都娶不走凡特”
266小聲說道“卡尼爾家的唯一繼承人,密斯夫為你了也真是廢了心思”
感覺到精神頭正在減弱,霍德萊又咬了一下舌尖,他一定要將生命撐到最後一刻,感覺到滿口腔都是血,咽了下去,霍德萊笑了“沒想到,我最後竟然跟你在一起,我快撐不住了,你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266緊張的說道“霍德萊,你不能死,你還要掌管地昂斯托,你還有夢想,你還有你想要的權利,霍德萊”
霍德萊使出全身的力氣抬起手臂湊到266的嘴前,說道“我死了,你就喝不到了,多喝一點吧,或者吃我的肉,總之,你要活著,不要放棄”霍德萊聲音越來越低
轟隆,
一聲巨響,霍德萊的手臂環住了266,微弱的聲音在266耳邊響起“別怕,有我”
感覺到霍德萊氣息逐漸減弱,266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很像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別他媽跟我說愛。
灰塵、碎牆塊,落在了倆個人的身體上,266沒有感覺到疼,反而強光的照射讓他閉上了眼睛。
看到266還活著188帶著哭腔喊道“266,266你怎麼樣,266”
107聳了聳肩說道“你命真大,不你們倆個命真大”
266閉著眼睛,靠著霍德萊的胸膛上,在188抱起他的時候,266的嘴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們倆個,各不相欠”
密斯夫親自帶著人搜尋他的兒子,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老人,看到他的兒子一刹那,留下了倆行淚。
霍德萊被救起的時候,霍德萊的手中指、無名指、小拇指微微蜷起,隻留下大拇指跟食指半身著,這一個對號的手勢,象征著勝利,266,你對我應該動心了。
188用衣服蓋住266頭,飛快的往飛機上跑,飛機裏鱷魚派來的一聲,他們一定會救活266的,“266挺住,馬上就到了,堅持住”
93站在不遠處,看著188抱著266瘋狂地跑,他拿著槍,上膛,瞄準了266的頭部,
107發現了93,他迅速隱蔽,拿著槍瞄準了93,在93要扣動扳機的時候,107射出了子彈,一槍斃命,93,你殺誰都可以,但是請你要拿著槍指著188,。
拿著槍掃描了一圈,沒有危險,拿著槍迅速的追像188,。
82站在機艙裏,看到93倒下,82罵了一句,當他想拿起槍的時候,188已經抱著266上了飛機,後麵還跟著107。
82瞪著三個人,喊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