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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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說道“孩子們,開飯了”
沒有人在說話,都安安靜靜的吃意大利麵,當最後一個人“107”把意大利麵吃完的時候,他的碗裏根別人的碗裏不一樣,他的碗裏多了一條鮮豔的舌頭。
舌頭不是107的,這是鱷魚給107饞嘴的舌頭一個警告。
十一名圍著白色圍裙的男子收走了餐具之後,丹舉著一摞子美金放在鱷魚的桌子上,然後離開了,順便關上了門。
鱷魚將九萬美金,分給了他的孩子們,除了107之外。
孩子們對錢有認知,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觸碰過錢。
五年前有一次訓練,鱷魚將一百名孩子每十人一組,關進了特質的寬、長、高十米的籠子裏。正方形有六麵,籠子隻有五個麵。籠子周圍有十個人,每個人拿著一把槍對著一個孩子,孩子們像極了籠子裏的小鳥,但是他們還不如籠子裏的小鳥,他們沒有翅膀。
一張紙幣沒有重量,如果有的話,他可能會壓死無數人。滿天下著錢,有英鎊、美元、盧布、日元、韓幣、人民幣等等,但是孩子們沒有一個人去掙去搶,他們不停的在跑,一個倒黴的印度孩子,腳扭了,他跑不快,當肩膀碰到美元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透了美元穿透了他是瘦小的肩膀、當一張盧布碰到他腹部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透了盧布留在了他的體內,印度男孩用沒有受傷的手捂著腹部想要靠著邊站立的時候,他對麵的鼓風機響了,風力將一張日元吹到他的腳下,嘭,他的腳掌沒有了,他無力的躺在地上,他跑不動了、躲不掉了、看著金錢越來越多,他笑了,解脫了。
鱷魚用左手輕輕的敲著桌子,當敲到第十下的時候,鱷魚站了來了,說道“兒子們,你們都是我最最最優秀的兒子們,有了你們,我敢到萬分的榮幸”鱷魚停頓了十秒,看著倆側的孩子們,說道“不鼓掌麼?”
107第一個伸出手,隨後大家都伸出手,很諷刺的“鼓掌”
鱷魚像是領袖一樣,對倆側微微頷首,掌聲停止後,繼續說道“你們心裏可能怨恨爸爸,沒有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童年,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你們是單親家庭,還有許多的兄弟,爸爸對你們很嚴厲、苛刻、凶狠、試探、冷酷、殘忍、戲虐都是為了造就你們長大後堅強、吃苦、有責任心。現在爸爸的年紀大了,幹不動了,你們就是爸爸的未來,就是爸爸的希望,此處應該有掌聲”
十個人抬起手,僵硬的拍著掌聲,倆隻手很像倆顆幹燥的木頭相互碰撞。
“你們是我的親人,也是我最愛的人,相信你們跟我的看法一樣,等有一天我老了,82推著輪椅,93陪著我看醫生107照顧我的飲食起居45陪我聽歌劇,我們一家人住在一所大房子裏,想想都是一副美景。可是我的孩子們,現實至允許我們去幻想,老爸沒錢了,老爸沒有錢養活你們了,我們一家子的夢想要破滅了,所以老爸懇求你們出去賺錢把,為了老爸,也為了你們自己”
這一刻鱷魚的心裏是高興地、歡呼的、興奮的,他訓練這麼多年的棋子,終於要上戰場了,
82是個黑人,人高馬大、四肢有力、殘忍嗜血、聽命鱷魚,他第一個站起來對鱷魚深深的鞠躬“爸爸,我願意照顧您”
鱷魚想流倆滴感動的眼淚,可他哭不出來,隻能胡亂的揉著眼睛裝成自己哭泣了“兒子,我為你感到驕傲”
93、201、336、388四個人陸陸續續的站起來,107有了剛才的“教訓”也站了起來,黑人兄弟跟266與188同時站了起來,右手放在胸前對著鱷魚鞠躬“爸爸我願意照顧您”
在生命威脅下,人永遠都是弱者。
鱷魚讓孩子們多坐下,說道“桌子上的一萬美金,是爸爸這麼多年虧欠你們的零用錢,不是彈藥、不是快刀、不是劇毒,孩子們你們可以享用它,錢拿在手裏的感覺如何?很美妙把,想要賺更多的錢,就要記住你們的身份,亡命之徒”鱷魚了一口純淨水,說道“孩子們,完成一個任務,爸爸都會給你們一萬美金作為報酬,記住孩子們,殺人的時候,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你們都是亡命之徒,沒有人能攔住你們,但是,孩子們,你們一定要保命,保住命才能接到下一次的任務,才可以享受未來、享受去夏威夷旅遊、去萬榮當背包客、參觀巴黎聖母院、去拉斯維加斯”
啪、啪、啪,鱷魚話音一落,107麵帶微笑鼓起了掌聲。
鱷魚指了一下107,說道“這是你今天幹的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好了寶貝們,都上樓睡覺吧,我們要迎接明天的太陽”
孩子們都上了樓,丹在推門而入,看著鱷魚一臉興奮的麵孔,丹冷冷的說道“請你笑的時候別露出牙”
鱷魚咧著嘴,把所有的牙齒都漏在丹得麵前,說道“我很愛我的牙齒”
丹白了一眼鱷魚,說道“舌頭的主人,見過天使之淚”
生活水平提高了,貧富之間差距也就拉開了,在中國偏遠的農村,看著同一片天、喝著同一河裏的水、種著同一樣的地、賣著同樣的菜但生活的條件卻是不一樣。
破舊平房與村裏的大磚房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房頂有洞,家裏人沒錢修補,就用倆個塑料布蓋住破洞,然後拿著四塊轉頭蓋住塑料布,防止塑料布被風吹走。倆扇窗戶都是最老最原始的九宮格窗戶,下麵有一個小門插,小門插跟數字“7”比較像,按下去,窗戶緊閉,抬了起來四敞大開,但是這種小門插現在不起任何作用,窗戶上沒有一塊玻璃,糊的都是舊報紙。
院子很敞亮,敞亮的讓人覺得荒蕪,除了一攏沒有雜草的土豆,什麼都沒有,哦,對還有門邊上一把生鏽沒有靶的斧子。
三個孩子穿著破舊大小不合身的衣服,光著腳,抱著一起靠著牆邊,嗚嗚的哭著。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頭發沾著草擰在了一起,長長時間沒刮的胡子隨意的長著,陳年的衣服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他大步從屋出來,而後,一個同樣埋汰的臉上滿是青紫,嘴角帶有血痕的女人想瘋了一樣跑出來,她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腿。
“臭婆娘,賤貨,騷婊子,媽了個巴子的,還不趕快滾,老子怎麼娶了你這個一個掃把星,快滾”肮髒的男子揮起拳頭,往瘦小的女人身上打,打的不過癮,就掄起地上的一塊碎轉頭往女人身上砸,可無論怎麼砸,女人的手都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女人的頭頂破了一個洞,血順著臉頰滴滴落在地上,女人沒有鬆開手沒有去抹臉上的血跡,她眼含淚光的看著男人“二奎,家裏沒糧食了,你別出去賭了”
枝條圍城的院子外,站滿了村裏的男女老少,有的磕著瓜子有的抽著煙,卻沒有人上前阻止,他們當這個笑話、當這是電影情節、當茶餘飯後的的話柄,他們津津有味的看著。
男人覺得他的麵子被女人丟光了,他看見牆角沒有靶的斧子,鬆開手裏的碎轉頭,彎下腰撿起斧子往女人頭上砸。
“李二奎,你作死呢“
男人聽見身後的聲音,回過頭,鬆開手裏的斧子,臉上堆起虛假笑容“三叔吖,來屋裏坐”
被稱作三叔的男子,走過來扶起滿臉是血的女人,女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抱住三叔,哭嚎著說“三叔,你給俺做主給俺做主,俺家沒錢了,除了破房子能賣的都賣了”
男人一聽,覺得麵子徹底的丟盡了,他瞪著女人像是要吞了她,瞥見地上的斧子,剛要彎腰,看見三叔的眼神,堆著假笑,站到一邊“三叔,我倆鬧著玩呢”
“鬧著玩把人打這樣?明天我也跟你鬧著玩,你把腿打折咋樣”
男人一聽,一臉不高興的說道“叔,別的啊,好歹咱們也是一個村的,您小時候看著我長大不是麼”
“我要是你知道你這熊樣,你生出來的時候,就讓你爹把你掐死,省的你霍霍人”三叔踹了男人一腳,然後在男人身上摸了起來,男人的兜裏除了草,什麼都沒有,三叔看著男人緊握的左手,說道“拿出來”
男人一臉不情願的攤開左手,左手裏麵是一張五塊錢的人民幣與一張一塊錢的人民幣,三叔把錢搶過來,放到女人手裏。
女人把錢緊緊攥在手裏,眼淚劃了下來。
三叔瞧著看熱鬧的人說道“都散了”
看熱鬧的人,見三叔來了,也沒什麼看頭了,都回各家了,人散了之後三叔看著男人,說道“你要是活著沒啥意思就去城裏賣賣血,賣賣腎,給你老婆孩子留口吃的”
男人有點怕三叔,但是還希望三叔趕緊走,他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三叔,我拿錢也是先給孩子買點方便麵吃,死婆娘,成他媽扣了,瞧給我姑娘兒子餓了,跟猴崽一樣”
“在讓我知道,你打你婆娘,我真把你腿打折”三叔扶起女人喊著三個孩子走了,
三叔帶著女人去了衛生院,給女人的頭上縫了三針,青紫的地方抹了藥,三叔拉著女人跟孩子去了不遠處一棟倆層磚房家,屋裏有一個老太太,看見三叔帶著女人回來,趕忙往臉盆裏倒上開水,讓女人跟孩子洗漱、吃飯。
女人跟三個孩子好像餓了好幾天,看見香噴噴的飯,狼吞虎咽起來,吃過飯女人幫著老太太收拾了碗筷,拉著孩子準備走的時候,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三叔說話了“你在這吧,別走了”
女人搖搖頭“他要喝點酒,全村人都不能消停”
老太太從屋裏拿出給孩子做的衣服跟鞋子,往女人手裏塞了二百塊錢,含著眼淚說道“秀英,不行咱不過了,帶著孩子上城裏打工,何必受他那份罪”
女人不想要老人的錢,但老人堅持,女人把錢放好帶著孩子回家了。三個孩子,倆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兒女8歲,二女人7歲,小兒子5歲,大女兒晃晃女人的手,說道“媽媽,我怕爸爸,我不想回去”
女人眼淚刷刷的流“媽不怕死,就把這個畜生,把你們三個宰了”
女人帶著孩子進了屋,還沒來得及關門,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了,躲在暗處的男人手裏拿著一個斧子一臉凶狠站在門後,見女人倒了,他扔開斧子,在女人身上翻找起來,翻出206塊錢,男人樂了,往外走的時候,順手把地上的一兜子孩子的新衣服拎起來了,對著女人踹了倆腳罵了一句“賤貨”離開了屋子。
“別打我媽”107打了一個激靈在床上做了起來,冷冷的液體劃過他的臉龐,把額頭上的冰毛巾捏在手心裏,107大口的喘著氣,對旁邊說道“謝謝”
188倒了一杯冰水遞到107麵前,溫柔的說道“我陪你去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