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觀影  《殘缺》:cult片裏的暴力美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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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徹的武俠作品一直受日本劍戟片影響頗深,日本有風靡的盲俠座頭市,香港的張徹則有獨臂樹雄風的《獨臂刀》係列。一代弟子王羽的《獨臂刀》、《獨臂刀王》,二代雙生的《新獨臂刀》,等到四代弟子時期,人數漸增,花樣更多,拍出了《殘缺》。“殘缺”與“武俠”相互滲透,在“慕殘”的道路上創造出新的裏程碑。
    《殘缺》和《五毒》並稱張徹的兩大“邪典”,但並沒有《五毒》的懸疑推理風,敘事上倒顯得平實。杜天道(陳觀泰飾演)的兒子(鹿峰飾演)童年時期被仇家砍去雙臂,長成後練就了鐵手功。然而杜少爺內心偏激邪惡,杜天道則肆意縱容,先後將三個年輕人分別弄成聾啞、挖去雙眼,切掉雙腿,並把一位打抱不平的少俠弄成白癡。對人體器官的割裂達到了極致。
    四位年輕人分別是:聾啞的打鐵匠(羅莽飾)、瞎了的貨郎(郭追飾)、斷了雙腿的小夥計(孫建飾)、變成白癡的少俠(江生飾)。天殘地缺的幾個人帶著一個智商如孩童的少俠,相互扶持地去找少俠的師父學功夫。老師父在教功夫前說了一句話,點明本片主題:“要知道身殘尚可補救,心殘就無可救藥了。”
    傷殘的幾個人學功夫的過程自然異於常人,一不小心便是抖抖索索苦大仇深,張徹倒是充分發揮幾個弟子的長處,情緒處理得堅定向上,動作則設計得機靈百變。打鐵匠又聾又啞,就最好練目力:在點著燭光的轉盤後掛一壇子,要他又快又準伸出手臂穿過轉盤擊碎壇子而不被絞住;盲眼的郭追則需要聯係耳力,先是竹簽穿葉,再是聽音接鐵環;斷腿的孫建被安上鐵腳,能夠走路後便要練習腳力。江生智商如孩童,但武功卻在,不時和郭追扔鐵環,或者去招惹孫建,不知覺間幫助他們練成武功。
    四代弟子中有人戲園子出生,有人擅長腿功,還有的參與動作設計,全都是活潑的好男兒,三年的苦練功夫拍得繁而不亂,各有勝場,很見水平。
    學成武藝的年輕人回去報仇,分批前去,先探虛實,都與對家有過交手。他們雖有殘疾,卻突破自身障礙,不受局限,反而克敵製勝。人物對敵分散有聚攏,疏密得當。先對戰杜府管家,再對戰杜家幕僚,最後直麵杜天道父子。層層逼近,煞是好看。在報仇過程中,畫麵血腥卻不反胃,動作激烈卻不殘暴,頗有暴力美學色彩。而氣氛最緊張處,江生頑童一般出來攪場,也讓影片張弛有度。
    被杜家傷害致殘的四個人互相倚重,相互聯合,最終將為惡不悛的杜家父子殺死。
    充分體現了殘與不殘的辯證,也證明了師父有關“身體之殘”與“心靈之殘”的論斷。
    若論及片中的表演,羅莽激越淳樸,在有關表現他聾啞的畫麵中張徹全采取聾啞人視角,周邊圍困熙攘,卻是一片寂然,表現力十足;郭追的瞎子意誌堅定,又有頭腦;孫建腿功上佳,可惜戲份不多;鹿峰則是比較平麵的反派形象。論及最有光彩的角色,當屬江生。他先是白衣出場,為人打抱不平,一段對打瀟灑飄逸,相當出色。後來成了白癡,也絕不惹人厭惡,而是天真頑皮,一派赤子之心。甚至最後和瞎子聯合製敵,身上中了暗器,自己伸手蘸血去嚐,臨死前說“他紮得我好疼啊”,惹人黯然。張徹曾對他寄予厚望,可惜他先回台灣發展不順,後英年早逝,令人扼腕。
    《殘缺》的故事講完了,有關四代弟子的故事,以及殘缺的暴力美學卻讓人依依不舍。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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