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夏篇之君子常戚戚 115 胡同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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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洗澡間不大,貴在幹淨精致,居然是曾經比較流行的馬賽克牆麵,地上一層一層鵝卵石,看著光潔圓滑,納米微球似的順眼,踩上去有些硌腳,又挺舒服,穴位按摩,還真是享受。
鑒於自己傷口擺在那兒,又不想留疤,我洗得還算小心,許良生還挺自覺,我左手右手慢動作地夠不到後背呢,他敲了敲門,“要幫忙叫我。”
我看了眼這個方方正正的空間,什麼都沒看到,想想許良生也沒變態到這位置,便拉開門,擺出可憐巴巴的模樣看他,“幫忙擦個背,不大方便。”
他嗯了一聲,依舊看著我,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下麵什麼都沒穿,不過想想兩人什麼沒看過,都是男人的也就懶得計較,有句話說得好,當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回家,就默認了之後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再哭哭啼啼地立個牌坊給誰看呢,一切還不是自己作出來的,這世界上責任與義務相互依存,一陰一陽的,你免費享受人家提供的責任,就得旅行義務,換句話說,就跟我拿了許良生一套房子,陪他上床陪他瘋就是我的義務。
他倒是老實,給我擦著背,還小心地用小茶缸慢慢地衝著我的後背,這是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或者,從來沒有想過會是許良生幫我這樣擦擦後背。
第二次到北市時候,那時候十七歲,高二升高三,準備著高考,從海市搬過來,監護人原話簡單,咱們不是海市戶口,而且北市這邊升學率高,後來還有一句話,大概是希望我能上個清華北大,保不齊人大也成,給他長長臉,真不知道當初是搭錯哪根筋非得跑海市去。
監護人放下行李,就馬不停蹄地帶我去報道注冊,本來想住校的,住宿費倒是不貴,不過算算吃喝拉撒,還是決定住家裏。正好這邊還有個地下室,兩間,掛著的是監護人的名字,用他話說要是哪天他死了,這就是我的最好遺產,畢竟也是北市的一塊地呢。
我不以為然,隻覺得看他各種不順眼,地上到地下生活就算了吧,皮膚能白點,問題是這地下真心不利索。
那時候這邊熱水器不普及,太陽能長期不用,遇到天不太好的日子,就沒什麼熱水用,地下室用熱水真心困難,沒熱水時候就燒著兩壺熱水,一個大盆,兩小板凳,頭發洗了,身上也就沾濕了,我給他搓搓擦擦,他給我搓搓擦擦,再用小茶缸,沿著後背衝下去,最後半壺熱水,滌幹淨毛巾,他給我先擦完,踹我出去看書,再自己折騰折騰,衣服什麼洗了,一起拿出來,掛在窗口那點位置晾著,兩小盆放下麵等水,那是唯一能與外麵接起來的地方,還不是向陽的,所以屋子裏總是洗衣粉的味道,至於含磷不含磷就不清楚了。
我總喜歡說那段日子暗無天日,監護人說那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學習,反倒是到了下學期他突然開竅似的,把我送過去住校了,有時候連我回去賴著要住地下室也得把我踹出去,“這種老鼠的日子有什麼好,沒出息的東西!”
我那時候臉皮不厚,現在想想,應該說一句,“沒什麼好,但是看你能安心點。”哪裏知道他這老混蛋把我丟出去住校是為了提前拉開距離,為了走得更方便幹脆,我TM要是知道犯的著一個人住校給他減輕精神負擔麼,最後剩個破地下室賣掉的一張卡,搞到最後自己連個搓背的都沒有。
兩人的午餐自己做,或者是我做,天熱,倆人都沒什麼胃口,這裏的冰箱還算齊全,大概和連市那兒一樣,知道人要過來,提前安排收拾,我翻出兩份麵來,就知道收拾這冰箱的肯定有那位張嬸一份,要不然誰會想起來放個麵和老醬呢。
“吃涼麵麼?”我問許良生,見他沒什麼意見,又問要不要辣椒香菜小蔥大蒜,要不要香油麻油五香粉,他索性放下書進來,看著我折騰,不時還拿個布,把不小心滴油的地兒給擦了。
“許先生,有人說過你事兒逼麼?”我切著黃瓜絲,滿臉帶笑。
“你剛剛說過,”他眯眼笑著,“切得不太均勻。”我深深呼吸一下,懶得瞅他,將剩下的一半麵給他,“許先生,出門左轉,麻煩放冰箱上麵。”
他應了聲出去,正好他那手機鈴聲響了,音樂是致愛麗絲,他按了接聽,聽開門聲應該是出去接電話,我張著窗口看看,石榴樹下人影不不楚,聲音也聽不真切,也好,省得他進來繼續事兒逼。
作者閑話:
西安沒有吃到好吃的涼皮,故事裏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