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夏篇之君子常戚戚  092 還有背後的狗血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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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令營,真有點花錢度假,促進情感交流。
    找個深山老林的,做做陶藝,摘點草莓,一起做做手工,沒事兒稻田走走,喂喂蚊子,每天小風吹吹,青蛙小鳥按時叫人起床,空氣都好得沒有二氧化氮,這日子,再給我多來幾打。
    早上時間比較隨意安排,吃了早飯,我們幾個大人就一起帶著小屁孩們在林子裏隨便走走。
    一群麥子水稻傻傻分不清的小屁孩,看著鬆鼠,野雞,野兔都很稀奇,腿腳可不老實,這鑽鑽那竄竄的,一會兒就成小泥人。
    許巍小朋友居然給抓了隻蛇過來,樂呼呼地向我炫耀,偏偏眉眼一挺一翹,又得意又低調。
    尼瑪,你一小屁孩抓個小青蛇幹啥?
    話說這些小孩兒膽兒也肥,完全不顧家長被嚇到的樣兒,還反過來勸我們,“老師說蛇是人類的好朋友。”
    典型沒被蛇咬的一群小東西,感歎著好可愛哦,然後一個個湊上去給小青蛇梳妝打扮,我便看著那倒黴催兒的小青蛇,一副心累的模樣,信子都懶得吐,看不出脖子還是腰的地方係個醜不拉幾的粉色蝴蝶結,於是我不厚道地笑了,把這倒黴催兒的從許巍小朋友手裏取下來,放灌木叢裏,一個家長給他們繪聲繪色編了個小青蛇找媽媽,小屁孩們被逗得一陣一陣的,簡直覺得自己是拯救世界了,也就不怎麼難過小青蛇的離開。
    許巍不以為然,我點點他的腦袋瓜子,“蛇可不要亂抓,當心一口吞了你。”
    “不會,我在法國那裏有這麼這麼大的蛇。”他手臂長得老大,奈何短胳膊短腿,看不出什麼誇張,見我神色挺淡,可會見風使舵,眼睛一垂,“夏哥,我會聽話的。”
    我點點頭,回去時候大家繞了個水路,從稻田過去,一群小孩子歡歡快快跑前麵,驚起一群白鷺。
    此時朝陽升起,又是全新的一天。
    我突然想起,我的家,連市,這時候,也應該是插秧時節。
    下午太陽厲害起來,就是在山上活動。
    一個自帶空調的山洞口,小孩們一起做手工小凳子。
    小孩子自動分組,我這才發現,許巍就是一個人。
    上午一起玩時候沒發現,這樣小分組時候,一切就很明顯,他倒是習以為常的樣兒,對我招招手,意思趕緊來幫忙,一點沒意識到這樣一個人有什麼不好。
    “我一個人能做好。”他可天真,“為什麼要別人?”
    這鬼道理,哪裏學來的。
    我按住他的手,“你一個人做,隻是做完而已,就像你吃的蛋糕,有的表麵很好看,但是裏麵不好吃,這樣子,算是做好麼?”
    他挺苦惱,放下小錘子,大眼睛都皺成四邊形了,“可是,我沒吃過不好吃的蛋糕。”
    靠!天才智商呢!還能不能當個感性的孩子了,我收起循循善誘的臉,直接讓他立正左轉,找個兩個人的小孩加入組隊,他撇撇嘴,不樂意地拖著小錘子過去。
    長著這張好看的臉,小屁孩很容易就加進去,小錘子邦邦地敲著,還挺帶勁,這邊剛給他拍了兩張工作照,就見他不樂意地背對我,我也懶得管他,反正這三個小臭皮匠在一起,小凳子還是可以做出來的。
    我們幾個大人作為技術指導,這會兒沒什麼事兒,就一起談談育兒經,當然我這個家長是冒牌的,不過聽聽也能以後給自己孩子用用,有備無患嘛。
    “你家那孩子可乖,我看到這邊不哭不鬧的,有沒有什麼好方法?”
    乖,我笑笑,心想這小屁孩不過是經常一個人呆著,對他而言,不過是換個地方一個呆呆而已,沒什麼差距,一般家長誰舍得,這套你們可不試用,“他媽經常帶他去國外,這孩子接觸人比較多。”我也算是說實話,“不怕生。”
    “難怪英語說那麼好。”
    “數學不行。”我毫不介意踩踩他。
    “你們對孩子要求不能太高。”
    這話說得就好像是真的一樣,估計也就我的那位監護人能辦到,要求不高,前十就成。
    這不一會兒小凳子做好了,老師檢查檢查,還給評個小紅花出來,雖然人人都有小紅花,前三名數量總是會多點的。許巍抱著小凳子,領了兩小紅花,還挺高興的樣兒,我捏捏他的鼻子,懶得和他講道理,慢慢來,慢慢長大,他總是會懂那些道理,不過是讓他實踐優於理論。
    畢竟,一個人長大的滋味,不怎麼美好。
    許巍很沒良心地說這個小凳子回家送給他爸爸,死活不讓我坐,生怕我給壓壞了,搞得我真想捏他耳朵。
    宿營這邊的飯菜還不錯,雖然沒什麼肉,不過蔬菜新鮮,炒得也還不錯。
    晚上吃完飯,洗完澡,一群人圈著屋子裏說話,做遊戲。
    許良生還記得自己兒子被丟這兒,打電話來問問情況,手機顯示地點就是北美,不用說是在美國,這人也真是奇怪,這時候去不是找虐麼,我大概說了些話,讓他不用擔心,他微微沉吟,“我是有些擔心你。”
    “啊咧?”
    “臨陣脫逃。”
    “為啥?”
    “因為我想這樣做。”
    鑒於許氏理論我小有接受,也就挺淡定,“你那邊和小天使怎麼樣了,還有可能不?”
    “我還沒有見他。”許良生聲音帶笑,“你怎麼總是這麼關心我的事兒。”
    這話充滿歧義,我倒是接受,能不關心你們麼,這慕白是上麵的,萬一你倆幹柴烈火,搞個分手一夜情,你許良生要是成下麵的,我不得抱著自己哭死,“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問他。
    他倒是給杆子爬了,爬得可快,“想我了?”
    靠!有你這樣一下子上升到精神層麵的麼,我毅然揭穿現實,“你旁邊是誰啊?別想拿我當槍使。”
    “琅生,過段時間你就見到了。”
    “那你帶我問個好吧。”
    “嗯,等我回去。”
    “好啊,等你回來”,我笑出聲,掛了電話,俯視著一片寧靜的山下,湖光,燈影,模模糊糊,陰陰鬱鬱。
    是錯覺吧,我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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