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裏，這個傻瓜問題看看蛋糕就知道，所以我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或者此時麵色狼狽，又剛剛幹那事兒，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周雅人說話，才兩星期，這家夥出現頻率也忒高，他已經收了幾分陰鬱的神色，到我麵前，跟隻大哈士奇似的，撫著我的臉，壓著幾分受騙的痛苦，“疼不疼？”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許良生那兒到底多少隻眼盯著呢。
    “皮厚，沒事兒。”我側臉閃過，深刻懷疑他給我裝了狗仔，索性自己說了，“我和許先生算是交往中。”
    他訕笑一聲，那手便又幾分尷尬地放下，臉色比我丟了幾千塊錢還心疼，一副親愛的，你受苦的模樣，“媽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特意讓我帶了蛋糕過來。”
    這話殺傷力太大，我點了點頭，“謝謝。”
    我的生日，其實我不確定是不是，監護人帶我登記身份證時候，我已經10多歲，剛到還是讀初中，要用到，黑戶十幾年，我哪裏知道自己生日，監護人那老爺們可文藝，“既然你叫夏至，那就夏至那天，成，就這樣定了。”
    他還說自己記著，因為沒人幫忙記著我生日。
    然而，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夏至是哪天，為什麼叫夏至，所以白白錯過了幾次生日蛋糕。
    沒文化，死得快，說得就是我。
    人最可恨的就是壞得不徹底，還有良心這個玩意兒，其實，你看，兩個人分手很長時間，再見麵時候最好狀態莫過於我過得很好，你過得不咋地，這樣我就安心了，但是現在狀況明顯不太安心。
    這個戰線真是拉得太長，我不知道怎麼終結。
    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重點，還都是會使絆子放套子的燈。
    四個人坐在一個小餐館裏，第四個人自然是那小子，簡直就是四方會談，劉邦項羽易小天，蓬蓽生輝。
    “誰生日？”龍驍那小子眼睛睜得老大，拿我錢包出來翻著，“真是你的，天天身份證帶著，都不記得？”
    許良生便看著那小子說了句，手指壓壓下唇，可長輩的樣兒，“小龍，有什麼事可以來公司，章理事會安排的。”
    龍小子嗯了一聲，不怎麼與他搭話，將錢包放回來，喝了口水。
    我坐龍小子旁邊，心想這小子還挺義氣，他挑挑眉看我，雙眉邪肆，意思簡單，老舊情人都齊了。
    “還有一隻潛力股，”我簡直無恥至極，心情和人品差到峰頂，他瞪我一眼，倒是不再說話，端坐著看那兩人，背戳得跟塊板似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鬼東西。
    蛋糕還是被切開，摔得太碎，上麵的字兒完全看不清楚，隱約的也不過是生日快樂，夏至這樣的話，蛋糕是巧克力的，這確實是我最喜歡的味道，不過摔得四分八裂，黑白相間，醜得可憐。
    然而，不影響味道。
    我向來不是很介意這方麵問題。
    沒有蠟燭，沒有生日歌，主要場景太過詭異，估計點個蠟燭也是祭祀狀態。
    那小子切的蛋糕，一人一份，他自己那個最大。
    許良生沒有吃，今晚吃多了。
    周雅人也沒有吃，保持體形。。
    最後也就我和那小子自己吃得挺歡快，說實話，我倆窮鬼已經很久沒吃到蛋糕，何況周雅人買的這個還是barry家訂製的，和許良生家兒子那個是一個檔次，在許良生那兒饞了半天高檔蛋糕也就蹭到一口，味道都沒嚐到，都被一巴掌扇沒有，所以現在我和龍小子，本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高度共識，這時候必須很自覺地保持著多吃一口是一口的狀態。
    等蛋糕吃完，許良生很主動地寄了手帕過來，這年頭有點品味的都用這玩意，我還是抽兩張紙，和龍小子一人一張擦嘴方便。
    許良生微微尷尬，倒是自然地收回去，擦擦唇角那點小血印。
    周雅人深深地看我一眼，唇角帶笑，深邃的眸子，滿滿的深情，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便是一把鑰匙，這叫人疑惑，他說生日快樂，然後解釋是你看的那套複式公寓。
    “你怎麼知道？”
    “挺早就買好的。”他一副遺憾模樣，語言未止，可供猜想。
    我便不再說話，正兒八經地想著鑰匙要不要收，畢竟自己買一套房子，真是累死累活，還能理所當然停止和許良生的口頭協議，雖然地點不一樣，但是到哪裏不是陌生地方呢？
    那小子已經拿了過去，正好我們出去住，學校住得可不舒坦。
    這話歧義太多，周雅人明顯臉色不太好看，許良生倒是坦然，倒了杯水放我麵前，說那麼他那裏的房間就先不收拾了，換些環境也好。
    尼瑪，哪來的房間？我抬頭。
    他笑了笑，稍微後坐一些，神情悠然，我就想起去年幹家教時候那些事兒，不堪入目，直接拿過那小子手裏的鑰匙，推回那混蛋麵前，痛心疾首地真誠，“謝謝你記得我生日，周雅人，”我調整了語氣，看著他，隻是，“我現在不需要了，”他俊雅的麵容瞬間沉下來，憂傷地看著我，三個人在場，我知道他不會再說話，畢竟這是個要麵子的明星，以前的話，估計也該甩甩袖子走人。
    “你找了周先生，已經足夠，”我不再看他，這人麵容一受傷便是如此惹人疼，電視機前都是一群小姑娘說要抱著他安慰，散發些母性光輝，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美好的混蛋，我依然會有安慰他的衝動，索性不看他，目光便是正好落在許良生那張漂亮到欠抽的臉上，也是幾分內疚幾分探尋的模樣，估計我閑來沒事兒看房子，他也是很早知道，才與我提出那樣的條件，現在隻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疼，側側臉，又是許良生那嘴角帶笑的樣兒，嘴巴還泛著些紅，靠，隻能深深吸口氣，道，“良生，你最近事情多，不用太關心我這邊。”
    換句話說，就是這段時間，能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看見你。
    丫的，要不然，真得拿咖啡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