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昨日 老人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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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石磊和沐霽的關係就像是老人與大馬林魚的關係,上了鉤的大馬林魚把老人的小船拖得越來越脫離正常的航線。
老人本來可以有很多次機會把釣絲扯斷,獨自離去,為了不讓大馬林魚過多的影響老人的海上航程,可是老人偏偏不放棄,始終對它窮追不舍;即使它跑到天涯海角,也準備奉陪到底。
結果,大魚沒把他拖垮,他卻把大魚拖垮了。
也許一開始石磊和沐霽的關係就是像這般,剛開始的時候,沐霽喜歡去哪裏都帶著石磊,石磊一開始也一點都不排斥,每次上體育課的時候,沐霽都喜歡拉著石磊一起打羽毛球,石磊也從來不拒絕,至今石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石磊就是不能拒絕沐霽。
每天晨練的時候,沐霽都喜歡帶著石磊跑步,每次沐霽都會嘲笑沐霽那和石磊比起來瘦弱不堪的小身材,可是,每次的結局都是當沐霽跑了很遠的時候,石磊一直都追不上沐霽,還總是捂著肚子,一副受傷的樣子,站在原地看著沐霽輕盈的奔跑在長長的400米跑道上。
迎著陽光,帶著一絲微風,那個好像風一樣的少年,是那樣飄渺,不真實,那一臉的青澀,還有那汗水從臉龐劃過的痕跡,石磊有一次看呆了,感覺到一陣清風從石磊身旁劃過,石磊看著沐霽,竟一時失了神,跌坐在了地上。
沐霽趕緊停下奔馳的腳步,緩慢的扶起石磊,“你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跑個步還能跑成這個樣子,白長這麼高了,哎”沐霽賤賤的笑著說著石磊,石磊一時氣急,“你tmd竟然敢說我,看我不打爛你屁股。
這兩天就是讓你太好過了,依我看,我不收拾你,你都快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石磊雖然這樣說,但卻不敢輕易打沐霽,石磊總是不舍,最後也是氣憤的輕輕的摸了一下那汗水劃過的小臉。
久久舍不得離開,最後沐霽說了一句,你有病啊,石磊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麻利兒的把手移開。
楊葉跑過來,一邊笑著一邊向沐霽招著手,刷的一下站到沐霽的背後,拍著沐霽的肩膀“霽兒,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喔,給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打開看看,喜歡嗎?”石磊瞥了沐霽一眼,冷冷的走開了,沐霽看著石磊遠去的身影,楊葉疑惑不解的問沐霽“咦,石磊怎麼了”沐霽沉默了一下,輕輕的對著楊葉說了一句謝謝,拿著禮物就跟上石磊的腳步。
晚上放學的時候,沐霽拉住石磊的自行車,“你怎麼了,石磊”石磊一句話沒說,推著車子就往前走。
沐霽生氣了,“石磊,你有話就說,別跟個娘們似的,有勁嗎?”
石磊把車子推到了,“沐霽,你說誰像娘們呢,”
“你下午到底怎麼了,你有話說,行嗎,這樣好嗎,你一下午不鳥我?”沐霽還是依舊無辜的樣子對著石磊,
石磊沒有說話,一直沉默,過了許久,才淡淡的來了一句“我不喜歡楊葉,我也不喜歡他送給你的東西,你告訴他你的生日,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就那麼不重要,是吧,你早些回家吧,今天我不送你了,家裏有事情。”
沐霽愣了,“石磊,你沒有不重要,我隻是不想讓你破費,如果你知道了我過生日,肯定得大動幹戈一番,到時整個學校都得讓你整的雞犬不寧。”
石磊一臉不信的看著沐霽,“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吧。”
“有什麼複雜的呢,楊葉是我最好得朋友”沐霽一臉無辜。
“那我呢?”石磊問。
沐霽答,“你也是啊。”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隻是你最好的朋友,好,沐霽,你記著這話,明天見,”石磊滿臉黑線的走了。
石磊問了自己一路,我為什麼這麼生氣呢,我為了什麼而生氣呢,回到家裏,石磊的媽媽說“最近,總和你一起回家的那個男孩呢,怎麼今天沒看到他,我看你是一個人回來的。”石磊敷衍了媽媽一句。
“他家裏有事情,走到半路就分開了,”石磊拿著書包回到了自己臥室,看著日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麼不告訴我呢,我就這麼讓你不放心嗎,我為什麼這麼在乎這件事?
我靠,我的腦袋真是抽風了,他不告訴我,我還省心了呢,以為小爺這麼樂意給你過生日嗎?
石磊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放在心上,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句生日快樂也沒說。
就這樣,這是石磊遇見沐霽的第一年,沐霽的第一次生日,石磊現在想起來,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荒唐,至少應該對著沐霽說一句生日快樂啊,石磊當時就是很生氣,生氣到自己都不知道。
當年那麼幼稚的舉動已經表明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再怎麼隱瞞,騙得了他人,卻最終騙不了自己,當時的石磊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已經慢慢的慢慢的越陷越深,但是當年的她卻一直騙著自己的內心。
第二天,學校裏,作文課上,老師像往常一樣,叫班裏寫的最好的同學站起來念自己寫的文章,不出意外,今天又有沐霽。
沐霽站在講台上拿起自己的作文班,念到一句很優美的排比句時,老師問,有誰喜歡這篇文章,請舉手,班裏隻有楊葉和石磊舉手。
沐霽瞪了石磊一眼,繼續念著自己的文章,直到念完,走下講台。下課的時候,石磊還故意走到沐霽課桌前,故作淡定的說了一句“寫的不錯嘛,昨天是我不好,你別放在心上,我錯了,是我小心眼了。”沐霽沒鳥他,“你說完了嗎,老師叫我去辦公室,別擋著我的路。”“你丫的真倔,不過,我喜歡。”
石磊壞笑著,看著沐霽的身影越來越遠,石磊的內心越來越堅定了。
現在石磊回想起那些年的那些事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石磊時而無語,時而又覺得當時真是傻傻的可愛,不過當年那樣簡單的堅持,真不知道動力來源於哪裏。
現在的石磊總是沉默的時候居多,不愛輕易和人說話,總覺得沒有人再能夠輕易走進自己的內心,也許隻有石磊自己知道,他的心,隻為沐霽而開,也隻為沐霽而閉,連帶著那些年的青蔥歲月都一並贈與了一個叫做時間的名詞,放在一個名叫回憶的盒子裏,珍貴的存放著,沒有人可以輕易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