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愛的確認,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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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慎把車開得飛快,他想要聽到蕭閱親口說。當一切水落石出,可是,蕭閱卻仍然如同住在雲端,他們之間,早已經不同以往,可是他卻仍舊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他對蕭閱從未停止過思念。他亦不知道他闖了多少個紅燈,等到他再次出現在蕭閱的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蕭閱坐在門檻上發呆。
他是不是,也在自己走後追出來,然後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回來?
在自己去美國的時候,是不是他也這樣坐在家門口等著他回來?
這樣的認知讓周顯慎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悸動,衝過去,緊緊地抱住蕭閱,熟悉的感覺如同穿越了時空,再次回歸,他的蕭閱,他竟讓他一個人受苦,獨自去麵對風雨,而這一切他卻一無所知,他究竟有多混賬!
那種將近窒息的感覺讓蕭閱覺得充實,空了一塊的心髒好像在慢慢變滿,他聽著周顯慎急速跳動的心跳聲,隻覺得內心溫暖如春,兩顆悸動的心再次重合,他沉淪於這一刻的溫暖和愛戀,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再也無法抑製,膨脹生長,所有的悲傷如同季風過境,再也無法收攏。
蕭閱的眼睛微酸,險些就要流下淚來,他努力克製,可是微紅的眼眶卻泄露了他的情緒,渴求於那一刻的溫暖,他的手下意識地抱住周顯慎。
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他曾經那麼想念過他,想要依靠他,似乎有他在的時候,他便不會那樣辛苦,他便有動力去麵對風雨,可是他卻不在,一切終究已經過去,再懷抱著執念,也終究無濟於事。他終究無法恨他,無法真的舍棄他。
周顯慎激動於蕭閱給自己的信號,那一刻,他幸福得快要瘋掉,如同是落水之人抓到浮木,他一低頭,火熱的唇碰上他的,如同蜻蜓點水般,他細細看著蕭閱的眉眼,如水般的眼睛,溫潤如玉,懷中的蕭閱滿麵飛紅,卻也不推開他。他的吻再次落下,攫取著他的一切,帶著霸道和強烈的占有欲,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如此,如此強烈地覺得蕭閱是他的。
蕭閱被吻到喘不上氣,周顯慎才放開他,他溫柔又深沉的眼光牢牢鎖定他,義正詞嚴地說:“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蕭閱的內心竟有一絲喜悅在生長,那一刻,他內心所有不安定的因子突然有了安身之處。如同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劃分陣線,占領地盤,蕭閱卻隻覺得那句話太過悲傷,他們之間,何必如此,命運輾轉,終究讓他們再續前緣,可是,蕭閱內心卻有那麼一絲不安,周顯慎就如同是一個泥沼,他越想要接近就越容易沉淪,可是,終究是飛蛾撲火,他真的可以下定決心,再一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麼?
得到愛情的確認和決定愛情的未來,在本質上雖然並不矛盾,可是,蕭閱卻在那一刻陷入迷茫,他的頭腦亂如棉絮,怎麼理也無法理清,眼前的周顯慎太過熱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而這一刻,他卻無法抉擇。
褪去了霸道,周顯慎顯得十分溫柔,他把蕭閱摟入懷中,撫住他的頭發,語氣有些生硬:“對不起。”
他從未道過謙,這樣破天荒還是頭一次,蕭閱還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周顯慎卻好像知曉蕭閱的懷疑一樣,緩慢而又清楚地說:“對不起。”
“你又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蕭閱回答,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做決定的人是他,下決心要和他分手的人也是他,在那樣的環境下,他舍棄的人也是他!
可是,周顯慎突然和自己道歉,難道他知道了什麼?蕭閱抬頭詫異地望著周顯慎,周顯慎卻了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為什麼和我分手的原因我已經知道!”
蕭閱並非不想和他說,隻是因為事過情遷,再說亦是無益,徒增傷感,也許出自於他的私心,他希望周顯慎一直恨著他,而不是隨著時光的流逝而忘記他。
可現在,他的選擇突然間得到了原諒,竟讓他有些不適應,那個咄咄逼人的周顯慎,好像突然消失了。
“對不起,我從未想過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和我分手的,我該挽回你的,在你的身邊幫你分擔。”周顯慎一口氣說完,所有過錯在他的體內發酵,然後釋放出負麵的感覺,讓他越發不堪重負,他一想到自己從未站在蕭閱的立場考慮過問題,他便無法忍受,無法忍受自己雖然不明就裏,卻亦給蕭閱帶來了那麼多的傷害。
本來應該緊緊相擁的兩顆心,卻因為誤會而互相折磨。
可是,若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同樣的決定,他無法對抗命運,也許個人的情感很重要,可是在這個群居的社會裏,他又如何可以按著自己的心去生活,也許就算不是因為那件事,也會有其他事情發生,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脆弱易碎,又何必埋怨他人。
“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和你分手,最終下決定的那個人是我,我們根本就不適合。”那一刻的蕭閱,用盡了全力才說出口,也許,他最終還是會傷害他,他根本就不值得他那樣對待。
“為什麼?”周顯慎近乎怒吼,他無法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他以為他再次擁有了蕭閱,可是不過轉眼間,蕭閱便又回到最初的樣子。
“不為什麼,我們確實愛過,可是你知道嗎?當我被學校趕出去,麵對著別人的冷眼和譏諷,在那一刻,我更希望我從未遇見你,如果沒有遇見你,也許我會和別人一樣,結婚生子,做一個普通人,你可知道,我隻想要做一個普通人!”蕭閱後退兩步,說起這件事,他卻隻覺得冷,他打著顫,盡可能平靜地說完。
那是周顯慎從未經曆過的,可是他卻切身體會,他怎麼可能不心有餘悸,和周顯慎在一起,美麗又危險,他已經再沒有勇氣去經曆危險的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