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落荒而逃,天台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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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跳動地叫囂著生命活力的心跳和腦細胞,好像突然就罷工了:他的耳朵好像聾了,什麼都聽不到;眼睛隻看到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其他的卻都模糊不清;腦子也好像被凍住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聽到對麵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蕭閱,蕭閱,蕭閱……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久遠到他好像被困在一個夢中一樣。
記憶中的那個人,顯得真實又虛幻,就如同每一次入夢的感覺一樣,也是這樣看著他,蕭閱有些恍惚,是不是他現在就在自己的夢中?
隻是為什麼會突然冷汗直流,而對麵的眼光不是記憶中的那般的溫柔,而是銳利而凶狠的,如同箭一樣,飛快地射穿自己的心髒。是那一箭,讓蕭閱突然明白,這不是夢,隻是真實的世界,而諷刺的是,闊別五年,他再一次和周顯慎見麵,他是麵試者,而他是麵試官。
蕭閱想要站起來,卻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蕭閱,你的簡曆上婚姻狀態是單身,但是你現在的狀態是?”
好像那銳利而凶狠的眼光是蕭閱自己的錯覺,對麵的周顯慎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就如同他們是陌生人一樣,他注視著自己,蕭閱的內心卻一片荒涼。他應該是恨他的,可以一副嫌棄挖苦他的樣子,卻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完全把他當做陌生人,蕭閱寧願他恨他也不願意他忘了他。
他的聲音還在耳邊環繞,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想要回答他的問題。他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自己的婚姻狀況,是在嘲笑自己拚了命結婚,到最後也不過便是走了離婚的老路,還有什麼好得意好高傲的?
蕭閱感覺自己就像是生物課上被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的植物,他的窘迫和無奈被無限放大,所有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用一種旁觀者特有的看熱鬧的姿態,他隻覺得自己無法再呆下去多一秒,他慌慌張張地站起身,轉身就走,但是又匆忙地回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便很快地打開門離開了。
周顯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淩厲憤怒,他語氣不豫:“你們接著麵試,我先走了。”他人長得高大,走起路來極具威嚴,霸氣十足,不過幾步便已經來到門邊,而下一秒便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又被關上的門。
麵試官們麵麵相窺,但是又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沒有威懾力十足的總裁大人在,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蕭閱衝出麵試廳之後,也不管林沉還在那裏等他,就飛也似的逃離,他的腦袋空空的,卻又一陣陣地疼,他慌不擇路,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手指顫抖,好幾次都按不下按鍵。
林沉還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下一秒另一個人開門出來,然後又極為快速地越過林沉,林沉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周顯慎。
周顯慎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電梯門剛剛快關上,他也不顧手掌是否會受傷,硬生生地阻止了電梯門的關閉,而緩緩打開的電梯裏,一張慘無血色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蕭閱的眼睛灰暗無神。
“你就那麼怕見到我,怕我會對你怎麼樣?”周顯慎譏諷,眼神透著輕蔑,如同審視獵物般,緩緩走入電梯,還不忘對著光滑的電梯門整理了下衣服。
蕭閱不開口,隻是內心希望一樓快點到,或者中途有人上來。氣氛尷尬,他那麼想念的人,等到他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看著自己的腳,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周顯慎氣急,每一次蕭閱閉著口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都讓他抓狂;每一次當蕭閱下定決心之後,他都不會再動搖;而每一次他做出的決定,他都一定會被遺棄,他從來在他的心中都不是最為重要的。他受不了這樣的蕭閱,他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扳到自己的麵前,讓他直視自己,隻是他卻感覺到蕭閱在顫抖,卻又咬緊嘴唇,一句話也不說,倔強的樣子曾經是他最為迷戀的地方,可是,這也是他最為厭恨的地方,因為他的倔強,無論他做什麼、怎麼做,到最後都是錯的,他從來不肯對他心軟,在他們的感情中,他從來就是弱者,因為他愛蕭閱更多。
電梯嘀的一聲,門緩緩的打開,蕭閱用力想要擺脫周顯慎,卻被周顯慎抓得更緊,而下一秒,門又被關上,周顯慎直接按下了最高樓,蕭閱盯著周顯慎,眼神冰冷,周顯慎卻一點也不示弱,就這樣和他對視:“怎麼,老相識見麵,難道還不能敘下舊?”
蕭閱張口想要說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眼神迷離閃爍,倏爾又移開視線:“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有話和你說。”周顯慎直截了當地說,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我可不是你的員工,我根本沒有義務聽你說話。”蕭閱卻開口反駁。
“你是覺得自己很有魅力麼,覺得五年後我還是非你不可麼,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依舊是那樣的冷嘲熱諷,周顯慎直接放開蕭閱。
脫離了周顯慎的禁錮,蕭閱才覺得肩膀生疼:“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在這個公司,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比較好。”
還是那樣冷淡而決絕的口氣,讓周顯慎無法拒絕,他想起他尾隨著蕭閱回家,卻看到那個孩子親熱地喊他爸爸,那一刻,他隻覺得他和他相愛的那段時光以及這五年來的痛苦,都是自己自作孽得來的,而蕭閱,依舊不把他當回事。
電梯很快便停在了最高層,周顯慎拉著蕭閱走出電梯,蕭閱拚命掙紮,力氣卻明顯比他小,隻能很不情願地和他來到天台上。
“你是因為心有愧疚才怕見到我吧,才看到我你就隻會逃跑,你這個膽小鬼!”周顯慎大聲地說,呼嘯的風吹過,更顯得他的眼神淩厲。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隻是不想再和你見麵,這有問題嗎?”蕭閱亦有些激動,周顯慎是一個高傲的人,從來就不會挽留別人,而今天,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讓他就這樣抓著他不放?
“難道你不想知道,闊別五年之後,我會怎麼樣報複你?”周顯慎靠近蕭閱,蕭閱下意識地轉頭,周顯慎卻俯在蕭閱的耳邊說,他的嘴唇碰觸到蕭閱的耳朵,便看到蕭閱的耳朵一下子就紅透了。
欺負他的感覺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