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二) 第一百二十六記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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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4星期六晴
很久沒去妹妹那了,去看妹妹,放鬆心情。
2010。12。5星期日晴有風
今天回來就英語測試,她英語沒救了。
2010。12。6星期一晴
下午第二節體育課測試了肺活量,量身高體重,測試坐位體前屈,之前一個月睡前成果在這裏測試,不知是否達標。
愛閱讀的周子瀟,讀了兩節《呼嘯山莊》,中英雙語閱讀。閱讀中發現少了44—61頁,改天去賣書的大爺那換書,幸而還沒寫名字。
賣書的大爺是高一時認識的,他經常騎著三輪車在東區門口賣書,逐漸熟絡起來,沒事那大爺就在各個學校門口賣書。不定什麼時候就碰到他了,他還收畢業季學生賣的課本,再賣給下一屆需要的學生,循環利用。
這幾天難過的不行,不能再向風華抱怨了,她不在身邊。也不能向穀雨抱怨,她隻會更嘲笑她。可她需要傾訴啊,憋在心裏她難受,她又不是隻有一個朋友。
於是她寫了一封苦惱信,跑到了薑靜那班,放到她位上,希望薑靜能開導開導她。找不同的人丟人,比找一個人丟人好,她怕自己再把自己的情緒都傳染給那個人,再像華華那樣走了,她心裏更愧疚。
這一天她總要站著聽課,坐下個子低看不到黑板,課桌上的書都可以把黑板擋住一半了。她還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沒辦法,排位了,她跑去第八排去了。上學期近視但不嚴重,這學期用眼過度,離黑板遠就看不清字了。還在第二排,她怕冬天能把自己給凍死,冷風嗖嗖的,當然也有可能這次沒考好,前兩排讓別人給坐滿了,不得不跑到後麵。
離得遠,得配個眼鏡,眼睛看不清楚給爸媽說吧。
她的頭發長了,該剪頭發了,她又想起華華,唉。
一聽電話解決,手指轉轉耳朵上的耳釘,拔下來又戴上,悵然若失。
2010。12。7星期二晴
薑靜的安慰讓她淚如泉湧,沒辦法抑製內心的傷痛,她一麵抽噎,一麵說話。
“放開,別想那麼多,拿出你上初中的那個毅力,學會和自己和解。”
放開,這個詞真好啊。
“我學不進去啊。”
“那就放鬆心情,什麼都不想。”
“我們班組長語文沒考到120,她說不考到120,她就去跳樓。考之前說如果真的考不到120,她要去跳樓,讓她同桌拉著她別讓她跳,她也真怕自己想不開跳了。”
“你有跳樓的念頭嗎?”薑靜問。
“有啊,高二就有了,物理學不會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在天台上,看著周圍的景色,想著我爸媽,我死了什麼都沒了,我又不想死了。”
“你呀,想太多,人死如燈滅,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學習不行了,還有其他的,不能把自己逼死了,看開點。”薑靜拍拍她。
“可是我心裏難受,我好難受,我學不會。嗚嗚……”她是水做的不成,什麼時候她是林黛玉了,天天抹眼淚。
“瀟兒啊,聽著,我們每個人都是普通人,不可能人生一帆風順,也不可能將來一定都要有所成就。實在不行,平平淡淡才是真,你隻要像以前一樣就行了。你以前可是一個小太陽,沒有多愁善感,把我都感染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嗎?”
“什麼?”
“不服輸的勇氣啊,你以前可是誰也不服氣,一身傲骨,誰不服就幹誰,最後都打趴下了。”
“可我現在努力不動了,我覺得我選理科就是一個錯誤。”
“文科也不行啊,聽說文科地理是玄學,越學越玄,曆史政治不分家,背著背著就混了。”
“可是,我喜歡地理啊,我沒覺得地理難啊,地理是理科為什麼不劃分到理綜裏?可是曆史年份多我怕記不完,我考高中把曆史背得都神經了。我都記不清我高一是曆史課代表還是政治課代表,分科考試時它們我都答反了,曆史答成了政治,政治答成了曆史。”
“她們文科不都說政史地不分家嗎,政治繞腦,觀點去年對今年有可能就是錯的。聽我文科班的同學說,地理出的題她都懷疑人生,說是路兩邊的花為什麼不一樣?答案她都不敢抄,原因是兩個市的市長喜歡的花不一樣,行政區劃不同,所以不一樣。還有鋼鐵廠為什麼建在紡織廠還是棉花廠的旁邊,原因是為了方便找對象。曆史上課全是野史,到考試什麼都答不上來,你說搞笑不搞笑?所以,還是理科好。”
“嗯,這樣說,也不那麼後悔了。”地理題那麼有趣嗎?她以前怎麼沒發現,發現了說不定就選文科了,她本身就對地理感興趣。
2010。12。8星期二晴
她想就是這樣隔著窗子,望見她的杯子,忘了教室裏的煩惱,想著有這樣的心情,真是難得。
昨天還哭得稀裏嘩啦,也許是情不自禁,確實是情不自禁,一邊哽咽,一邊抹眼淚。
她便閉上了眼,當然不是死了,而是睡看了,睡也沒睡得很安穩,因為腦子裏亂崩著各種信息,什麼物化生。
她已一星期沒做生物題了,因為生物老師一直在講課,她在做思維導圖。她感覺最難的基因自由組合定律終於過去了,總結了十頁組合定律錯題,她每次做還是錯。每次問老師,當時老師講的聽懂了,然後自己做這樣的題沒一次是對的,她放棄這一塊了,學其他的,心情頓時好多了。
然後現在的進度是必修三,密密麻麻的字體,小的自己都不知道寫了個啥,學吧,背吧,加油。
2010。12。9星期四晴
想融入一個圈子,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比夏穎那個圈子要好融入多了。
新同桌程一冰也算平易近人,她不必一天都不說話。她發現她們的共同愛好,愛在語文筆記上貼畫,這使她很高興;而且還有許多老歌,讓她更為高興。她預感她們可以成為朋友。
好的,坐在這裏,不必壓抑,她可以不去觸摸她討厭的物理,而專讀她的語文;坐在這裏上課都睡得心安理得,也不必擔心老師的眼神掃過來而坐立不安。
就是坐的遠,黑板上的字看不清了,下星期一定要配眼鏡。沒辦法,她是一點清晰的輪廓也看不到了,今天晚自習對語文答案,都是用一冰的眼鏡。一冰說她近視100多度,她戴上居然看清楚了黑板上麵的字!那她差不多也這個度數吧。
她在書寫語文排比句,隻有徜徉在閱讀中,她才感到快樂,這是她的安慰還是幸福?卻不清楚,想著未來,希望是渺茫的。
2010。12。10星期五晴
她忽然心情好了很多,大概沒有壓力了,也許想開了。
中午和風華通了電話,告訴她要報考的話,需要2000塊錢,因為她已經離開學校快一年了,要交齊學費,相當於她兩三個月白幹。
風華說她不報考了,注定與大學無緣。
聽完這話,知道風華她徹底放棄學業了,那她差不多每星期通話讓她回來幹啥,好像就她一人堅持似的。
報考也不容易,就李明珠吧,本來在平頂山上得好好的,轉來這裏上學,卻不能在這報考,隻能回戶籍地。結果要多交2000報名費,轉來這學校還交了轉學費呢,在哪上學都不容易。
晚飯結束就停電了,去超市買了兩根蠟燭,還沒走到班級就來電了,她把蠟燭放桌子裏,留著回家給爺爺用。
2010。12。11星期六晴
周子瀟已經一個月沒回過家了,今天回家,心裏高興極了。
媽媽說:“我姑娘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妮兒回來了?”爺爺也微笑著對子瀟說。
“回來了。”
“回來了就到菜園子裏掘白菜,明天去賣白菜換煙錢。”
“哦。”
“天氣預報說,過兩天有雪,趕緊把地裏的白菜都掘完,拉到菜園廚屋埋土裏,冬天吃。”
“哦。”
周子瀟和爸媽一起掘白菜,就聽老媽說:“寧寧下月十六出嫁,讓你送她去嘞。”
“我們高三了,臘月二十五六才放假,我不一定回來啊。”
“那你也得回來,找人不能找二回,我都答應你大爺了。”
“哦,那看情況吧,如果我請得了假就回來。”
2010。12。12星期日晴
早起趕集賣菜常有的事兒,六年級第一次賣白菜蘿卜時,還碰到了教她的老師,硬半賣半送給了一堆,現在也是厚臉皮了。
青梅竹馬的麗麗打電話,說有事找她,約定好了的。好吧,約定好了就去。
見了麵她震驚了,說話都吃驚:“你怎麼那麼瘦了?穿這麼薄不冷嗎?你都打哆嗦了。”身上還穿著膝蓋上破個洞的褲子,上麵還有白色的斑斑點點,這最近流行這褲子嗎?
“不冷,最近減肥,吃的少。”麗麗說。
“我們彼此有兩年沒見了吧。”
“是啊,我出去打工了,去年過年沒回來。”說著兩人兩眼都淚汪汪的。
“走吧,去我家玩去。”
“寧下個月要出嫁了,她請你去沒,讓你送她。”
“我媽昨天給我說了,可是那時候我還在學校,學校還沒放假,我不確定能不能回來。”
“她要找不夠人,你就去吧,畢竟都是一塊兒長大的。”
“嗯嗯。”
“快晌午了,你不做飯?”
“蒸著米飯呢,一會兒就做好了,我炒炒菜就行。”
“你這做飯簡單。”
“我爺在燒火,他不吃米飯,吃饃,我爸也不吃米飯,我都行。你現在多少斤?瘦的跟麻杆似的。”
“九十斤,又重了,之前89斤。”
“我比你還重兩斤呢,你哪裏重了?而且我也沒你那麼高,你已經很瘦了。”
“沒有,我感覺還能再瘦點。”
……
“飯做好了,你在這吃點不?”
“我要減肥,不吃飯。”
“不吃飯怎麼行,吃點唄。”
“不吃了,我走了,就給你說的,吃過飯下午找我玩會兒,咱倆好久沒見了。”
“好。”
吃過飯,兩人玩QQ,麗麗她姐姐和她姐夫吵架了,留下她兩歲多的小侄子,她兩個在看著。麗麗爸媽去賣麥子去了,回來讓麗麗去找她姐姐,麗麗好像也不著急,似乎習慣了,沒去。
兩人玩到周子瀟要去學校了,麗麗也沒去找她姐姐。
走之前和爸爸說她近視了,調了座位,離得遠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讓爸爸給她去配個眼鏡,爸爸就跟著周子瀟到了城裏。學校對麵就有一個眼鏡店,到那測了視力,左眼125度,右眼150度,花了160塊大洋。
眼鏡配好了,爸爸看沒啥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