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沒聽過打雷聲了？多少年沒見過閃電了？自從上了高中，即使有打雷閃電，好像也沒有什麼心情去關注。
    在家放鬆了心情，昨天聽天氣預報說會有陣雨，可是，夜晚淩晨兩點了還沒下。不要問子瀟為什麼知道，因為好不容易放假，子瀟在看小說，很喜歡的一個小說，看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姐，你怎麼還不睡！”
    “這就睡了。”子瀟揉揉眼睛。
    小說什麼內容也看不下去了，也就放任自己這幾天，明天絕對不要這樣了！開學就沒這麼自由散漫了！
    然後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見窗外沙沙的聲音，開始以為是風吹葉子的聲響，接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一道閃電毫無預兆地從外麵漆黑的空中透過窗子照進房間，然後就是媽媽喊子瀟的聲音，妹妹早就睡熟了，叫不醒，子瀟無奈地起來。
    白天曬的麥子一部分收到屋簷下，一部分在搭好的帳篷下，帳篷已經被掛到快飛走了，天空中接著一道道閃電不停地閃過，雷聲一聲催著一聲，雨滴越來越大……
    “快點，刮飛了！”
    “知道了！”
    “說下雨就下雨，一點預兆都沒有，還好屋簷下的蓋好了沒刮跑。”
    “難得天氣預報準了一回，但也不要半夜下啊，都三點半了！”
    “這麼大，快點瀟瀟！”
    “媽，羊被打雷聲嚇跑了！”
    急急忙忙淋著雨蓋好麥子，又用磚頭壓好確定不會再次被刮飛，爸爸小跑著到羊圈去栓羊，一陣忙碌整好了又急匆匆跑回房間裏……
    狗跑進了媽媽房間裏，被媽媽趕進廚房裏，狗也怕雷聲……
    雷聲震耳欲聾，這樣的場景還隻是在初中時候的夏季遇到過。半夜睡得熟的要死，子瀟屬於那種一覺到天明的人，睡得就跟豬一樣，怎麼叫也不醒。可是，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初中那天晚上，天空一聲炸雷，讓睡夢中的子瀟驚醒，那種心驚肉跳雷聲炸在心裏的感覺，就是今天也沒有遇到過。
    看來今天是睡不成覺了。
    “不要挨著我！”
    穿著睡衣在外麵淋了四五分鍾也淋透了，跑進屋裏翻箱倒櫃地又找一件換上，剛鑽進被窩就聽見妹妹喊了這一句，子瀟：“外麵下雨了，你沒聽見雷聲？”
    “轟隆隆——”
    “有閃電麼！”子晴一下子坐起來，看窗外。
    “有。”
    “姐，好幾年沒聽見過這樣的雷聲了，要嚇死人！”
    “是啊，很多年了，我就記得初中有一次，還有就是小學的時候，大概03年，也是夏天吧，那時候幾歲？”
    “03年啊，你99年進的學前班，2000年一年級，03年你四年級啊。”
    “是啊，太久了想不起來了，那一年也下雨。”
    “那我就在三年級，我哪記得下不下雨。”
    “那一年估計你記得，因為當時也是夏天，你別閉眼～”
    “我困～”
    “外麵打雷你睡得著嗎？”
    “你讓我閉會眼睛，我聽著呢！那年怎麼了？”
    “我們還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裏啊，以前下雨的時候，屋子裏到處漏雨，外麵下，屋裏也下。那一年下得沒有初中時候下得大，也沒有雷聲，屬於綿綿細雨梅雨時節。”
    “以前的老房子我都忘了什麼樣子了，隻記得……”妹妹打個哈欠，被驚雷震了一下，“屋裏地麵比外麵的平地還低，一到下雨就進水。”
    “對，就是進水進得多，每次晚上睡覺前，桌子上放兩個洗臉盆，還放兩條毛巾吸水；床上也有兩處地方漏雨，半夜滴到臉上涼涼的，被媽媽叫起來就是往外潑水。夏天還好，那一年下雨持續了一兩個月，到了秋季，天都冷了，衣服整天潮潮的，下雨天不見太陽，連坐的凳子都是潮濕的。”
    “有嗎？我不記得了……”
    “總是嫌棄爺爺嘮叨，老是講58年的事，現在我還挺懷念以前住的看房子呢！”
    “我是不想住那樣的房子了，下雨受罪，說起來，咱們現在睡的床就是那時候的。”
    “對呀，這床我們睡了也有十五六年了，我記得我上學前班的時候就和媽媽分床睡了，你，弟弟還和爸媽睡在一起。”
    “我們兩個睡一起好不好，咱弟和爸媽睡一張床的！”
    “是嗎？”
    “對呀，你是不是記錯了？”
    “好吧。”
    “姐，咱們睡吧，這都幾點了？”
    “嗯嗯，睡，你都閉著眼睛了，睡吧。”
    閉上眼睛，夢裏夢見了以前的那種老房子，下雨了還有一條小蛇出沒，嚇得子瀟一棍子把它打死，一個翻身抱著妹妹在漸漸消音的雷聲中熟睡，天亮了還沒醒……
    時間：2010。6。5星期六陣雨轉陰
    地點：秦州
    人物：子瀟、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