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一)  第十一記 滄桑看雲悠悠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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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裏上學快四年了,城裏的風景還是看不厭,但是這兒有什麼好的呢?
    每次,匆匆在家兩天,不,還沒有,是在家一天半,然後又匆匆收拾東西,擠著本該乘坐20人卻擠了50多人的公交車上,回到學校。
    每次,都是這樣。
    沒來城裏之前,七年級的時候,每星期騎著一輛自行車,晃悠悠地花了二十多分鍾和同學們一起去學校。每到星期六上午上完兩節課再騎著回家,綠色環保健康,自行車上的風景還是美得鮮活。
    當時是怎麼想的呢?好像和班裏的同學慪氣,他說子瀟肯定不敢轉學,為什麼這麼說呢?學習好些的,家裏人都想讓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教育環境,其實在哪裏都一樣。
    子瀟的英語老師也對她說過,她也是這樣認為的。壞就壞在她執拗的脾氣上了,和同學打了個賭,誰說不敢的?結果就去三中考試了,考上了就轉走了,走了之後再也沒見過當時和她一起打賭的同學,也不知道那位同學知道之後有什麼感想。
    一來就是四年了,來學校每次坐的都是公交車,從家裏到學校得一小時,每次都是擠。冬天擠擠更暖和,現在呢?
    陽曆四月的天剛剛農曆二月二十,今天恰巧是子瀟的妹妹的生日。回到家不耽誤趕集會,可以見到妹妹子晴是一件高興的事。明天又是清明,這假期車上過得有點堵心。吵鬧不停地車站裏站滿了回家的學生,大部分背著書包拿著資料,放假了也別想著有時間清淨,不留作業家長也覺得對不起自家孩子。
    這趕車趕的,第一班車走得早沒看見,第二班車剛到就走了沒趕上,第三班還沒擠上去人滿了,現在是第四班車,人再加上東西,好容易擠上了,沒有座!
    苦澀的人生就是這樣,有車時坐車,沒車時走路;有座時坐著,沒座時站著。
    好容易有個站腳的地方,售票員一上來連個掏錢轉身的空兒都沒有了。這時是上午8:47分,老爸讓子瀟坐上車就打個電話,可以去薑莊接人。車上人聲鼎沸,怨聲載道,司機師傅半道上也不敢再拉人了,腳都沒地方站了還上什麼人啊。子瀟掏錢掏了二十分鍾,還沒掏出來,車一停,身體就隨車搖擺一次,那還站得住?好幾次栽倒在別人身上,更別說打電話了。
    “大哥,錢一會兒給啊。你看現在人還是擠得很,沒辦法拿錢。”
    “啊,行,這學生一放假一到星期,車就開始擠了,等會兒就不擠了。”
    說得輕巧,這車不到裏橋道班它就下不了多少人,基本上都是那一片兒的學生。子瀟周邊的莊子上,在城裏上學的,在一個學校的就有20多,加上初中的,那一車也載不完。
    “薑靜,你家快到了啊。”
    “早著呢。哎~,還下幾個人呢,有點空了。”
    這時候也找著錢包了,坐車六塊錢,學生卡便宜一塊。
    等到了裏橋,有了空位也坐不上,還沒下車手機就想響了。接通還沒說一句話就被吵了:“到哪了,打了幾個電話了咋還不接!”
    “我有空接啊!人都擠死了,”所以說急脾氣的人說話啊就是衝,“到裏橋了,出發接我吧。”就掛了電話。
    她就知道,也可以預見,她老爸肯定會晚到,這已經是慣例了。不提前打電話他肯定不會提前接,非得等到人到裏橋之後才從家裏出發,讓人等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有時候等兩個小時才姍姍來遲。
    想到這裏就一肚子氣,為什麼別人家的大人就可以提前等著,她老爸就不行。平常也沒重要的事兒,就算父女倆之間話很少,難道老爸就不應該主動表現好一點兒嗎?
    走走停停到廟裏到五裏張再到李崗,這車人就沒少多少人,位兒一直沒坐上,心情自然好不起來,所以說每次回家就生一次氣,還想著怎樣回家嗎?
    向走的同學揮揮手說再見,有點沮喪的在裏橋的路口石板上坐下來,又一次了,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再爭吵也沒什麼意思了,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還能改變嗎?
    歎口氣,翻翻手機裏有什麼東西,玩了一會俄羅斯方塊,又玩了會貪吃蛇,感覺有點無聊了。
    清明節這兩天不回家的也有,穀雨要整理考試的東西,這家夥又是個聰明的,沒幾星期要大考,不回家就算了。秋楠要與男朋友去約會,才沒工夫理會子瀟這種既沒男朋友又沒趣的小妞。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除了她們兩個,其餘的都不在一個學校,要怎麼找著在一起啊。
    這樣真心找不著一個說話的人了,翻翻通話錄,一個名字跳出來,想了想,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目前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yourphonenumberis……”
    ……
    老爸你快來吧,我想回家。子瀟內心的小人在抓狂~
    其實自己是不甘心寂寞的吧。看看四周,還是有同伴的,安陽與安小帥在這,還有幾個王莊和李仲清的。看著眼熟但絕對不熟悉,肯定是經常坐一輛車回家的老鄉。
    安陽,子瀟小學時候喜歡的男生,但那時候確實談不上知道喜歡是怎麼回事,就是有一定的好感。等子瀟上了初中,又喜歡上了同班的一個男生,她的暗戀第一對象就自動拜拜了。
    很奇怪,每次子瀟都是暗戀一個人,確實沒有表白過,這人絕對是膽小吧。不,也不能這麼說,其實她是怕拒絕吧,那是種比傷自尊還嚴重的問題,一種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感情。
    現在,看看安陽,說著一些莫名的話,思想已經跑遠了。
    不經意眼中印入一片雲,還真是朵朵慢悠悠地向西去。有時候覺得很奇怪,站在地上覺得地在動,而天是靜止的,就有一種暈眩感,這是愛因斯坦相對論的結果。問別人,都沒有這種感覺,有點兒沾沾自喜,這個發現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記不清是不是節選自蕭紅的《呼蘭河傳》裏的《火燒雲》,專門寫了家鄉東北的火燒雲。現在是河之南,那紅燦燦的雲鋪在藍天上,就像大自然隨意揮灑的畫筆,編織著它的心情。小時候很喜歡看雲,覺得它可以代替雪白的棉花糖,想象著化在口中甜甜的味道。
    那時候喜歡幻想,幻想著有一天乘著飛升傘,自由自在比鳥兒還要流暢地在天空中飛翔。可以經過荒原,掠過草叢,飛過田野,落到從未見過的梯田竹屋去;唱著山間的歌,喝著清溪的水,背著外婆給的小竹簍,實現一個小時候的夢想……
    也許幻想隻存在於幻想中,也不曾在現實中實現。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名宇航員,第一個發現外星人,因為現在外星人還存在於電視中;也夢想著有一天能長高,現在一米四五也是一人高了。於是,想當宇航員的夢想也沒有了,偶爾站在高處還頭暈目眩,沒有坐過飛機,想想都覺得遺憾。
    夥伴們的夢想就實際很多,也容易實現很多。
    穀雨從小學開始就立誌考上清華北大,目前在努力中,很有可能實現。子瀟與她是亦敵亦友的關係,從小在一班就不對付,家裏的大人愛拿她們兩個比較,什麼這次誰考得好了,下次誰又拿第一了,導致兩人經常互相看不對眼;在一起時經常吵架,一點兒小事就是扔書摔桌子的,發小們也經常看不過去的納悶,到底為什麼磁場就是不和呢?這大概隻有她們兩個知道了。
    秋楠想當一名會計,在大公司裏自立自強。隻是,現在她的英語比較好,數學也還行,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現在與她男朋友黏在一起學習,倒是經常談論生物題。她男朋友的生物很好,生物筆記從必修一到現在學的,一課不落的整理了兩大本,看起來就像網格一樣密密麻麻,複習起來條條框框一目了然很方便。
    格子想當一名研究員,這是個典型的笨鳥先飛型的人物。本來有點不開竅的腦子,經過高中的洗禮,就像佛珠開了光生了靈性,一切順利起來。準備著找一個安靜的環境,繼續自己的理想,目前高一奮鬥中。
    攝影是夕雲的愛好,畢業也許會選擇當攝影師或者當記者。
    安陽想繼承他爸工程師的夢想,在家也經常參加實踐活動,具體收獲就他自己知道了。
    她們中間大概也想著要當一名老師、醫生或畫家吧,實際上未來怎麼樣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夢想會是她們學生生涯中的一個動力。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實現,實現了也不一定要從事那個行業,誰知道呢?
    耳邊傳來車的“嘀嘀”聲,轉過眼珠來,定眼一看,哎呦誒,老爸你終於來了,再不來你家姑娘就神遊天外變成蝴蝶飛到沙漠看百歲蘭去了。
    最後?程樓的、王集的、王莊的、李清的、安小帥、安陽以及子瀟都坐著瀟爸的車回家了。過程?又擠了一路,外帶一個頗好的心情。老爸,你來晚了,居然等到這麼多人搭順風車啊!
    時間:2010。4。4星期日
    地點:回家途中
    人物:一個司機一輛車一車人
    秋瑋語:誌在四方的少年,是否還記得曾經有過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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