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進退維穀，與敵謀利
    李銓走後，史空又小睡了一會兒。但並沒有睡著，心裏紛亂陳雜，自己身份的變化和當下處境都逼得他進退維穀，身邊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唯有自己，依舊還是那個力量薄弱，隻能勉力自理衣食而已，旁的事情，他有心無力，卻又不能不為。
    雖然他已經明白這整件事情的關聯，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在這個世上還有家人，隻是家人並不一定可信，但至少現在還有李銓可信，可讓他稍微安心一點。
    在這段時間裏，史空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從李銓口中聽到多次的冉露會主動來找他。
    冉露是翻窗近來的，他來的時候史空才剛剛躺下不久，睡意剛上來，就被冉露以一把鋒利的匕首給刺醒了。
    尖銳的匕首插入史空脖子上的皮膚。冉露俯下身，呼吸灑在史空的臉上，笑吟吟地盯著史空，眨了眨眼。
    “你是誰？”史空吃痛睜開眼睛，對著那張在自己眼睛裏放大的麵孔，欲要翻身而起，卻被冉露按著肩膀，動彈不得。
    冉露偏了偏腦袋，看了看史空的左臉，又看了看史空的右臉，然後才稍微往後退了一點距離，說道，“恩，說起來，你確實沒有見過我。我叫冉露，這是我第二次來上華，但我卻見過你很多次了。上華公子，看你臉色挺困倦的，聽你呼吸，氣息也淩亂，可見是不怎麼好吧。”
    殘酷嗜血的笑容掛在冉露的眉梢，冉露握著匕首的手抖了抖，史空脖子上的傷口又被劃開了不少，鮮血順著傷口流出，雪白的領口染上一片殷紅。
    “你的名字聽過好多次了，剛剛才聽說你進宮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我這裏來了，是要殺我？”史空瞄了一眼已經刺入自己皮膚內的匕首，卻也正定自若，毫不慌張。其實心下鼓擂似的，早已急得要命。
    冉露盯著史空的眼睛看了許久，玩味地一眯眼，把匕首收了回來，同時還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一個安全距離，攤了攤手，“怎麼會呢，剛才就是嚇唬嚇唬你，總聽說上華公子妍麗賽好女，就想要試一試上華公子的膽子是不是也要比女子大幾分，好在並沒有讓我失望。”
    史空淡然一笑，將此話置之不理，唯有那雙黝黑的眸，諱莫如深，叫人看不透徹。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所有人都希望李鈺別殺吳奎，同時又要逼得吳奎不得不反。就連朝中大臣，都有一半是我們的人了，李鈺已經無路可走了，他要想穩固他的江山，隻有在吳奎未亂之前先對吳奎下手，可看李鈺的意思，他似乎並不打算這麼做。”冉露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史空搖搖頭，他讓冉露繼續說下去。
    “巴國和峪國都想分了薑國，薑國中有我們的人，也有一部分薑國人是想借混亂之際起兵吞掉巴國和峪國。說實話，真打起來，薑國有吞掉我們兩國的本事，所以我們才一直很忌憚薑國。現在這個機會來了，隻要吳奎起兵，江湖就會亂成一鍋粥，薑國的朝廷就不得不兵分幾路，內外是敵。”
    “因為我的身份，所以你希望我站在你們那邊？”史空將話挑白了道。
    冉露搖搖頭，“，你站在哪邊，我可沒興趣，畢竟我對天下之爭興趣不大，想必你也一樣，隻是你的處境比較微妙，無論你如何動，站在哪一邊，都會給多方帶來麻煩，對我來說你站哪邊都一樣，所以我對你的站位並不感興趣。但我對吳奎感興趣，他玩了我一次，我打算玩回來。你呢？想要解林湘的圍，又想幫一幫你的皇帝陛下，不是嗎？目標都是一個——吳奎。給你個條件，我幫你募集人馬，保證給你訓練出一批合格的刺客。怎麼樣？我的條件完全值得考慮，冬至之前，我就能夠交給你三百刺客，不敢說是一流的，但絕對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至少在下次有人來抓你的時候，那批人能夠護你周全，不用等著別人來救。你若答應，以後你對吳奎時，每一步計劃，每一步行動都要報知我。”
    “你的身份？”史空這麼問，顯然是答應了，他相信了冉露。
    “巴國刺客，我的師父是巴國的第一劍客冉曉峰，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不需要我在做介紹了吧。”冉露倒了兩杯酒，一杯給史空，嘴角勾起，笑容陰鷙狡黠，酒杯相碰，冉露率先飲下杯中酒，“喝了這杯，我們之間的協議算是達成了。”
    “訓練刺客時，我要在旁邊。”史空道。
    冉露兩手一拍，掌聲清脆，爽快地應了一個字：“好！”
    “訓練場地，就在回風樓，地方我已經讓李銓去重修了。”
    “沒有問題，人交給你之前，所有費用我出，既然場地定在回風樓，我也會給你租金。”冉露道。
    “那就這麼定了。”史空道。
    冉露點點頭。兩人當即商定。
    對史空來說，擁有一批屬於自己的刀，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人手中若無實權，能做什麼呢？隻能如上次一般，家業焚燒殆盡，全部感情付諸一身，卻也隻能換來拒之門外，無能為力。行至山水間，欲要往友之故地一看，卻碰上強敵，無力反抗，隻能落入忍受為質，等人來救。
    雖然說曾經回風樓被焚之前，他也有一批為他賣命的江湖好手，但那批人和他畢竟隻是朋友關係，他不能擺出一副領導的樣子去命令人家，所以隻好先與冉露謀利，以後之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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