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回風樓不開了
    唐澤和宰相說了幾句，雖然宰相沒有把自己的‘妙計’給直接說出來，但唐澤卻領會了。而且唐澤也確實有那意思，憑什麼史空可以得到的，他唐澤就不配擁有？唐澤心中對史空是嫉妒的。隻因另外一個對象是皇帝，是他心愛之人，所以他把這份嫉妒隱藏了起來。
    唐澤回到皇帝身邊的時候，兵部尚書已經離開了。唐澤從帷幕後麵走出來，也不出聲，眼睛望著緊緊地關閉著的門。
    唐澤很少走正門，因為他不太喜歡被人看見。
    “兵部走了？”唐澤說，“你真的讓兵部的人來做這件事情？”
    皇帝也知道是唐澤來了，他早已經熟悉了唐澤的動靜，有時候他覺得唐澤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已經熟悉到不需要思考了，隨時隨地都能夠感覺得到，卻又隨時隨地都可以忽視他的存在。但若是真的有一天，這一部分不在了，他也會痛。
    “最近你也累了，就別到處奔波了，何況從京都道臨風門，這來來回回的有半個月的路程呢，而且你也算半個江湖人，不適合做這件事情。”皇帝說。他也確實是為唐澤考慮，所以才沒有派唐澤去做這件事情。如果派唐澤去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十來天就能夠把事情給解決的幹幹淨淨，但皇帝也想要保護唐澤，他會派唐澤去做一些有危險的事情，但他絕對不容許唐澤陷到風口浪尖上去。
    “陛下，你打算接他進宮嗎？”唐澤問。
    “哎……”皇帝輕輕地歎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往椅子上靠去，“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還好，昨夜……他是知道朕的身份了，隻怕是不願意再見到朕了。不用朕說你也知道，昨夜我是被他趕出來的。”
    “昨夜陛下的臉色很不好。”唐澤說，“昨夜，我想要殺了他。”
    唐澤說話向來直接，就算是這種話，他也不怕皇帝會生氣，因為他並沒有對史空出手，他也隻是有些生氣。為什麼史空就不會喜歡皇帝呢？
    這個真龍天子，受萬民敬仰，他在史空麵前卻沒有半點天子的脾氣，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到史空不高興的地方。反倒是把史空給捧的更像真龍天子了，還是凡人碰不得的真龍天子。
    皇帝道，“他也可能隻是一時接受不了，其實朕也明白，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高高在上，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和自己平起平坐，互相是平等的關係，而不是一高一低，一整天的仰望著對方，脖子都給仰斷了，那種日子也挺累的。”
    唐澤皺了一下眉，他很少皺眉。但關係到皇帝的事情卻讓他經常皺眉。
    “陛下，那您難道會為了他……”唐澤說，他終究還是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皇帝揮了揮手，讓唐澤先退下。唐澤也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皇帝沒有因為他的這些話發脾氣，也全是看在彼此的情分之上。唐澤不是不識趣的人。
    退出了禦書房。唐澤去了回風樓。
    回風樓安安靜靜，大門緊閉。樓中的人都在睡覺。
    史空坐在房間裏發呆，麵前擺了一張七弦琴，偶爾撩動一根琴弦，一會兒撥一個音，七根弦，已經斷了四根了。
    眼看又要斷一根了。這個人也是心神不寧啊。
    “老板，這是賬本。”顧老生陰沉著一張臉，兩手捧著幾本厚厚的賬本遞給史空。
    史空卻是看也沒看一眼。反倒把眼瞼垂得更低了，手指又弄斷了一根弦，以一種十分疲倦的口吻說道，“有多少錢全都取出來，按照大家平日的收入比例給分發了吧，讓他們都散了，今夜回風樓不開了，往後也不開了……你也拿了錢走吧，隨後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