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吸血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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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夫婦及一幹家人緊接著進入房內,見小少爺活蹦亂跳的躺在床上,臉頰上那奇怪的東西兀自沒了影蹤,不禁驚喜逾恒,他們向旁一看,唉,那位郎中去哪兒了呢?找來找去,不見人跡,自此才知是位神仙前來搭救,眾人又叩頭又道謝,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且說紫陽道長回到道觀,過了數年光景,無有別事。
這日打坐完畢,紫陽覺得興起,就打算出觀做些吐納呼吸的功夫,此時夜色漸深,周圍是一片靜謐,遠處街上隱隱傳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口令聲,當下步出道觀,順著街道向前走了會兒,片刻以後,旁邊不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那是附近有名的大河,喚作子沙河,有千丈長,百丈寬,河邊蘆葦叢生,倒是個難得的清幽去處。
紫陽道長穿過蘆葦蕩,來到岸邊,放眼望去,皎潔的月光下,河麵上宛如披了一層銀色的外衣,風兒吹動,將那亮光吹得如千萬點來回晃動。
紫陽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他將丹田氣息緩緩注入四肢百骸,這時骨骼處不禁發出一陣噼啪響聲,噼啪聲越來越密,越密越響,到了後來,已近似成為一種有規律的起伏之音,猶如潮汐般勻稱有致,周圍泥土紛紛飛起,環顧在身子周遭,不上升也不下沉,大小顆粒無不變作靜止的懸浮狀態。
約過了盞茶時間,紫陽道長覺到體內氣息如沸如滾,好像給大火燒開了似的,他一下子把眼睛睜開,胸口處募地產生一團白光,那白光緩慢向前移動,當來到河水上空,那水麵忽然跳躍四濺起來,水珠先後從河中跳起,到了半空,又再落下,如此反反複複,絕不有所停歇。
白光是紫陽道長修煉多年的功力所聚,看著這個又大又圓的白色光球在自己身前產生如許的波動,紫陽道長心裏不由生出幾分悔意。
那是三十多年前,自己還在丹霞山修習神仙法術,因師父了然傳授了一些入門之法,過去幾個春秋,自個兒的根基漸漸牢固,便有外出自立門戶的想法,當時師父曾說自己已入了門道,隻是距離上等功法,還有一段差距,要自己耐心在門中苦修些時,也怪那時太年輕氣盛,不願蟄伏丹霞山,多耗時日,因此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收拾好行囊,飄然下山離去。
在江湖上遊曆多年,憑著當年的修行,又是多虧朋友們照拂,才闖下了一些名氣,後來經過此地時,見山清水秀,是個好去處,所以創立了‘紫陽道觀’,專門講授道法武藝。
若是當時我聽了然師父的話,在門中多修習一兩年,沒準能衝破玄關,練就上等技藝,聽說內功修到深厚層次,那白光便會消失,可以僅憑呼吸,就能引動潮水起落,天地奇象。紫陽道長暗自喟然一聲長歎,長歎之際,收息納氣,打算將白光收歸己身。
黑暗中一團濃霧突然朝己撲來,濃霧散開,是兩隻火紅色的燈籠。
望到這兩隻紅色燈籠,紫陽禁不住頭皮一陣發麻,當即認出是惡名昭彰的噬血魔頭‘吸血魔’,吸血魔善吸人血,常趁人不備施以偷襲。
見是此物來到,紫陽又驚又怒,也是他藝高人膽大,當此危難時刻,不慌不忙,腳底用力,身子陡然拔起,那‘吸血魔’一撲撲了個空,不由驚怒交迸,它轉過身,再朝白光撲去。
紫陽道人冷冷道:“到底是個畜生,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吸血魔’觸及到了白光,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呼,猶如鬼哭狼嚎一樣,它的身子被白光洞穿,接著自高空墜落,一下子死了。
紫陽道長將內力收回體內,看著給白光燒焦的吸血魔屍身,隻剩下了一截幹枯的外殼,不禁冷冷說道:“要不是內力白光,要取此妖性命倒也不易。”
這時由河對麵飄來一艘木船,船上燈火通明,在火光照耀下,可以看見船頭站著許多勁裝漢子,待來到近前,一齊拱手說道:“‘吸血魔’為禍匪淺,這位義士能將之除去,可說是立下大功,敢問尊姓大名,我等就住在附近,若蒙不棄,是否可隨我們到家中一行。”
紫陽道長淡淡笑道:“適才不過機緣巧合,這吸血畜生也是合當身死,才有這般下場。眾位好意紫陽心領了,我還要回歸道觀,就不與大家同行了。”紫陽道長最不喜歡繁文縟節,說完這句話,整一整衣襟,邁步就欲離去。
卻說剛邁一步,那船上便有人大聲喊道:“紫陽道長?難道就是李默賢弟麼。賢弟啊賢弟,你可讓我找的好苦。”
紫陽道長聽他聲音有些耳熟,不禁心下一怔,尋思李默是我俗家名字,已經許久沒用了,卻是誰人呼喚之。
他心裏覺得詫異,登即收回腳步,轉過身來。
明亮的月光下,隻見船上有一人淩空躍起,向岸邊徑直撲過來。
這人長袍大褂,飛起之勢宛若雄鷹一般,矯健而有力,輕盈又迅捷。
就聽得嗚嗚風聲,不過眨眼之間,那人已縱躍到了岸上。
紫陽道長看到這人的麵貌,不由‘啊呀’一聲叫喊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他姓魯名英,外號石霞真人,是紫陽道長早年闖蕩江湖時結下的摯友,兩人肝膽相照,曾互相引為知己,如今匆匆一二十年過去,轉眼間物是人非,看到故人近在咫尺,不由得縱聲一陣大笑。
魯英朝後揮了揮手,對船上眾人說道:“你們都先去吧,見到丁曉,就說我在此邂逅故友,敘一敘舊,便再回去。”
船上諸人答應了,劃著船兒,緩緩的去了。
等他們走後,紫陽道長就與魯英一起來到紫陽觀中,兩人多時不見,自不免有番別來情由,且毋庸贅述。
談到前來的緣由,魯英忍不住笑道:“不瞞賢弟,我是受人所托,前來追殺‘吸血魔’的,不想這般湊巧,竟與賢弟相遇,說來實在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