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旭哈哈兩聲，說：“漢子兄，我們結伴兄弟吧！”
    討論結束後，莊旭去圖書館借書，李寶慶和季苗一起回寢室。忽然李寶慶想起一件事，便問：“季苗，你有男朋友了嗎？”
    季苗臉一紅，問：“幹嘛突然問這個？”
    李寶慶說：“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男朋友了。”
    季苗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沒有。”
    李寶慶得到了自己心中預計的那個答案。這段日子，李寶慶細心觀察過季苗。如果說季苗有男朋友的話，不說沒有頻繁的約會吃飯，就連平時發短信也很少，根本不是談戀愛的狀態。也隻有莊旭這種神經大條男才會輕信季苗已經有男朋友了。
    16。
    平安夜那天晚上，蘇眉和她的男朋友竇清去過二人世界。梁婷也和她的男朋友出去了。寢室裏麵隻留下李寶慶一個人。
    她刷了一會兒網頁，實在覺得無趣，這個時候，邊城忽然打電話過來了。他說：“如果你方便的話，下樓一趟吧。”
    李寶慶忽然間自尊心作祟，說道：“我正在外麵呢，沒在寢室。”
    “少來。”邊城在手機那邊說：“我明明看見你們寢室的燈是亮著的。”
    “那是梁婷和蘇眉在寢室。”李寶慶說道。
    “我親眼看到她們出去了……”邊城那副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語氣讓李寶慶一陣咬牙切齒，但轉念一想，其實邊城話裏透出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樓下。如果不是一直在樓下，也就不會看見現在李寶慶的寢室還亮著燈，也不會看見半個小時前就出門了的蘇眉。
    “你一直在樓下等？”李寶慶語氣裏有些不確定地問。她忽然間有些別扭，在情感上無法接受邊城這樣做的事實。在她的記憶裏，邊城對她一直都是一副不溫不火冷嘲熱諷的態度。兩個人也實在親近不起來。相比起尋常人家的兄妹，既不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也不打鬧鬥氣鬧個不休，他們就像兩個兩條平行的直線一般，相隔既不遙遠，也不親近，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循規蹈矩地遵循著兩者之間長久保持的距離。
    一切直到李琛和李寶慶上過床後打止。所有的溫和像結在屋簷上的冰棱一般被一掃而落。邊城一反常態對李寶慶的事置之不理，下了課後直接把李琛從教室裏麵揪到操場上打了一頓，從此絕交，直到現在大學同在一個係，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也未曾緩和。李寶慶去墮胎的時候也是邊城陪著去的。
    當時為了避免在大醫院遇見熟人，專門找了一家小診所。那個炎熱的夏天，李寶慶在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下痛苦地嘶叫，流下夏天裏絕望的汗水。邊城坐在外麵，聽見裏麵的慘叫聲，青筋從額頭和太陽穴的位置暴凸出來，猙獰得像一隻憤怒的獸。窗外投映進來的樹影倒在他的麵孔上因為搖曳而改變著陰影遮蓋的位置，俊朗的眉目間卻始終閃著一道憤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