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夜色坐上開往B市的火車，我覺得自己的現在需要高興。火車在淩晨時到達，報出高興的地址，出租車帶我來到城市中心的一處單身公寓。
    敲響房門，高興看見門後出現的是我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一語不發地撲倒他懷裏。他順從地抱住我，像哄小孩一下一下拍著我的後背。
    “怎麼了？”他問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抱住他的腰。這個人會愛護我，保護我，在我迷茫地時候守護者我，脆弱的時候給我力量。我知道的，我把臉深深埋進他胸口，他身上的略帶煙草的味道，莫名讓人心安。
    換上大了好幾號的睡衣，睡在舒服的床上，他在門口對我說了一聲晚安，在房間陷入黑暗之後，我忍不住叫住了他。
    “高興。”
    “嗯？”
    “能不能陪我睡。”
    他壞笑道，“不怕我夜裏對你不軌？”
    我默默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我可是學過武功，拳擊，空手道……”
    他笑了一下沒有理會碎碎叨叨的我，大步走過來，掀開我的被子，抱著我閉上眼睛。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是真等他睡在身邊，我又渾身不自在。試想睡在床上身邊多了一個異性，這個異性還是戀人，發生什麼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
    很意外的，他這樣一個腹黑的男人隻是單純地抱著我，什麼也沒有做。許久，黑暗中響起他的聲音。
    “還沒有睡著？”
    “嗯。”
    “快睡吧！”
    我在他懷裏動了動，“高興，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麵。”
    黑暗中他睜開了眼睛，“想知道？”
    “想知道。”
    “你小時候一點都不可愛。”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我一臉冷汗，這就是我留給他的第一映象。
    “那一天你穿著紅黑格子的裙子，紮著兩根麻花辮，眼睛撲登撲登，好像一個洋娃娃。”他的聲音帶著甜蜜的笑意。
    “明明長得那麼可愛，個性簡直和惡魔一樣。每個小孩都分有一個蘋果，你捧著自己的蘋果，眼睛卻老是盯著我的，我沒有搭理你，正要一口咬下去。你突然就撲過來狠狠咬住我手上的蘋果。”
    原來我小時候這麼強悍，我下意識地在他懷裏抖了抖。腦海中回憶起在他家看見的那張相片，“不會因為我搶了你的蘋果，你就哭得那麼傷心。”
    他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臉蛋，“人家搶我的東西，我當然不願意，我們搶來搶去，最後在地上扭打成一片，你搶不過我，心急之下，就狠狠咬了我幾口，我雖然不打女人，但是真的疼痛，還沒有等我回手，我們就被大人拉開了。我帶著一身牙印抱著像被小狗啃了的蘋果覺得很丟臉，嚎啕大哭的時候，被大人拍了下來。”
    這張相片大概是這家夥一生的恥辱，想想他當初這樣折騰我，這樣看來也是情有可原的。邪惡的犯罪感讓我討好地在他懷裏蹭了一下。
    我的小心思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低聲笑了出來，親了我頭發一下，“思潔，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明明想好好愛你，把你好好的藏在心底，小心地捧在手心裏，不想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可是卻又時常忍不住想要欺負你，看著你氣急腳跳的樣子。”
    我都成了他女友，他還想著怎麼欺負我。這怎麼成？
    “女友是用來寵愛的，不是用來欺負的。”我努力糾正他邪惡的念頭。
    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抱住了我。
    在眼皮沉沉垂下之前，我低聲說了一句，“高興，付群走了。”
    他嗯了一聲，困意襲來，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我安心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