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窗口，以為那個靠著窗戶滿腹心事的漂亮女孩還在偷偷注視著劉桓。
    結果那裏空蕩蕩的，連風都沒有。夜裏睡覺我做了一個夢看見付群和我笑得很開心，究竟是什麼事讓我們這樣愉悅，醒來後我想了很久也沒有回憶起來。
    夢就是夢，沒有什麼邏輯和緣由。可是心裏卻明白，我希望她是笑著離開的。
    她下葬的那一天也下著雨，我和林子穿著黑色的禮服，參加了葬禮。我們在葬禮上遇上了劉桓，他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上去有點消瘦，他對我點點頭，我也對他笑笑。
    “最近……過得這麼樣？”
    “還好。”
    “我聽說爺爺去世的時候你來了。”
    “嗯。”
    “謝謝你的外套，很暖和。”
    “最近天開始變冷了，記得多加幾件衣服。”
    “嗯，會的。”
    他笑了出來，“你每次隻要低頭說會的時候，多半都不會把這當回事，最後該怎樣還是怎樣，阿姨都為此教訓過你多少回了。”
    我有點惱羞成怒，“不是這樣的。”
    他直直地看著我的臉，“思潔，照顧好自己。”
    這次我抬起頭對上他琥珀色的瞳孔，裏麵寫滿了不舍與憂傷，我還是傷害了他，因為懦弱我沒能和他在一起，同樣因為懦弱我讓高興陪在我身邊。
    我和高興在一起的時候，身邊相熟的朋友都在可惜我和劉桓這一對。明明那麼好，卻沒能在一起。
    他和付群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愛情，我和高興確是真實的戀人。
    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什麼交流，我聽著林子說劉桓陪著付群走過最後一程，付群是握著他的手離開的。
    墓碑上那張臉很年輕，笑得很靦腆。
    不知道她離開時候是不是也帶著這樣的微笑？不知道下著雨的天堂有沒有她想要的愛情。
    “思潔，請留步。”付群媽媽叫住我。
    “阿姨，有事？”
    剛剛失去女兒的女人看上去很憔悴，悲戚的表情裏卻帶著一絲欣慰，她伸手遞給我一個小紙袋，“這孩子一直想親自交給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我愣愣地盯著小紙袋，“為什麼？她還想見我嗎？”
    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剛剛失去女兒的人太唐突了，我立馬改口說道：“對不起，阿姨，我以為……”
    她把袋子塞到我懷裏，對我苦笑一聲，“我知道之前太為難你和劉桓了，可是一想到這是群群最後的願望，做母親的無論如何也想成全她。”
    “現在群群離開了，你們……”
    “我已經有了男友。”我打斷她的話，心裏泛起一片苦澀。
    她愣了一下，對我說了最後一句，“她是笑著離開，沒有什麼痛苦。”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付群的墓碑，她好像在對我笑著。
    

    作者閑話：

    一日兩更，8點和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