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用靈魂煉鑄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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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你肯提供血液給我,我自然會宰了他。”班慢條斯理地說著,“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是你爸爸嗎?”
烏拉猛地一個激靈:“給我閉嘴!”
“不是嗎?畢竟有血緣關係啊,殺了他你在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親人……不是還有你嗎。”
“也對,我們結了婚,你隻是可以依賴我。”班頓了頓,“三天後,跟我去一個地方。”
烏拉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嗯……”
“唔……他們再說什麼?”西亞伸張了脖子往祭祀台處張望,隻看見兩人的嘴一動一動的。
“不清楚,離太遠聽不見。”男人眯了眯眼,“不過看著魔力的波動,儀式應該完成了。”
“大叔,你懂的真多啊!”
“那是當然!我可是閱曆過無數山河,經曆過上百場戰爭的!”
“所以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隱居在這裏?”
“誒?小子你怎麼知道?”
“不都……這樣嗎……哦對了,大叔你幫我看看這柄匕首,你知道它是誰的嗎?”西亞從口袋裏拿出匕首。
“除非是非常有名的兵器,否則怎麼可能知道主人?”男人接過匕首,細細的端詳起來,“很普通啊……古黃色,銅製的?不太實用啊,這是誰給你的?”
“我媽媽。”
“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羅塞拉,羅塞拉•迪亞。”
“羅塞拉?!”男人吃了一驚,抓著西亞的雙肩,“你媽媽叫羅塞拉?!”
“有、有什麼問題?”西亞懵住了。
“……”男人頓了頓,盯著西亞鄭重的說到,“這柄匕首很重要,絕對不可以被班那夥人看到!”
“誒?為什麼,為什麼說很重要?”
“相信我!我認識你媽媽,這把匕柄……”
“……如果你真是羅塞拉的兒子,那麼,我有必要告訴你一切。”男人倒吸了一口氣,“我曾經和你的父親,戰鬥過。”
“我曾經和你的父親戰鬥過,但那已經是十六年前的事了,直到現在,我都認為你父親就是一個孬種。”男人直勾勾的盯著西亞,深色嚴肅,“我不希望你成為他那樣的人。”
西亞愣愣的看著他。
“我爸爸他到底是誰?”
“他是……”
西亞清晰地看見男人的嘴唇動了動,可接下來的話語被一陣響徹天空的號角聲遮蓋住了,他並沒有聽清男人在說什麼,取而代之的是能夠撕裂心扉,震耳欲聾的“嗚——”聲。
西亞捂住耳朵,下意識地朝聲源方向看去,是天空!
空中已經布滿了全副銀甲的戰士。他們身上無不沒有銀白的色澤,簡直就像長出來一樣,覆蓋著身上的每一寸皮膚,從頭頂至腳底,從頭盔至戰靴,就連每一個配飾都是由純銀打造,銀的耀眼,白得奪目。他們吹著手中用黃金熔煉而成的號角,聲音很大且雜亂無序,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意願,沒有協調性隻有滿滿的違和感的吹著。
一陣陣和無力向耳邊、腦際襲來,緊接著是一股強烈的暈眩,西亞感覺有些站不住了,他跌坐在地上,手拚命的捂著耳朵,腦袋伴隨刺痛的號角聲中出現了一些從未聽過的聲音,他皺著眉頭仔細去分辨那些極其細微的聲音——
“我希望我隕落的靈魂能夠拯救你,親愛的羅賽拉。”
“到底……什麼意思?”
“小子,你怎麼了?!”男人見西亞的臉色不對勁,急忙問到。
西亞沒有回答他,他已經聽不見了,滿腦子充斥著不同的人不同的話語:
“羅賽拉,別走!我求你了!”
“給我離他遠點,你這個卑賤的人類!”
“你們沒可能的,放棄吧,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從此消失。”
……
話語不斷疊加在一起,已經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了,痛楚感隨著疊雜的聲音越來越大,西亞感覺已經到極限了。強烈的痛感使汗水不斷從皮膚中滲出,他跪在地上,雙手緊抱住頭,手彎曲得開始變形,根本察覺不到滾燙的淚滴已經伴隨汗水如雨的從眼中淌下。
“呃啊啊啊啊啊!!————”
腦中重複夾雜的話語激蕩著西亞的心,每一次碰撞痛楚就加深一分,他開始虛脫了,周圍一切嘈雜聲和腦中不斷縈繞的話語漸漸聽不見,隻留下一片空白。痛感也在這時消失了,他重又聽見那浩蕩的號角聲,隻是不像一開始那麼強烈,已經變的柔和,像是一支催眠曲,一不小心就會沉睡……
西亞感到一陣困乏,眼皮也開始慢慢下垂,在清醒彌留之際,他聽到男人這樣說:
“你的匕首,是用你姑姑——亞特大人高貴的靈魂鑄煉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