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靜園的貴婦人時光 第二十七章.墓陵被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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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知了正叫個不停,好在,張園清靜,涼爽,婉容早早起床坐在梳妝鏡正打扮,出神地想曾與溥儀捉知了的有趣畫麵曆曆在目,現在兩個人已度過年少輕狂的年代,隻有當聽著知了的聲音時,懷想那段美好的時光。
輕盈的腳步聲漫漫地靠近了她。
側目而視,是溥儀。
此刻,他麵容焦黃,神情呆滯,雙唇散發蒼白的光澤。從來都沒有過,溥儀是這般神色?
“皇上!”婉容立即起身。剛走進溥儀的身邊便焦急地問,“您這是怎麼了?”
“皇後!”溥儀動情地說著,雙手緊緊地將婉容摟在懷裏,緊緊地不願放鬆。
婉容隻覺得臉上有滾燙的東西,輕輕一摸,才驚覺是皇上的眼淚。
“皇上,是不是我們要離開這張園?皇上,隻要您在哪裏,我願意跟隨您一生,我都永遠陪伴著您。”
“皇後。”心裏似有一團怒火終於爆發了。溥儀緊緊地抱著婉容號陶大哭了起來。
“皇上,您心裏有什麼,您就說出來,這樣心裏好過些。”婉容不知所措,一副茫茫然的感覺。
“如果有刀刺傷,隻不過流點血而已。如果槍殺我,也不過是生命的終究的結局。一切的流言蜚語,一切的漫罵猜疑,一切的恩恩怨怨,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都可以去承受。可是……”溥儀嗯咽著,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皇上,我知道您的痛,反清人士的叫囂與謀殺,您麵臨的恢複祖業的重擔,我知道您的壓力與痛苦。”婉容緊緊貼在溥儀的胸口,她真的願意沉醉不願意醒來。
“我原本想出國留學,遠離這紛爭之地,可是太多的牽絆,太多的無形的理由,再加上還是留念這皇上的尊貴。可是剛才聽到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消息,比刀劍刺死還要難受的事情。聽聞國民黨收編的孫殿英有計劃的盜了先帝乾隆皇帝和慈禧老佛爺的墓。我活著連死去的祖宗的陵墓也保護不了,是不是罪該萬死。那些泯滅人性可惡的土匪。”溥儀眼含淚水斷斷續續地悲傷地說著。
“啊!”婉容一聽大驚失色。“皇陵堅如剛石,入口全是秘密,他們怎麼能進入入口?”
我是剛聽到原守陵人士的急報,孫殿英以軍事演習為名,隱滿住在陵墓旁的滿清後代。我也正派人去查清此事。”
“皇上,我令人悲傷的事件已經發生了,我想我要表達我的哀掉。”
“小紅,快去購潔白的菊花!”婉容悲痛地吩咐著。
“皇後,要多少枝菊花?”林香問道。
要布滿整個張園,來表達對先祖的哀思與傷痛,更表達子孫對他們的思念與愛戴。”婉容說時眼淚也流了下來。
婉容知道溥儀的心有多痛。她知道溥儀在人前人後還要裝著堅強與無畏,他也有脆弱與無奈的時候。
“該死的孫殿英,您一定不得好死。”溥儀說著眼睛布滿了淚痕,臉上愁雲密布,那雙眼,有憤恨,有悲傷,更有複仇。
婉容用溫熱的毛巾輕輕地擦試著溥儀臉上的淚痕。給溥儀端上一杯熱咖啡。
“皇上,我知道您的心痛,我的心也痛,所有皇族後輩的心也痛,還有心地善良的人心也痛,太多的人的心都痛,唯有您的心除了痛之外,還必須裝著堅強與無畏。”
“我裝不了,我隻知道比殺我還要痛,我已派人去皇陵了。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愧對於列祖列宗,到如今,我們還沒有後代。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溥儀的聲音咆哮如雷,連窗戶也輕輕抖動一下似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婉容心裏也有如被石子擊中了一般。皇上也知道沒有後代,是一個極不孝之事,看來,有皇兒的日子不遠了。
“皇上,在您最痛苦的時間候,我卻不能為您分擔,我愧對這皇後的名分。可是我想送一樣禮物給您。”婉容說著就到了書房。
不出五分鍾,婉容畢恭畢敬遞給溥儀一本書,“您打開看看。”
溥儀打開書,一張潔白的紙呈現在麵前,溥儀再定了定眼睛,“您畫的?”
“嗯。”婉容聽話地點著頭。
“是畫的哪一個?”溥儀不經意地問道。
”孫殿英!”
“您怎麼把孫殿英畫得象小孫子?”溥儀嘴角落出了笑容。
“他連孫子都不如的人,連列祖列宗的墓都想著去掘的人,是不是連孫子都不如,我看他一定沒有列祖列宗的墓,不然我也得親手搬一塊磚。”婉容的話令溥儀愁雲密鋪的臉稍微鬆懈了一下。
“即便他是有列祖列宗的墓,我也不會掘的,一個活人專鬥死人,是不是沒有一點人性。他沒有基本的人性,我們不能。要搬,就搬他的腦袋。”溥儀說這句話,眼睛閃過一抹特別亮的光澤。
“那我再畫一下。”婉容一說,溥儀也來了精神。
破天荒地,婉容端坐在桌前,溥儀貓著身子站在婉容的身邊。指點著婉容畫著漫畫,“將他綁起來。”
“您看他跪著呢,正向皇上求繞呢?”
當婉容畫好後,遞給溥儀看,溥儀足足看了五分鍾,而後說,“刀刀擊中要害,刀刀痛快淋漓,刀刀是大快人心。皇後,沒有想到這是您送給我的最好禮物。”
這時淑妃聽聞,來叩見皇上與皇後。
“皇上,皇後,這孫殿英是國民黨收編的軍人,這蔣介石該給個交待。皇上,皇後,您們有您們的想法,我身為妃子我有的想法。”
“什麼想法?”皇上與皇後異口同聲問道。
“身為妃子,不能為皇上分憂,我想我可以為列祖列宗盡一份心意,來表達我對孫殿英之流的憤恨。”
“淑妃!”婉容輕輕地親切地叫了一聲。
“什麼心意?”婉容問了一句,溥儀也是一臉的疑惑。
“我在他孫殿英的家門口上梁自盡,來抗議他的滅絕人性。”淑妃說時,溥儀苦笑了一下,才說,“有我在,大清不會亡。有我在,非報此仇不可。有我在,您們隻管享受安逸富足的生活即可。這件事,我會派人處理,還是皇後想得周到,在張園設立供奉祖宗陵堂。”
“皇上,我一條命不算什麼,也讓孫殿英沒好看。”淑妃快速地說著,“皇上,我的遺書已寫好,我所有的錢都放在妝品盒內,所以就請皇上放我走吧。有皇後伺候著皇上,我也放心了。”淑妃說完,大踏走出婉容的臥房。
“淑妃,淑妃,淑妃。”婉容急急在她後麵追叫道。
“愛新覺羅文繡!您鬧夠了沒有,您所做的一切,我們並不需要,您隻會無事生非,畫蛇添足。一個女人可以發泄忿恨,那隻是屬於一個女人的範疇,就像皇後畫了一張刺殺孫殿英的漫畫送給我,如果您有這樣的舉動和心意,我就知足了。要知道,您的命隻對您自己和家人非常重要,對其它的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所謂,就像一條狗的死去,不足憐憫任何人。”溥儀一古腦地說著,越說越氣,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淑妃,頭也不抬地走了。
“我為什麼做什麼,您都不滿意?而皇後做什麼,您都滿意,您分明偏心。我最可貴的命都不要了,我還不忠心呀?”淑妃說著,恨恨地望著不知所措的婉容,氣咕咕地邊哭邊跑了。
聰明的婉容知道現在不能再讓淑妃這麼遲緩了,她必須讓淑妃快走。溥儀在川島芳子的鼓動下,已經動了想去東北的心思,為了溥儀,自己不得不跟著丈夫走,而自己就算想離開,郭布羅家族是沒有人會幫助我的,但文繡不同,文繡有兩個非同尋常的親戚,隻要文繡想走,現在這個時候隻要自己再推文繡一把,讓文繡求助於妹妹文珊(慶王府裏的兒媳婦)和(遠房親戚)玉芬,玉芬是馮國璋的孫媳婦,馮國璋是民國的大總統。
婉容知道文繡從外麵回來一定會經過花園,於是婉容就在這邊等著,無論她走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沒發生什麼事,都要找個茬子氣氣她。
正巧婉容見淑妃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離她也挺近。
”文繡!你怎麼能往我身上吐口水?!“婉容朝淑妃假裝生氣道。
”我沒往你身上吐!“文繡向來是個暴脾氣,婉容這麼一說,文繡的火就上來了。
婉容見差不多了,便跑向溥儀房中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