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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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時間漸漸過去,盡管麵前的跳舞的女子再美豔動人,久坐在高位上也有些厭煩了。耶律寧緩緩靠向身側之人,他看見梓昕並未在意伸手握上了梓昕的指尖,略有些微冷,耶律寧不禁握得緊了一些。
“晚上冷,梓昕別睡熟了。”耶律寧看著梓昕微閉的雙眼,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
“我沒有睡。”梓昕白了耶律寧一眼,他就覺得有些無聊,才閉上雙眼緩了一會。
“梓昕是覺得無趣了嗎,再忍一會,我有驚喜送給梓昕。”耶律寧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天還不夠晚,還要在等一會效果會更好。
梓昕靠在椅背上,他真不知道耶律寧會有什麼驚喜,但等得太久了,就算看到驚喜也不會感到任何欣喜了。梓昕也懶得詢問耶律寧,隻是呆呆的坐著。
“梓昕不舒服嗎?”耶律寧看著梓昕微皺的眉頭,神色有些擔憂,許是梓昕穿得太單薄,有些受寒了,他脫下外衣披在梓昕身上。
“沒有,隻是聲音有些吵。”梓昕搖搖頭,西域的伴奏不同於中原的優美舒緩,異常刺耳,聽久了似乎覺得耳朵都有些麻木了。
耶律寧抬手擊掌,示意麵前的人下去,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上來,薄紗緊緊包裹著她曼妙的身體,雖麵容略有些普通,但舞姿異常優美。一旁的琴師抬起修長的指節撫在琴弦上,悠揚的琴聲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這是中原的古琴,梓昕喜歡嗎?”耶律寧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梓昕。
“主上是從何處尋來的這些人。”梓昕沉浸在琴聲之中,早年他在宮中參加宮宴時,也不曾看到過這般技能高超的人,耶律寧又是如何說動他們前往匈奴的。
“梓昕不用在意這些,隻要梓昕喜歡就好。”耶律寧擁住了梓昕的肩膀,他確實頗費了一些心力,但隻要美人能領他的情就好。
梓昕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耶律寧待二人表演結束後,張口想賞賜他們,豈料二人走上前俯身行禮,突然齊齊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梓昕。
耶律寧抬掌擊向女子的肩膀,梓昕側身避開男子,將桌上的茶杯扔向男子的麵容,耶律寧伸手奪過男子手中的匕首架在他的脖頸處。
倒在地上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猛的刺向梓昕。
“小心。”耶律寧來不及推開梓昕,擋在他的身前,匕首滑入一寸,梓昕用力握住女子的手腕。
護衛隊匆匆趕來圍住了行刺的二人。
“屬下來遲,讓主上受驚了。”侍衛單膝跪在地上。
“將他們待下去,讓罕駿前來見我。”耶律寧冷聲吩咐道。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衫,緩緩滴下,梓昕掏出手帕敷在耶律寧的傷口處。
梓昕看著紅色的鮮血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匕首上沒有下毒,否則事情就棘手了。
鮮血很快浸濕了手帕,梓昕看著指縫間透過的血液,蹙了蹙眉頭,“耶律寧,你的傷口不是小傷,必須現在就處理,不能再等下去了。”
“梓昕是在關心我嗎?”耶律寧看著梓昕焦急的麵容,柔聲道,倘若能換來美人的在意,受這點傷也不算什麼。
“是,行了嗎,耶律寧你還在等什麼。”梓昕大聲地說,他不敢用力按上去,但倘若不盡快處理血恐怕會越流越多。
“罕駿怎麼還沒有過來。”耶律寧皺緊了眉頭,聽聞他遇刺的消息罕駿應該立刻就趕過來,不應該這般遲。
高霖扶著罕駿疾步趕過來,他看著罕駿額頭上的一絲密汗不敢加快速度,但無奈罕駿異常心急,他扶住罕駿的後腰稍稍送了一絲內力。
“主上您的傷勢如何。”罕駿放開手,忙想上前查看耶律寧的傷勢,但他的身體一陣傾斜,幸好高霖伸手扶住了他。
“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並無大礙。”耶律寧擺了擺手。倘若不是梓昕及時按住了那女子的手,匕首深入肺腑就很難痊愈了。
“刺客的事情交給臣去處理就好,求主上立刻醫治傷口。”罕駿單膝跪在地上,“剛才臣來遲,求主上責怪臣。”
“我又沒有責備你什麼,你快起來。”耶律寧想俯身扶起罕駿卻被身後的人用力拉住了。
“罕駿你怎麼了,怎麼臉色比我還蒼白。”耶律寧看著罕駿的麵色皺緊眉頭,他自知罕駿的身體病弱,不會參加一次晚宴就讓他受了風寒吧。
“我沒事。”罕駿張口說道。
“主上,王爺一直強忍著胃痛。”高霖扶著罕駿單薄的身體靠在自己懷中。
“老毛病犯了,還不盡快醫治,倘若以後我再看見你一幅病怏怏的模樣,你就不用參加殿議了。”耶律寧責備道,他又不是沒有給罕駿養病的時間,罕駿又作何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
“是。”罕駿深深低下頭。
“下去吧。”耶律寧擺了擺手,重重的歎了口氣,罕駿的身體有些弱,他實不應讓罕駿太過操勞,但他放眼匈奴中諸位大臣,他根本再找不到一個讓他如此放心的人。
“主上,可以隨我下去醫治傷勢了嗎?”梓昕的眼中隱隱有些怒意,剛才的事情何時吩咐不可以,難道耶律寧不知道他的傷口還在淌血嗎。
“好。”耶律寧點點頭,他緊緊靠在梓昕的肩邊,眼中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梓昕半背著耶律寧走下台階,他迅速走上前推開了房門,梓昕小心的扶著耶律寧躺在床上。
耶律寧看著走過來的大夫冷冷道,“將藥箱留下,你出去。”
大夫看著耶律寧胸前的傷口有些猶豫,但他礙於主上嚴厲的麵色,轉身離開了。
“耶律寧,你到底想做什麼。”梓昕用力握緊拳頭,倘若耶律寧想死就直說也不用折騰其他人了。
“我想讓梓昕親自給我包紮傷口。”耶律寧看著梓昕微怒的麵容,認真的說。
“我根本就不會,您是堂堂匈奴王何必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陌生的人手中。”梓昕真的不知道耶律寧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的王妃,我最親近的人。”耶律寧抬手握住梓昕的衣袖,他甘願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梓昕。
“你。”梓昕看著耶律寧因失血過多而微微發白的麵色,來不及在辯解什麼,他迅速解開了耶律寧的衣領,將他的衣衫脫下。
光潔的胸膛上一道傷口冒著鮮血,順著皮膚流淌而下,梓昕打開藥箱翻出一個小瓷瓶,他用白布草草拭了拭鮮血,將藥瓶中的粉末倒在耶律寧的傷口上,但很快便被流淌而過的鮮血衝開了。
梓昕不禁皺緊了眉頭,“主上忍著一些,可能有些疼。”梓昕將藥瓶中白色的粉末全部倒在白布上,迅速撲上耶律寧的傷口,他看著不再有鮮血流淌而出,長舒了一口氣。
梓昕將白布纏在耶律寧的身後打了一個結,他看著耶律寧背後的諸多傷痕,脫口而出,“你上過戰場。”
耶律寧並未做聲,眼中的神色有些暗淡。
梓昕觸摸到耶律寧微冷的肌膚,忙將外衫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轉身吩咐一旁的侍女下去打一盆熱水。
“梓昕,抱歉。”耶律寧歉意的笑了笑。
“怎麼了。”梓昕坐在耶律寧身側,倘若耶律寧不出手救他,也不會被刺傷,但梓昕不知耶律寧為何會這般顧惜他,甚至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是因為他的身份嗎,就算他被刺死在了匈奴,也是因殺手之過,大楚不會追究任何的。梓昕想起耶律寧深情的望著他,說出那句我喜歡你,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今晚的驚喜可能不能送給你了。”耶律寧有些惋惜的說,他之前對梓昕許諾過得,但剛才他失了太多血根本無力再帶梓昕出去了。
“以後再送不都一樣嗎?”梓昕有些無語。他真不知道耶律寧的腦子在想些什麼,到底是他的性命重要還是那些無足輕重的禮物重要。
“那就不算是驚喜了。”耶律寧微微搖頭,他準備了很久,然而卻讓梓昕等得太遲了,或許早沒有當初的那般欣喜了。
“我又沒有親眼見過怎會不算。”梓昕將手掌伸入水盆中,擰幹帕子,輕輕拭擦著耶律寧身上的血跡。“在主上傷口痊愈之前都不得沐浴,隻能用手帕拭擦身體,但必須要避開傷口。”
梓昕將手帕仍在水盆中,拿過一件幹淨的外衫披在耶律寧身上,“一會我再讓大夫為您診脈開副湯藥。”
“今日主上就在這裏歇下吧。”梓昕拉過一旁的被子為耶律寧蓋上了,耶律寧失血過多,冒然移動身體,或許會導致傷口的崩裂。
“那梓昕呢。”耶律寧緊緊拉著梓昕的衣袖。
“我也留下來。”梓昕歎了口氣,耶律寧為救他而傷,他總不能在固執己見與耶律寧爭論了。
“您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會就回來。”梓昕扶著耶律寧緩緩躺在床上。
耶律寧看著梓昕的麵容,放下了手,“倘若你一會不回來,我會親自出去找你。”
“我答應您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梓昕有些無奈,倘若他想離開早就不在房間中了,他不過是出去找太醫開個方子,時間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