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無常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沈崎。
    幹，你倒是幹啊。
    光看，看什麼呢。
    沈崎托腮，側臥在床邊緣，目不轉睛看著無常。
    很久後，在無常吞了好幾口唾沫後，沈崎眯起眼，笑
    “再動不好的心思，我會毀約。”
    無常紅了臉，一幅被抓住的賊樣。
    “你說什麼呢，嗬嗬，莫名其妙。”
    沈崎搖搖手指，捏捏他的臉。
    “就這樣。”
    起身，沈崎把領帶咬到嘴裏，一邊脫衣服，一邊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一遝遝錢。
    衣服脫完了，錢也鋪好了。
    無常想的是，這麼多錢，他是怎麼辦到塞在身上，又不影響衣著效果的？
    裹得死緊的薄毯被扯掉。
    無常捂住身子。
    “脫得那麼快，現在喊什麼。”
    廢話，脫衣服快和害不害羞是兩碼事好嗎。
    沈崎一個俯身罩在無常上方。
    “躺直，看著我，讓我也看看你。”
    艸！
    無常聽到了血流加快的呼嘯聲。
    “不，不看，忍不住。”
    沈崎笑起來，在無常頰邊輕啄幾下，低喃
    “你今天漂亮死了。”
    “真的？”
    “在我腦子裏，等會給你描繪。”
    無常放開捂著胸口的手臂，豪邁的扭扭身子。
    “便宜你了，來吧。”
    沈崎卻沒聽他說的，自顧自的伸出手指，從額頭，慢慢往下掠。
    無常一抖一抖的表現，充分體現了他的敏感和騷氣。
    沈崎笑起來，盯著他的眼睛，笑的邪惡玩味。充滿興趣的樣子。
    無常不好意思看，扭臉。
    “頸骨線條很漂亮。”
    無常唔了一聲，抓起床單遮住臉，不行了，已經熱得不行了，肯定像熟透的蝦子。
    沈崎慢慢的動作，折磨死人。
    就在無常呼出口氣，自我鎮靜，自我腹誹的時候。
    沈崎卻突然進了。
    無常渾身一震，回臉看他。
    沈崎笑的惡劣。
    “其實，我早也耐不住。”
    他沒立刻動。
    “感受我。”
    無常絕對羞死。
    “怎，怎麼感受。”
    “隨你，給我點驚喜。”
    無常扭了下身子，試著舉起手，摸著沈崎的胸和背。
    “挺，挺有型。我，我。”
    無常的雙眸暗了暗。
    沈崎抬起他摸著的手，親了一下。
    “我知道。”
    喜歡，兩個字，不可以說出口。
    臉上通紅，還有沈崎輕輕地摩挲。
    無常感覺自己正被一團熾烈而醇厚的泉包圍。
    想享受，想陷入。
    男人的欲多少會帶情。
    可是，對他來說，多少都不行。
    無常歎口氣。
    蜷起兩條腿，圈住沈崎的腰。
    “來吧。”
    沈崎微微一動，很輕柔。
    “記住這感覺，記住我。”
    無常拚命點頭。
    “它很熱，很大，你爽了。”
    沈崎低頭，鼻尖在無常鼻頭上輕搓搓。
    “真想就這麼看著你。”
    無常嗯了一聲，紅著臉，別過頭。
    “以後有空穿給你看，脫給你看，躺給你看。”
    沈崎狠狠一撞。
    無常往上抖一下，咬住嘴唇，眯起了眼。
    瞬間起來的迷離眼神，沈崎看著了，移不開。
    “抱住我的頭。”
    兩人麵對麵，彼此的呼吸聽得清晰，每一次輕吟，每一下喘息，都交織在耳邊。
    無常很配合，沈崎越做越有勁的樣子。
    纏綿而又猛烈。
    直把無常弄得魂飛天外。
    床上沒一處幹淨的。
    抱著無常，沈崎並沒有出來。
    “睡嗎？”
    無常搖搖頭。
    他的腰很痛，但是他還清醒。
    臉上的紅潮沒有退下，腦筋卻已經活過來了。
    “夠了。”
    剛才的過程裏，他差點就說出愛你，愛你。
    翻身從沈崎那裏脫離，無常坐起來，拿衣服，利落的穿好，站在床邊，無常一邊扣扣子，一邊用腿把散落的錢攏起來。
    “你還挺大方。”
    沈崎挑挑眉，托著頭，抬起半個身子。
    “當然。”
    手機無聲的閃了再暗。
    無常背過身去，一手拿錢，一手帥氣的一抖衣服領的畫麵，定格在屏幕裏。
    淩亂的領子口是略微白皙的鎖骨側麵，還沒扣好的褲子鬆鬆的掛在腰胯上，一截蠻腰，露的恰到好處。
    林林教的方法挺好。
    往前滑動，幾張無常窩在床上，蓬頭光身，帶著眼妝，哭啼啼；無常帶著兔耳朵在地上一蹦一蹦；無常叼著煙，跨出一條腿，頤指氣使。
    脆弱的無常，可愛的無常，認真的無常。
    沈崎停住，然後慢慢往前一劃。
    一張青澀的臉靜靜地擺在以霓虹燈，人群為背景的夜色中。
    裝酷的臉色掩蓋住眼睛裏的慌亂。
    雖和普通男孩穿得不同，但也算不出格的牛仔破洞褲，簡單的T恤，胸口幾滴殷紅的血。
    滿滿的無人撐腰的無助衝出屏幕，仿佛一頭慌亂的小獸正在原地打轉。
    “你先睡一會兒吧。我先出去下。”
    沈崎扔下手機，從後麵抱住無常。
    “說愛我。”
    無常正係褲腰帶，聞言，眼眸暗了暗。
    “別鬧，又不是放嘴巴上的。”
    沈崎不放手。
    “我想聽。”
    無常無語。
    “你淨欺負我。”
    “我就喜歡你欠我，我欠你，欺負你，囚禁你。”
    無常放在沈崎手背上的手，沒有去拉開，拍拍那雙手背。
    無常放下筆，舉起本子，上麵躺著三個筆鋒遊走柔和的我愛你三個字。
    沈崎看著，看著。
    愛，寫的很重，很重，光照下，能看的見紙被壓下去的痕跡。
    笑了。
    沈崎掀開被子，流氓的露個精光。
    站到床邊，沈崎奪過那個本子，先在三個字上親了一口。
    拿起筆，刷刷寫好幾個字，舉起來。
    ‘沈崎愛無常，能上床的那種愛。’
    無常奪過筆，轉身去往桌子上放。
    “又發神經。”
    沈崎從後麵抱住他，溫暖的身體貼過來一片熱。
    “以後想說愛我，就這麼寫，我喜歡。”
    無常的嘴角勾起來。
    嘴裏說
    “想得美！”
    “待會要去哪兒？”
    無常整理衣服，回答著
    “一個吊死鬼，非要娶人家。”
    “好像是個悲傷的故事。”
    “去看看唄。錢不多，不行，就算了。”
    沈崎目送無常在他屁股上摸一把，調頭走出去後，後退，坐到了床上。
    摸摸床上，還是溫熱的。
    可惜，人已經不在上麵。
    以後還會有很多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