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江中月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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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這外麵的世界像花一樣迷人!話說這是京城最繁榮的地方,果真非同一般,我還是頭一次到這裏來。若是能天天如此享受一番那簡直不枉此生這一遭了!”,清竹被滿街綺麗的燈花爆竹迷亂了雙眼,滿目琳琅應接不暇!
    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蘇洛不禁感慨萬千,在閨中時因家規深嚴很少有出去的機會,今天能見得這樣五彩繽紛的大千世界也是難得的機會。
    江中一老翁劃船使了過來,對岸上的她們喊道:“江中萬千景色處處誘人,姑娘可否搭老夫小舟遊覽一番?”
    一葉扁舟、江上矗立,再看那江中,雖已是夜晚卻被映襯得燈火通明,水光粼粼、月色迷人,走一遭何樂而不為呢?
    ······
    ······
    江水輕淌,一葉扁舟緩緩而行······
    見過亭亭玉立的樣子麼?
    微風和著秋夜,蘇洛身著淺色披風站在小舟之上,清雅的韻態漸漸令月色沉迷!
    她們的耳邊時而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響,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了一方,過了片刻定睛才看清楚,原來是一艘裝飾華麗的大船隻,瞧著不尋常的模樣定是貴族子弟奢侈出的產品,僅需一眼就明了了。蘇洛的眸光重新投回了自然風光,這樣的奢侈在她眼裏一文不值,厭煩的神情不願多看一眼。
    船上的鶯聲細語不絕於耳,在風的吹動下還有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船上樂器樂工更是不計其數,一眼望去皆是花天酒地!
    此時船上一個女子從艙中走出,與其他濃妝豔抹的相伴者不同,她的樣子在這裏有種清風徐來的感覺,很是清秀!看到蘇洛,莫名其妙多了片刻對視。
    “瓊煙,在看什麼?”這船上的唯一男子跟著走了出來。
    這個聲音,蘇洛熟悉!
    無論走到何方他的語氣都透著一股高傲的紈絝子弟腔調。
    身旁的二丫忙走到前方,還驚喜地喊道:“少爺,少奶奶在這裏!”
    “老爺子不會是讓你們來找我的吧?”
    顧舒河玩世不恭、沒臉沒皮的形象已經深入了蘇洛的脊髓。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會在這裏碰到他?還是在他左擁右抱的時候。
    “顧少爺多慮了,江中月色誘人,人人願追月色,隻要這江河不像香歡樓一樣能被隨意承包,那我們人人都有資格來這江中嬉戲!”,船上樂器聲驟然截止,上麵的女子同顧舒河一樣都在聆聽蘇洛的話語。
    那名女子衣著素色,上前挽住顧舒河的衣袖,微笑道:“少夫人此言差矣,香歡樓怎能是隨意被承包的地兒?這一般人還真不是能承包的料。舒河同我以及其他姐妹感情至深,香歡樓算著也是他的一個家,他在那個家裏沒有令他開心的人,到這個家來尋回人間感情之暖,這何來被承包一說?”
    這女子見到蘇洛不感到慚愧,反而還嘲諷她不惹顧舒河喜愛,真是同顧舒河一樣的無恥,他們不愧是一丘之貉!她身邊穿戴花枝招展,紅花柳綠的姐妹們對蘇洛的厭惡比她還明顯,毫不掩飾地都掛在了塗滿胭脂水粉的臉上。
    人多勢眾,她輸了?笑話!她可是蘇洛哎!
    “原來你們都是香歡樓的女子”,蘇洛故作無知,“恕我眼拙,竟沒看得出來。久聞香歡樓的女子言行舉止大方隨意,談吐形如兒郎般肆無拘束,今夜幸得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對麵的一位竟然天真的親口承認:“那是!我們香歡樓可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蘇洛不給眾人醒悟的餘地,繼續說道:“香歡樓的姑娘不僅言語驚人,無處不在的感情更是驚呼世人,而豔動全城的香歡樓更成了無處安心者的藏身之處,我自小身在閨中,目光難免是短淺了!”
    說罷她便遣使老翁劃船離開,卻被那名女子呼住,:“久仰少奶奶姿色秉然,瓊煙這廂有禮了!”說著便躬身拜見蘇洛。
    蘇洛天性排斥生活在那種地方的人,更別說這個女子剛剛還借助顧舒河的寵愛欺辱過她,對她的尊重她視如不見便是!
    “你上來,一會兒我同你一起回家!”,顧舒河緩緩伸出手來示意她,倒映在江水裏的影子美得無力訴說,在月光和煙花的照耀下,他膚色白美,俊美的容貌讓一切失了顏色,可惜蘇洛對此人沒有一絲好感!
    她不在乎的怎麼說都不會在乎!
    “您玩得開心,我上去與您的花粉們格格不入······怪砢磣的,以防掃了您的興致!”,再多的話一句也沒有,便泊船離開了!
    顧舒河心裏氣得牙癢癢,這麼多人看著呢,竟然不給他顧大少的麵子?不識抬舉!反正是自家小娘子,今日本少心情好,想想還是算了。
    他衣袖一揮,攬住瓊煙的腰身,戲謔道:“鑼鼓排簫繼續,小娘子沒調教好,待爺回去好好修整一頓便是!”
    頓時,該有的節日氛圍又恢複了往時。
    蘇洛帶清竹和二丫回到蘇府,跟著的幾個家丁竊竊私語,討論該不該把今夜碰到少爺的事情告訴老爺,顧府門外一目了然——有客來訪。
    “蒼尤弑君逃亡”,嬰奚輕啄茶水,“當誅!”說得淡如清風,好歹那也是曾經天子的接班人!
    他周圍的一切都是純白色的,一眼望去那些女侍從就是一團子白,不認真看真會花眼,都搞不清誰是誰。
    顧賢表情嚴肅,神色自然從容,問道:“嬰大人號稱當世活諸葛,這廢太子一事也是毫無線索,目前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有些棘手!”
    嬰奚上府直奔主題,話裏話外陰陽怪氣的,他很難看清嬰奚的真實麵目,至於他說的毫無線索究竟有幾分可以相信,他還得再三琢磨!
    蘇洛入前堂拜見顧家夫婦,見嬰奚一行人穿著怪異也不多打聽,無關自己的事情還是少去打聽為好!倒是嬰奚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蘇洛。
    顧賢把蘇洛和嬰奚向彼此介紹了一遍,蘇洛大方行禮,嬰奚卻不顧著回禮,雙目遊走在蘇洛身上,最終停留在她襟上戴的那顆白玉珠子,他對這個感興趣?
    嬰奚忽然大笑起來,跟著一串咳嗽竟口吐鮮血,身邊的白衣少女忙著上前為他擦拭。他的笑聲繼續,嘴裏還說著:“吐點血而已,又不會死!”
    “既然嬰大人病恙在身,公事不妨日後商討。”顧賢起身說道,表麵為他滿臉焦慮!
    嬰奚的眼眸很細長,手裏把玩著一顆珍珠心髒,樣子看著悠閑得很,他對顧賢說的什麼如若未聞,隻管說他自己的,“既然蒼尤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個格殺勿論管夠,也就用不著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看來皇帝老兒還是掛念自家兒子!”
    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掌握了廢太子的下落?
    顧賢花白的鬢角略動,謙問道:“嬰大人精通卜算,難道隻有定了廢太子死罪才可運籌?”,這嬰奚卜卦相術外界早有耳聞,隻是自己還沒有親眼證實過,他真如傳說中的神奇?
    “眼下時局大亂,蒼尤一失足成千古恨,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皇帝老兒未必舍得兒子被及時處死,我們何不在時間上陪他玩玩?”
    這話無論放到哪裏都是大逆不道的。這是他初次見嬰奚,看著的確像人們口中相傳的那樣狂妄,不過這個年輕人挺有意思,至少不是他當初認為的徒有虛名。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打探浮生墟的位置,畢竟老窩裏幹的事情是無法偽裝的。
    蘇洛不明白嬰奚對她的關注,他那樣的人會把什麼放在眼裏?難道和她胸前所戴的那顆白玉珠子有關?
    再次解下那顆小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它顯得有些詭異:裏麵絲絲纏繞著的東西像極了血絲。蘇洛明確地記著剛開始拿到手裏它從裏及外都是雪白的,如今那困擾的絲狀物越來越多了。
    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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