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0、絕望的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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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棠轅喆多變的臉色,劉磊對他的心思猜了個八九分,但是,他並沒有要幫他理清思緒的想法,從他決定放手的那一刻,他們之間便沒有了未來,他劉磊不是個可以眼看著心愛的人與他人在自己麵前相親相愛的人,唯有躲避開去,就原諒他此生唯一的一次懦弱吧。
“劉某沒有私帶府裏的東西,這一點,還請您相信劉某的人品,您過來多時了,想必王妃正惦念著您,劉某就不打擾您了,告辭。”說著,劉磊便要繞過棠轅喆離開,但是,依舊抿著嘴唇不說話的人卻也仍舊不放他離開,愣是攔著他。
見這情勢僵持,劉磊眼中閃過一抹晦澀,隨即準備動真格了,他劉磊若真要離開,誰能夠攔得住他?
就如同劉磊了解自己一樣,棠轅喆又何嚐不清楚劉磊?看他的眼神變化便知道他打算動真格了。
“你說得對,男人成了家確實是該有擔當了,本王也該擔當相應的責任了,皇兄這段日子正在為白涼侵擾的事情煩憂,本王乃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理當為兄分憂,既然你要離開,本王也不好攔著,畢竟人各有誌,待會兒本王就去請旨代兄親征,雖然皇兄不會同意,但若本王堅持,想必皇兄也會體諒本王的一片赤誠之心!”棠轅喆不是個腦袋不靈光的人,他知道現下說什麼狠話都是無法讓劉磊留下的,恐怕就隻有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他才會上心了。
果然,劉磊的反應沒有出乎棠轅喆的預料,聽了他的話立馬怒了,“你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家夥還敢大言不慚的要為國分憂?!就你這身板兒,給你幾條命都不夠人家砍的!都給你掙下了一份足以揮霍一輩子的產業,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過你的日子嗎?!”
他都賠上了一輩子,準備豁出性命,隻為給他一個安平的人生,他為何還要跟他唱反調?!
為何要將他的這份心意置若罔聞!
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直線下降,也就隻有麵對棠轅喆的時候,劉磊那精明勁兒才會打折,若是平時,他一早就知道這是棠轅喆在‘威脅’他,可這會兒,一方麵是心若死灰,一方麵又是愛入骨髓了,所以,才失去了平時的判斷力。
而棠轅喆聽了劉磊的怒吼,臉上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心裏的小人卻是眉開眼笑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聖人有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本王還是堂堂親王,自是更應該以身作則才是。”
劉磊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過,晃眼間視乎看到了棠轅喆眼中一閃而過的喜色,心裏咯噔一跳,知道自己被騙了。
“棠轅喆,你還要我如何?將心給掏出來放在你麵前讓你肆意踐踏嗎?”
這突然的問題,將棠轅喆心裏剛剛升起的得意瞬間消散,臉色一下子慘白一片,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隻是帶著悲切而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劉磊,不過,身子卻沒挪動半分,依舊攔在劉磊的麵前。
劉磊真心覺得好累好痛苦,愛上一個人容易嗎?隻是他好死不死的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也不愛自己的人,這便注定了他一輩子都要在痛苦中掙紮不休。
房內充斥著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為。
許久之後,劉磊無力的歎息了一聲,再次動了,他再次抱住了棠轅喆,再次吻了他,無論是擁抱還是吻,他這次都似乎用盡了全力。
棠轅喆感到很不適應,感覺腰下一刻可能就會被勒斷了,但是,卻並沒有相當反感,感覺到從劉磊的擁抱和吻中傳來的絕望和悲傷,他停止了下意識的反抗,他無法拒絕,隻能任由劉磊為所欲為,最後放任自己墮入了欲望之海。
明明應該是愛的體驗,卻偏偏充斥著的都是無望與悲哀,明明應該是兩顆心的靠近,卻注定了勞燕分飛。
沐浴過後,劉磊小心翼翼的將已經昏睡過去的棠轅喆抱到床上,給他上了藥,然後掖好被角,坐在床邊看著棠轅喆些微不安的睡顏。
許久之後,起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本來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留下隻言片語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說了本來打算一輩子都不能說的話,做了意料之外的事兒,想了想,劉磊還是決定留書一封。
寫完信,劉磊翻出一套短衫套上,走到床邊,看著棠轅喆安然的睡顏,劉磊咬了咬牙,傾身過去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說道:“棠轅喆,你是我此生最珍愛的寶貝,你永遠都是我的心頭寶,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隻要我還活著,這個江山隨你揮霍,嗬,我這顆千瘡百孔的心,你願意怎麼對待都隨你吧……”
再深深看了眼,似乎是要將心愛之人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中,然後毅然轉身,大步卻無聲的離開。
“老爺,您這是……?”在青竹居外麵隨時待命的小李子看到一身短衫還背著一個包裹的劉磊,很是詫異,趕緊迎上去詢問。
因為王爺都結婚了,所以,大家都自然改口不叫劉磊小閣君了,而是開始叫老爺了,雖然劉磊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想到用‘老爺’這個稱呼來叫他,他才十七歲好不,又不是七十歲,不過,大家都喜歡這麼叫他,他也就隨他們去了,總歸就隻是個稱謂罷了。
青竹居是劉磊的院子,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棠轅喆的院子中,平時這個院子中隻有定期的仆人來打掃。
而劉磊在整理筆記的時候就吩咐過王府的人,沒有他的許可,不得隨意進入青竹居,就是打掃的仆人也不例外。
也幸虧劉磊一早就下了這個命令,不然今天兩人之前幹的事兒一旦被仆人發現,鐵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小李子,爺有事兒要外出,爺不在的期間,你要好好照顧王爺。”
小李子立馬恭敬的回道:“服侍王爺和老爺是奴才的本分!”
王府不缺內侍,本來小李子這般的小黃門是沒啥地位的,幾乎都沒出頭之日,但是,劉磊卻一直都很信任小李子,他看重小李子的忠心與那份機靈勁兒,所以,一直都有著重培養小李子。
“小李子,記住,以後莫要在王爺麵前提到爺的事兒。”
“誒?”小李子驚訝莫名,王府的人誰不知道王爺和老爺之間的關係有多麼好?為什麼老爺會有這樣的命令啊?
劉磊拍了拍小李子的肩膀,道:“爺這次所要去做的事兒比較困難,能不能回來都是個未知數,爺不在的期間,你一定要將王爺照顧好,就算哪一天得到了我去世的消息,也莫要讓王爺知道……”
“老爺!您……”小李子顧不得規矩了,激動的打斷了劉磊的話。
劉磊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怒斥:“王爺正在午休,莫要高聲喧嘩打擾他休息!你莫要管我要去做何事,隻要將我的話記住便可!”
雖然王府總管是王公公,但是,因為劉磊和棠轅喆的看重,小李子在暗處可是有相當權利的,加上小李子本身也是個有能力的人,千裏馬遇伯樂,小李子可是劉磊的左膀右臂。
將來棠轅喆要是當了皇帝,小李子所能夠做到的將會更多,絕對會是棠轅喆的眼睛耳朵,要想瞞著棠轅喆一些事兒,隻要小李子願意,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就算老爺您要砍奴才的腦袋,奴才也鬥膽問問您,老爺您到底是要去做什麼事兒啊?讓奴才去幫您做吧!難道您真的放心讓王爺一個人嗎?”當年老爺還隻是遲了三個月沒回明都而已,王爺就差點跟著平康公主的駙馬爺走上了不歸途,這次老爺還可能一去不回的樣子,那以後王爺該怎麼辦啊?能夠管得住王爺的人隻有老爺啊!